第五课：残雪断桥（13） (1 / 2)
        我问博士对现在每个人面临的状况有什么看法，博士说她现在掌握的信息有限，但从她多日的观察发现，我似乎有伪装的迹象，坦白地讲，就是我也是冒充病人的名义进来的。她说她有很多年的临床经验，曾经在北石方精神病院连续跟踪过五百多名患者，已经训练出一眼读心的本领，而且自己的学生从事心理医生职业的比比皆是，很少能有人逃过她的眼睛。

        我于是奚落她：“难道你没有看出我对你的肉体没有兴趣吗？”

        她说：“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饥饿感也并不是随时随刻的。你是我的目标，目标才有奋斗的意义，如有现在就拥有的，反而就不是目标了。”

        我没必要隐瞒，告诉她我确实是冒充病人名义进来的。我的职业是银行职员，但我的兴趣是写作，而我关注的内容是人的内心世界，只有这样一个群体，既不像精神病人一样天马行空，也不像路人甲一样平淡无奇，才是解读世相和人心的绝佳材料。

        “本以为就跟美剧的情节一样，大家坐在一起，互相敞开心扉，讲述心中的伤痛和故事，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这种方式我觉得很好啊，能增添很多的神秘感，对于未知世界的探索，才是人类成长的动力。”

        “那你所谓的快感，有什么未知的世界？”

        “这就是你成为目标的原因。”

        看来我们是为了不同的目标，采用的相同伎俩走到一起来了。

        我问她上次那幅画是她的，她让我猜，我说应该是一只狗，她说是黑房子，因为人的心灵就像包藏在黑房子里，不扒开房子，看不到人的内心，但大多数时候，扒掉房子，发现里边的东西一并被毁掉了。我说导师当场的评价可不是这样。她说：“上帝只以自己的视角来解读世界，他无暇理会众生的心。”

        屠夫的情绪越来越差，在集体交心的时候还好，大多数是沉默——这是掩饰情绪最简单的办法——，需要表达的时候，都要先看一下导师的脸色。但跟我对坐的时候，不免就显得局促起来。我曾经有意对他说过：“人与人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不管身份的差距有多大，到面临生死的时候，尤其是两个人面对面决定生死的时候，就完全没有区别了。权力无法抵挡刀子，位子也当不了盾牌。唯一的区别是，有些人以压榨别人为乐，已经把别人压榨快要死了，还觉得无所谓。有的人是为命搏，有些人是了取乐。”

        话不能说得太破，需要他自己去捉摸。

        博士让我把廉先生的照片转给她，说要作为研究的档案。我们现在是同盟，已经交换了电话号码，加了平台好友，当然要信息共享。她随即给我回复了两张自己不可描述的照片，说是为了充分获得我的信任，要把自己彻底暴露。

        我顺便把风月蔡的一些风骚照传给她，让她做研究廉先生的参考，她说需要更多两人在一起的照片，如果有更亲密的更好。这就有点难度了，我只是出于好奇，并没有准备做**的勾当。

        集体交心会出了岔子。钮钴禄说他随手放在窗台上的皮夹子找不到了，肯定是被谁偷走了，而且不会是误拿，因为那个皮夹子很特殊，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件来。

        为了私密性，互助会是没有安装监控的。正常的流程被打断了。现场也近乎乱套。导师问钮钴禄夹子里是什么东西，钮钴禄说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又不能说。他说因为自从和沈进兵搭档以来，沈进兵就对他左挑鼻子右挑眼，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经常吵架，然后指天画地骂了半天，说什么神经病**人格，**人格看什么都不顺眼。骂了半天也没有跟丢皮夹子扯上关系，那大家就只能理解他是指定沈进兵偷了他的皮夹子。

        沈进兵气得双手发抖，但在导师示意下没有说话。吴明突然问道：“你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随手放在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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