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黄土掩魂,焚思烬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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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黄土掩魂,焚思烬尘
        “可不是,唉呀!要不是我家官官不舒服,早跑出来换糖吃了呢”梁芝提着一袋畜毛围着接话,“大嫂,你家官官还没好呀,也没去医院检查检查?都好久没去上学了,前些日子老师不是还上门来了”说话的是梁芝家隔壁抱着细伢子的自家宁娥,“怎么没看?请肖德崇来过一次,做完法之后比先前要好的多,就是坐在家里没出门”顿了一下又凑到宁娥耳边神秘兮兮的东张西望了会小声说“阳火弱,出门容易碰到鬼,之前就是出去招到了不干净的,那只猫都远远冲着叫,不敢近他身,现在猫都敢靠着他睡呢,猫可是通灵性的动物,它能闻的见看的着”宁娥听了吓了一跳,他家也与梁芝家信奉一样,对此话倒深信不疑,她也接不上话,抱着孙子回家去了,拴上门。

        “山儿,当当糖要少吃一点,你看官官哥哥就是吃那个生病的,那当当糖是鞋子加鸡鸭毛融化后做的,吃了不好”三岁的山儿似懂非懂,狠狠的咬下一口硬硬的甜甜粘粘的当当糖,嗯的点了点头,满嘴都是的回应。

        凉子回去兴奋的与弟弟毛谷一起分食,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幸福而满足。玉秀给先正喂完药,擦身子,洗脸,喂粥,几乎是这些事之间忙来忙去,还要照顾两个小细伢子,不过还好的是玉秀做饭时,两个细伢子就乖乖的陪着爷爷。雍溪村大队的老医生说邓先正那是喝多了酒伤到了胃肝,开了几副调养的药回来煎,情况要是不好还得上泰昌县城大医院去看。邓先正哪里肯,他是知道自己身体的。

        过了几个月,鱼肚白的天空飘砸着大块的雪花,池塘边一户户人家屋顶窜出浓烟,屋外的安静与屋里的热闹简直分成了两个极向的世界,池塘边弯弯的粗大紫柳上裹上了一层厚厚雪白的棉袄,一簇簇被压低的簕竹丛,泉水渗满的太塘只见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热气,不难想象这是一个怎样严寒的冬天!

        邓先正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说话声就连玉秀都要伸耳凑到其嘴角才听得清。“奶奶,我饿”毛谷在屋里里玩累了,拉着靠在木床边满秀的衣角嘟啷着小嘴,凉子倒较为懂事些,她竟有些害怕的用着那双湿润的小眼睛看着痛苦的爷爷。邓先正嘴巴动了,混浊的眼睛看着玉秀,当然不用猜也是去给细伢子做饭之类的话语。玉秀给邓先正被子盖上去了些,“儿啊,奶奶去给你们做饭”说完就往大厅出去厨房,刮了好半天的洋火盒才把松针点燃,火似乎有点胆怯于寒冷的天气,畏畏缩缩是抖着,玉秀也完全没了心思,简单炒了一个菜,小锅里添柴煮着米饭。

        玉秀把做好的饭菜端上客厅的桌子上,天黑了不少,寒风肆意的刮着,像刀子一样。“儿啊,出来吃饭了”话音落,两个细伢子就顺着长凳爬坐好,端着自个的碗吃着,玉秀没有胃口,她还是走进正房,见邓先正闭上眼睛,安详的入睡了。只是没了呼吸,脸上是苍白,床边的那盏灯突的就灭了。把玉秀吓的不轻,她拿起灯又重新点上,她照到邓先正脸上,看到了那种死气,“老头子”她轻轻的唤了一句,“老头子……”见没了反应,玉秀心里咯噔了一下,强忍着一小会的眼泪终于决堤般落下,哭天喊地的扑在床上。

        从简单的数字健座机里听到堂叔邓先康传来的消息,邓绪发夫妻俩立刻向厂子里请了假,失魂落魄的简单收拾行李,就去到车站买好票,粤南城市的秋冬并不寒冷,可夫妻俩已经打心里觉得每一阵轻风都寒冷的刺骨。等邓绪发夫妻奔波到家,两个妹妹携着妹夫孩子们陆陆续续的披着麻衣跪到厅里号啕大哭。

        除了胞弟邓绪胜,一家人算是都在了。玉秀嘱咐绪胜回避,忌讳这个丧事,可在别人怎么看,那可是亲爹啊,那老子死了,再忌讳做儿子的总要去灵前尽孝吧。可迷信未结婚回去奔丧是大禁忌,以后会诸事不顺的玉秀还是疼爱这个小儿子,狠下心来做了这个决定。

        邓绪发到留月潭请道士肖德崇与隔河盐田村请风水冯先生下罗盘择坟地、定向,并将大小生辰合“冲克”,卜定吉时入棺、起殡、登山、落土。设灵堂,开家祭,安葬。

        当日傍晚,自家人将邓先正遗体抬进祠堂,路经邻户门口,邻人用粗糠薰烟并扫之,称“薰煞”。不仅如此,村里人听闻同村有人去世,每个外墙角都用米饭粘红纸贴着。棺底垫石灰、禾草灰防腐,复以棉布托尸。遗体置入棺中,死者头要正中,不得偏左偏右,称“分径”。为保持头不偏斜,用直系亲属贴身衣衫塞紧,称“塞棺”,寓“后代并发”。以甑皮垫尸脚,便于亡灵登“望乡台”、“关照后人”。殓完,盖棺,钉棺。

        第三天出殡,锣鼓镲铛声中邓绪发戴着吊有籽棉的龙冠,寓“嗣孙绵延”,身穿白长衫,腰系麻布草绳,脚蹬麻鞋。儿媳刘玲英同样披麻穿白,头扎麻丝。毛谷凉子两个细伢子头披白布手执杖,鞋尖上贴白布,孝布上贴红纸,以示父母吉利。女和女婿都发五尺,吊者将孝布披于头或系于腰,束于臂。毛谷年纪小就由自家人抱着执引魂幡,与大花圈并行。

        灵柩登山,女儿解索,向扛抬者赠解索利司。利司厚薄,随家封赠,无定例。落葬后,鸣三遍锣,俗称“赶龙”。复土后,孝属兜几坯黄土回家,俗称“兜金兜银”。

        孝属缷白披红,引魂幡行前,“龙木”(棺木)行后,说是引亡灵回家,设案祭祀。

        由肖德崇念经作法,“游十殿”。祈求阎罗天子免处亡灵罪行。

        道士肖德崇作完法,就把一罐糖花生瓜子扔地上,意味死者“早逃身”不管是细伢子还是大人都哄抢着,不顾及孝属,一时忘记了逝去亲人的痛苦。

        丧事终结称“倒七”。从死者终日起,每隔七天为一七,自头七至七七,逢七纪念。通常倒三七或五七。倒七之日,请道士念经超度亡灵,焚化灵屋(由女儿备)、纸箱、“摇钱树”下大哭。俗传所化的“财产”,亡灵易收到。

        悲伤日益减退,思念却愈加浓烈。玉秀在子女的陪伴下,终究还是有家的温暖,再看着懵懂无知的凉子与毛谷,她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这几日里,玉秀老了许多,白发生了许多出来,格外显眼。绪发夫妻俩也不着急出去,年也近了,家里还得关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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