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母亲赶紧插嘴“你们说的都不好，翠花喜欢隔壁牛家的牛果”翠花听见母亲说话顿时觉得事情不妙但马上又释然了，妈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不是要给那些人做老婆去了？父亲把筷子放在碗上，两只手摸着桌子“牛果啊，也行，牛家那人挺好的，是好人，跟咱们家以前都是做一个事的”父亲说这话时喜气洋洋的，翠花见了也跟着高兴起来，“牛家那老母亲那样，牛果天天两头跑，下不了地，都快揭不开锅了，翠花嫁过去不受罪吗！”哥一边吃一边说像是下判决书一样的说法，母亲听见脸色都变了手抓着裤子眼睛盯着父亲看，“人家那是孝顺，刘畅一个人养他那么大不容易，一个女人跟着我掏粪，有时候还带着牛果一起来，哎哟，作孽噢”父亲悲伤的表情显露无疑，当时父亲的状况也不好所以更能够体会到牛家的不容易，“孝顺能当饭吃吗？”翠明放下筷子，嘶吼道，像是被人打了要说理一样，筷子被翠明放在桌子上，压在刚刚剥的瓜子壳上，母亲见了用手擦了擦眼角上的泪水，嘴里还在嚼着胡萝卜的就只有翠花了，“翠花要去了他们家迟早会成村里那傻子一样，邋里邋遢，嘴上还流口水”翠明说完父亲不满意了接话道“你这个人没有良心，人家牛果有良心，你还要骂他”父亲站起来激动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翠明听见父亲这么责怪自己心里也不高兴马上就站起来把筷子一扔大声吼道“那个老不死的跟你一样，就会吃饭，是个蛀虫”筷子被扔到地上放出清脆又巨大的声响，母亲见事情变成这样赶紧站起来着急地看着翠明“你先坐下，你看你，你爸都没在说你”着急的母亲说的话语无伦次起来，翠明耳朵听着母亲的话眼睛看着父亲拿起门口的扫把，跑过来，父亲本来很高的，自从做了掏粪工，整天扛着几十斤重的粪去地里，年复一年，整个人都显得低矮了，父亲拿起扫把弓着腰朝这边跑过来，离翠明一扫把的距离就用尽全力打在翠明身上，翠明还没有想到父亲过来干什么的时候就受到这一打，父亲咬起嘴唇面目狰狞大声喊道：“你个畜生！你死出去！”没有穿衣服的翠明受了竹子的刺顿时火冒三丈，直接一脚朝父亲踢过去，翠明显然是高估自己脚能抬起的高度，刚抬过桌子的高度脚就因为拉扯疼痛不已只能放在桌子上，打翻自己的碗，摔碎在地上还把锅踢偏一些差点就倒出里面的菜，翠花见哥哥踢父亲吓得尖叫起来坐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母亲看父亲的扫把打在翠明身上翠花尖叫事情不对赶紧一把抓起旁边翠花的手跑出家门，翠明脚卡在桌子上因为拉扯而疼痛不已，父亲的怒火还没有消失两只手用尽全力又是一扫把打在翠明身上还大声骂道：“我打死你去”，翠明不想被扫把打到往后一退，重心不稳摔在地上父亲看见翠明摔下地赶紧上前双手用力反复打翠明，翠明躺在地上脚搭在长椅上没办法马上起来，被父亲的扫把连续打击双手拉住扫把，不得不说，父亲已经五十岁，力气哪里比得上二十来岁的翠明，翠明一把拉住扫把一用力扫把就从父亲手里滑落，父亲见扫把没了赶紧用脚踩翠明，这时翠明已经翻了个身从地上爬起来，父亲看见翠明爬起来觉得大事不妙刚才用尽全身的力气打翠明现在手已经开始发抖，气焰小下去嘴里也说不出话来，翠明站起来比父亲要高，刚从被父亲打的翠明已经气的火冒三丈一脚就踢在父亲身上，可怜五十岁的父亲被一脚踢到在地，幸好长椅在父亲右边头没有撞在长椅上，翠明见父亲倒下，上前一脚接一脚地踩在父亲身上，五十岁的父亲没有力气站起来被翠明踩只能用手挡在前面稍微阻挡，翠明踩了几脚气也消了大半只不过还是没有停止又接连踩了好几脚，父亲躺在地上反抗的力量也少了，直到翠明发现父亲的手已经自然下垂倒在地上，才感觉事情不妙，父亲不会被自己踩死了吧翠明心想，翠明把脚收回来等候几秒钟，父亲还是躺在地上没有什么反应，刚才用脚踩父亲现在要弯下腰去看父亲有没有事翠明不想这么做，父亲又躺在那里不动，翠明一下搞不清楚父亲到底有没有事于是把刚刚弄倒的长椅立起来坐在长椅上看着父亲，父亲还是一动不动翠明看着乏味了，就又开始嗑瓜子，刚从那一脚把桌子移了位，好几颗瓜子掉到地上，跟胡萝卜混在一起，翠明也不想打扫一边吃瓜子一边盯着父亲看，既不希望他起来又希望没事。翠花和母亲跑到隔壁牛果家，牛果刚下地回来正在吃饭身上穿着在家里穿的衣服，外面盆子里放着一件泡在水里的黄色破烂不堪的短袖像是刚刚脱下来准备清洗的，牛果的妈妈见翠花和她妈妈到来连忙站起来手都颤抖起来指着旁边的椅子，牛果赶紧放下碗拉着**手扶住她坐下，“翠花我妈妈让你们坐下呢”牛果算是说了妈妈想说的话，说完后把自己的碗和母亲的碗放到桌子中间，牛果是想请翠花坐下吃饭的，可惜晚上煮的饭并不多，即使自己和母亲现在什么都不吃也不够翠花和她母亲吃的，牛果只能先把碗放下，牛果母亲坐下后张起嘴巴笑起来“你们坐啊”手在空中乱指，牛果去伙房里拿那里面的凳子出来给翠花坐，牛果从伙房里只拿出一张凳子牛果又把自己刚才坐的凳子往翠花那一放自己站着，翠花来牛果家看着牛果，她是不想告诉牛果自己家里出事了，现在嘴上吱吱唔唔的，翠花母亲就不一样了，她知道事情轻重要马上找牛果跟她们回家去把打架的翠明和父亲拦下来，虽然看到牛果母亲骨瘦如柴，身上满是伤痕和皱纹还笑着接待咱们感觉不应该把这家人卷进麻烦中来，可去找其他人可能会来不及，翠花母亲发话了“牛果你赶紧跟我去我们家，翠明跟他爸打起来了，你帮着劝劝”牛果听到这话看了看快暗下去的天色又看了看母亲，母亲没有看牛果而是看着翠花笑得更加灿烂，“牛果，你赶紧跟她们去看看，有什么事多帮帮他们”母亲从后面推了推牛果，牛果也不是不想管只是天要黑了，母亲眼睛有毛病到了晚上就什么都看不见，要是现在走的话要是母亲出什么事怎么办，小时候牛果怕黑，每次母亲晚上出去挑粪的时候都会跟着去，在漆黑的山路上摔伤了腿，还要母亲两手扛着比自己还重的粪，背上还背着摔伤腿的牛果，牛果那时候还淘气，在母亲背上跳来跳去，弄得母亲摔了一跤几天都起不了床，还是牛果去找隔壁翠花父亲拿药才治好的母亲。牛果目视太阳落下的地方，母亲一边在后面推着一边说“没事的，牛果干活可勤快了，一个人顶好几个人呢”虽然话说的牛头不对马嘴但意思牛果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就是让牛果去她们家帮忙，眼见着还有一些时间太阳才会下山，牛果往前走一步回头看着母亲说：“那妈，我去看看，天黑了，你坐着不要走动”听见牛果这么说心急如焚的翠花母亲赶紧往外走，牛果跟上翠花母亲一起往外走，翠花跟着牛果，走到门口时还回头看了看，牛果母亲的笑容已经僵住了双眼空洞看着前方双手放在腿上，翠花倒不想回家去看哥哥打父亲，不管是哥哥打父亲，还是父亲打哥哥都跟自己没有关系，那地方是翠花生活很多年的家，但现在翠花有些害怕那里根本不想回去，翠花见牛果母亲在这也想到了主意，跟牛果母亲在这到时候就说陪着牛果母亲，大不了今天不回家了，等着牛果把哥哥打死在回家，翠花这么想着回头坐到牛果母亲身边。翠花家里翠花的父亲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翠明想不到怎么办干脆就不想了，照吃照喝碗摔在地上就直接用筷子夹锅里的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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