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中午时刻越来越近做工队伍回来吃中午饭，当然是来刘涛家里门口有够所有人坐的座位，山河村并不大村民也不多这也就是刘涛可以喂饱所有山河村民一天的原因，辛劳一上午的人走到刘涛家门口扛着锄头不顾手上沾上的泥土直接就用手去拿桌上已经做好的猪肉，第一个人吃了一口，旁边等待许久午宴开始的村民不高兴了“你怎么现在就吃，还没有开饭呢，你吃了让别人怎么吃”刘荣就坐在旁边他不好去干涉客人，听见其他人都在这么说，刘荣不由得站起来“放下！”刘荣命令式的话语使得其他见第一个吃也想吃的人放弃伸手，吃了一块肉的人自知理亏，闭上嘴，继续往前走想回家放下锄头再来。

  莫家到刘涛家并不远，平时要不了一根烟的功夫就能走到，莫如却在路上抽了五根烟，李欣走在前面不知是第几次催促莫如走的快一点要不然赶不上，听到这话，莫如有时候会快步走一小会，有时候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莫家到刘涛家的确不算远就算莫如边走路边抽烟也在正午之前赶到了刘涛家，老远就看见刘涛家聚了一村子的人，其他的房屋里显得空荡荡，莫如没有来过刘涛家只知道水湾村在这里，见到那么多人聚拢在刘涛家门口也就不愁找不到刘涛家在哪，李欣不管莫如自己往前走把莫如和莫属留在身后，村子里的其他人没见过李欣和莫如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刘涛看见李欣走过来隔着很多人还有很远就在喊着“妈，你来了，爸呢？”刘涛作为今天的新郎喊叫声自然能吸引众人的目光，向刘涛视线那看去李欣过来的步态显得急促，后面跟着莫如和莫属就悠闲了，“亲家母来啦”，“哈哈哈哈”妇女们都大声笑起来借此来欢迎李欣，李欣当时和莫如结婚那会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的李欣有种想退缩的情绪，看上去有些扭捏不安只能跟着笑起来，人堆中间的位置都让人给坐了，李欣走过来才发现没有位置坐，转头看向有位置的其他地方，有两个乖觉的妇女马上站起来招呼李欣坐下，笑盈盈的让人看不出来她们都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因为几颗白菜叫骂，李欣坐在刚刚让出来的空位中被妇女围在中间李欣有些不习惯，听着别人一口一个姐姐李欣还是很受用的，妇女们的谈天说地算开始了，刘涛见李欣在妇女那边有话可说也就不过去说话了，刚刚莫愁过来找刘涛说伙房需要有人帮忙何欢一个人忙不过来的事，刘涛很自然地就想自己去厨房做菜但身上穿的衣服新的让人舍不得弄脏再说了哪有新郎去做饭的道理可是没有说好这么突然就找人帮忙做菜不太好开口，刘涛四处张望想办法眼见莫如朝这里走过来“爹”刘涛的称呼令莫如有些不适应但也是事实，莫如带着莫属“刘涛啊，莫愁跟我说了是不是没人想去伙房做菜啊”刘涛笑着回答希望能掩盖自己没办法的情况“刘涛，找不到人，我去吧”莫如的话说的很轻不像是老丈人说的话，“哪能呢，爹，您来了就是帮我的忙，我能找到人”莫如寻思坐在外面听其他说莫愁还不如去伙房里被呛呢，“刘涛你爹我做猪肉做几年，做的好，很快就做好了，别忙着找人耽误事”刘涛不想让莫如帮忙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前些日子刘涛把莫如的脸都抓伤了，不知道莫如还记着这事吗？不要等下翻起旧帐来。听莫如这么说刘涛感觉莫如是真心想帮忙不是客套一下“那爹你就去伙房那看看，别累着”莫如头微微下降朝刘涛小小地挥挥手就算是结束对话，带着莫属朝刘涛家里走去，莫属没有跟着其他小朋友自来熟在没有桌子空旷的场地里奔跑而是少有的一直跟着莫如，莫如和其他人也很难注意到这一点，小孩都是各自管各自的要不是天黑在山里走丢了大人去村子里到处找人都不会有人关心你家孩子去哪了。

  刘涛家里也就一个堂屋一个伙房还有两个房间，很好找，伙房的门没关，白色的烟雾从里面飘出来，连带着猪肉的香味，还是呛的，莫如和莫属连打喷嚏，莫如带着莫属快步向前进伙房像是逃避着什么。

  伙房里的气味还是那么刺鼻，里面只有何欢一个人，他动作迅速拿起大碗就把锅里的肉倒进去，再放到一边，拿另一个碗没有人说话干活也轻快自如，莫如带着莫属的进入何欢没有什么反应，这里不是何欢的家，他就不会对闯入者指指点点，趁何欢把碗拿去更远的地方摆放时，莫如和莫属坐到火炉边仅有的两个座位上，莫如坐下，马上从旁边拿切好的肉放入锅中切成小块精细的肉进入锅里，马上就发出滋滋的声音，接着莫如看底下烧的火小了，习惯性地拿起火炉边的柴火，粗的柴火直接塞入火炉底，细的柴火要掰成两段叠在一起加入，火炉旁边跟自己家的火炉一样积起厚厚的白灰，莫属发现白灰中有个地方鼓鼓的伸手去摸，摸出热乎的番薯，莫属不感到意外，在自己家里也经常去翻家里的白灰，里面经常有妈妈李欣藏的几个番薯，利用刚刚烧火留下白灰的温度来加热番薯，这样番薯剥起来也容易，莫属看见和自己家里一摸一样的番薯馋了，直流口水，早上还没有吃过东西，手里拿着的番薯是个巨大的诱惑，很自然地，莫属剥起来，莫如加好柴火开始用锅铲做菜加入调料，何欢看有人在这里帮忙，不由分说就拿着盘子出门去，放到桌上坐下伸出手臂给边上说着今天刚从地里干活回来的老李看“你看看，老李，帮刘涛做菜弄的，调料放多了洗都洗不掉”老李看不出来何欢的袖口有什么不一样，但听的出来何欢做了事，在抱怨也不需要去考究什么，带着喜悦心情说：“有好料吃了，你何欢做的”接着又是大笑，带着村里的那些姑娘，笑起来。

  莫如很快就注意到莫属在剥番薯还吃了一口，“莫属，别吃番薯了，等下有好吃的”莫如不像他平时的说话，显得特别温柔，“我饿了”莫属没有多想继续熟练地剥着番薯一边吃着劳动成果，莫如不再说话只是努力地炒着菜，李欣找不到莫如和莫属，问过刘涛说他们在伙房，李欣急匆匆地进入伙房，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在伙房里，老远看见莫属在吃番薯，更着急了冲过来一把夺过莫属手里的番薯“哎哟，你怎么还吃这个啊，等下又吃不下猪肉，让别人把猪肉全吃了，那可是你姐姐花很多钱买的，你这孩子这么怎么不懂事”，莫属见妈妈气成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坐着不动看着李欣，莫如黑着脸闷沉着无奈地说道：“算了吧，反正是合作社的公粮”听到这话李欣弓下身子把嘴巴对着莫如的耳朵小声说道：“反正合作社那肉也卖不出去，给莫愁省得浪费了”李欣直起身子大义凛然起来“省了钱，再说也不全是合作社的，还有昨天从街上买的外国进口的好猪肉，告诉你我挑了半个小时绝对是那么多猪肉里最好的猪肉”李欣得意洋洋的样子，莫如这么多年已经习惯，莫属看见**样子听着李欣说的话不能说完全明白，但也明白了一大半，像莫如从莫属爷爷那学会烧火一样，莫属也会学会李欣今天所做的事情——讲白了就是占便宜。

  刘涛家的长椅不多，摆在门前空地上全村人挤一下还坐得下，长椅很矮长的高的人都要把腿往旁边斜着这样才舒服，用来摆放餐盘的桌子也不高，甚至比长椅还矮，早已习惯这种配套的农村人是不会感到不适。靠近村长家坐着的村民看见村长迎面走了过来“村长啊”看见村长不假思索直接打招呼“吃了中午没有”村长朝他挥挥手，两边的人都向村长的方向看去“村长过来，在这吃”，“给村长让个位置”村民们还算热情地招待村长，刘涛早就给村长留好了位置——在中间跟刘涛家人莫愁家人一桌，村长走到边角招呼他的村民们旁边准备坐下，刘涛看见了冲村长喊：“村长来这里”村长见刘涛叫他，看着刘涛走过去，于是村长没有跟招呼他的村民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刘涛招呼村长坐下之后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宴席说不上什么时候已经就开始。

  先是第一个人忍不住吃了起来，接着刘涛没有及时发现，旁边的人搞不清楚情况也被带着吃了起来。莫如和莫属依旧在伙房里煮着一碗又一碗重复的菜，吃光菜的人进伙房把盘子放下立刻又端上另一盘刚刚烧好冒着白色气体的菜，谁都不会去端旁边做出来很久没有人拿走有些冷掉的菜，即使它们看上去都一样，刘涛先是让何欢去拿酒，酒被藏在刘涛家房间最里面的柜子里，何欢快速地一瓶一瓶的往外拿，酒瓶子原来是用来装水给下地里做工的人喝的，是廉价的塑料制品，村子里每家每户发了很多。

  于是乎，善于利用资源的农村人去村长家拿走了很多这种瓶子放在家里用来装各种酱料，也有发挥手工才能重新改造，就这样在水湾村人家里，很多地方都使用上这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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