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色逐渐暗下来，对于莫属来说，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么黑的天，但莫属依然掩盖不住自己内心中涌上来的一种原始冲动——随着不明原因的巨大变化产生的影响，相比之下，莫如和李欣就平静的多，见过几十年了，每天都这样，要是那天没有这个转变，那才奇怪。

        莫属此时觉得家人有些奇怪，姐姐莫愁拿抹布把家里的桌子们都擦干净，父亲莫如拿出招待客人用的盘子往里面放着瓜子——这是农村家里来客人拿出来招待客人用的，只不过每家都没有太多余粮请客，于是这盘子很久都没用过，妈妈李欣在伙房煮菜一道道平时只能想吃不到的菜，李欣笑着端上餐桌，莫属见家人都在忙着自己吃起手指来，平时吃手指妈妈李欣都会马上打莫属的手，让莫属放下，可今天李欣忙着菜没有关心莫属。

        莫如注意到天已经晚了刘涛和刘荣还没有来“莫愁啊，你带着弟弟出去看看，刘涛和刘荣怎么还没来”听到这话莫愁把抹布放下，“莫属跟我走”拉着弟弟的手出门，莫属拉着姐姐的手走在每天经常走过的路上，莫属知道自己是要去找刘涛和刘荣，莫属希望他们没有来，这样莫属就可以和姐姐走更长的路，路上还可以找一些小虫子玩。

        在家里闷了一天的莫属出门兴奋起来，莫属撒开莫愁的手拼命往前跑，走到一个小洞前蹲下来看着里面，伸手进去想抓什么，莫愁保持着步行，走到莫属身边的时候，莫属连忙抽出手跟上姐姐，路上没有几个行人，行人们也都行色匆匆这个时间点天快黑了，大家都忙着回家趁着最后的些许光亮把家务都做了吧。莫属和莫愁很快就看到了刘涛和刘荣，莫属还没有看见莫愁瞧见了刘涛、刘荣那一老一少的身影，刘涛拿着不知从那摘的小树叶，人在无聊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摘什么东西，小树叶在刘涛手里被揉来揉去失去原本的形状，幸好在今天它并没有什么作用。看见刘涛的莫愁向前挥舞手臂，很快刘涛就注意到莫愁的召唤，刘荣拿着腊肉目光由地面转向刘涛才看到莫愁，说几句寒喧话四个人就开始走去莫愁家里，不开心的人就只有莫属了，他在前面还有一个狗爬蛇的洞想去看看他前几天抓的狗爬蛇还在不在里面。

        回到家里李欣大声打招呼，大家分人坐在长椅上晚餐正式开始，依旧是大人喝酒，莫愁、莫属、刘涛紧吃，刘荣和莫如聊着这几天的天气，刘荣说说在地里干活干到什么阶段，莫如说说合作社的猪肉有多难卖，两家人绝口不提当年发生的不愉快，发现两家人其实也没有那么的水火不容，甚至因为有那事，两家人变得更加的客气，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要开始讲到莫愁和刘涛的事。

        喝酒的人吃饭总是比紧吃的人慢，莫属对大人们的聊天不感兴趣也听不明白，快速地吃着这美味佳肴，说是佳肴，其实也就是番茄炒鸡蛋和莫如那卖不出去的猪肉罢了，不过相比之下，天天吃的番薯小米粥就更差劲，吃饱喝足的莫属觉得家里已经没有原来的宁静，感觉不太适应，不知该怎么办的莫属，跑到最熟悉的妈妈李欣旁边，拉着李欣的手用尽全力拉，李欣正在和刘荣聊着家长里短，暂时不想管莫属就无视莫属的拉扯，接着聊天，莫属见妈妈李欣不理自己产生挫败感和无助感，莫属不敢在客人面前大喊大叫，这个年纪的莫属会不好意思，就连跑到李欣身边，也是因为李欣是莫属的母亲，拉来拉去莫属也不想再拉下去，莫属生起闷气，直接跑出大门，李欣平时不允许莫属这么晚，出外面玩，但现在李欣忙着和客人说话暂时脱不开身。

        离开家里的莫属既开心又害怕，妈妈如果知道莫属这么晚跑出来玩的话，会生气地大骂莫属，还会打人，让莫属跪下，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是眼前所见的事情很难让莫属畏惧，即使是曾经经历过。

        再次来到狗爬蛇的洞，莫属伸手进去，摸到了刚刚回家的狗爬蛇，莫属将它抓了出来，狗爬蛇在莫属的手里动弹不得，没有学上的莫属最大的乐趣就是玩弄这些小生命了，狗爬蛇在莫属看来是最大的虫子，莫属经常在山野田间追逐它们的身影，抓住它们把它们带到家附近挖一个小洞把它们丢进去，它们就会把这里当做家，即使莫属有空就会过来把它们抓在手里它们感到害怕，无数次升起逃走的念头，但莫属一把它们放回洞穴离开，它们又得过且过起来，享受更加广阔的新环境。

        狗爬蛇有些像是壁虎或是蜥蜴，只不过比它们肥大，短小一些，背上厚厚的鳞片，几乎跟皮肤混在一起，叫人认不出来，嘴里也伸不出来舌头，四条腿走路，在河里也不会沉下去，肚子下边有一个小肚兜，似乎里面有它的卵。

        莫属可不管那些，对他来说动物和那些死物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它们会动，很有意思。

        狗爬蛇不会咬人或许是因为害怕，高大的莫属令它们生不起一点反抗的意识，莫属一开始也很害怕狗爬蛇，它们会动爬来爬去还有非常坚硬的牙齿，凡事都有第一次，自从莫属第一次抓起狗爬蛇，把它们放在平地上看着它们会往哪边跑，等它们快跑到树丛中逃之夭夭的时候，莫属就会冲上去抓住差点跑掉的狗爬蛇，莫属就彻底成为抓狗爬蛇的能手。

        今天晚上狗爬蛇刚刚吃完一条蚯蚓，正躺在莫属给它挖的洞里面休息，睡的正香可能做着美梦，被莫属一把抓走，半空中的狗爬蛇感到极为害怕，它扭动着身体希望能离开莫属的手回到洞里，但莫属不想放它走，当狗爬蛇感觉自己快要扭走的时候，莫属就会抓的更紧，就这样带着狗爬蛇莫属再次来到漓江，他想知道狗爬蛇会不会游泳，他走到岸边慢慢地把狗爬蛇放进水中，狗爬蛇在水里用尽全力划水，四肢快速地移动，勉强让na莫属又想知道狗爬蛇能游多久就这样看着狗爬蛇。狗爬蛇有些后悔，它觉得刚刚应该咬他至少要搬到别的地方去居住，狗爬蛇感觉肚子有些疼，刚刚走运抓到一只蚯蚓吃饱肚子剧烈的运动让狗爬蛇肚子急剧疼痛，狗爬蛇稍稍降低划水的频率就被呛了一大口水，它顾不得肚子的疼痛用尽全力跟死神搏斗。莫属在岸边看着，时不时看看岸边，莫属有些担心李欣来漓江找他，李欣要是看见莫属又来漓江，就算莫属告诉他自己不想下水只是来玩狗爬蛇的还是会被臭骂一顿，傍晚的天气没有多阴凉，天色倒是暗了下来，莫属蹲下来看着在水里挣扎nao脑袋浮出水面不至于淹死过去，肉眼是看不出它一只脚已经踏进坟墓，莫属觉得它会游泳，丧失继续看下去的心情，莫属伸手把狗爬蛇救了上来。被救上来的狗爬蛇感受到获救的喜悦，翻起白肚皮，感受对于它来说的超高速移动——被莫属带着向前跑，它甚至感到庆幸，都快把莫属当上帝。

        莫属想跑到他另一个藏狗爬蛇的洞那里去，可怜的另一只狗爬蛇它差一点就躲过了这次浩劫，它刚刚爬到莫属给他挖的洞旁边，莫属抓着死里逃生的狗爬蛇朝它跑来，今天没有找到食物的狗爬蛇甚至没有什么反应，站在原地不动不惊也不逃还不知道等待它的是什么命运。

        不过一会吃饱呛了水的狗爬蛇就和没吃饭的狗爬蛇被放在一起，一个没有人要的小罐子里，两只狗爬蛇往罐子口看去莫属的头占了极大的面积，几乎把路灯的光全部遮挡住，两只狗爬蛇在这罐子里感到极为不适，这罐子不知道从前装过什么东西里面的墙壁都是黑色的，没吃饭的狗爬蛇看着吃饱喝足的狗爬蛇转头爬上罐子的边缘希望能逃出生天。莫属见有一只狗爬蛇想往外爬连忙用手轻轻推狗爬蛇一下狗爬蛇抓不稳栽倒下去。饥饿的狗爬蛇被推回罐底，吃饱的狗爬蛇依旧不动，罐子外面的巨人还在那看着。

        饥饿的狗爬蛇受不住，它已经两天没有找到能吃的东西，活命的原始冲动占据狗爬蛇的意识，它冲向吃饱呛过水的狗爬蛇撕咬它的血肉，莫属所期盼的角斗这才算是正式开始。

        狗爬蛇一般不会互相攻击不是因为人类才拥有的礼节，是因为它害怕，狗爬蛇害怕黑暗、害怕大型动物、害怕饿肚子、害怕在黑暗中被不了解的敌人攻击、它更害怕死亡。

        莫属聚精会神地看着两只狗爬蛇的战斗，他想要的就是这个，看着狗爬蛇的动作变得比之前更加敏捷，它们时而不动时而同时跳跃撞在一起互相伤害对方，吃饱的狗爬蛇伤痕累累，鲜血染红它的皮肤，莫属看到这个，伸手阻止了这场角斗，一手抓住一只狗爬蛇，饥饿的狗爬蛇已经顾不得对莫属的畏惧，它只想缓和饥饿感，狗爬蛇一手咬在莫属手上，莫属吃痛把饥饿的狗爬蛇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饥饿的狗爬蛇敏捷地躲开这一脚快速朝小树丛跑去，莫属没有注意到一道黑影掠过他的脚边，他抬起脚没有看见那只狗爬蛇向四周看去，周围一片漆黑仅靠遥远的路灯莫属没有办法看清周围，莫属决定放弃，毕竟抓一只狗爬蛇并不难，莫属走到路灯下看了看，刚刚被咬的手上面什么都没有，莫属心满意足地抓着受伤的狗爬蛇离开准备到漓江边洗洗手，把狗爬蛇放进洞里再回家。

        狗爬蛇没有咬破莫属的皮，它自己差点，被莫属发泄愤怒的一脚踩死，现在它逃到树丛中没有像从前在树丛中动一下等一下的谨慎，它现在有些疯狂，到处乱窜平时这种狗爬蛇都会被树枝刮伤受其他动物或多或少的攻击而死亡，但这只狗爬蛇命不该绝它找到一只死老鼠，无需等待，狗爬蛇冲向老鼠啃食着一切它咬的动的部位，让血肉进入自己的灵魂，延缓生命尽头的到来。

        莫属来到漓江，受伤不动的狗爬蛇，像是想起惊恐的记忆，开始扭动着身体，徒劳地挣扎，莫属是不会让它挣扎出自己的手，洗手的莫属顺便还洗了洗狗爬蛇洗去狗爬蛇身上的血迹，胃里翻江倒海的狗爬蛇没办法像游泳运动员一样吸一口气憋气，莫属也没有刻意让狗爬蛇的头浮出水面，它就这样在水中浸泡，漓江水顺着气管留向它的肺里，直到它的血迹消失在水中，伤口不再流血，莫属再次救下这只狗爬蛇，相当于救了这只狗爬蛇两次，狗爬蛇在莫属的手里，微风将它身上的水吹干，对天气有些寒冷的秋季晚上来说并不是好消息，狗爬蛇被塞进洞里，回到家狗爬蛇爬进洞里最深的地方休息，莫属消化着食物让自己跑步回家，狗爬蛇消化着食物，修复着自己的伤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墨缘文学网;http://wap.mywenxue.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