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莫如和刘荣已经聊起了莫愁和刘涛的婚事是李欣收下刘荣带的腊肉后主动提出，刘荣也感觉闲话说够了该说说刘涛的事，就这样在闲话的铺垫下正事谈的更快，两家人都高兴起来刘荣和莫如都喝了酒也就少了讨价还价，刘荣把自己想好的价码十块和一些柴火说出来。

  “刘荣你看你，别动不动就讲钱咱们家里也不缺这个钱”嫁娶这个事情男方出彩礼女方出嫁妆已经成为习俗，可以少一些，但不能没有，莫如和刘荣家在十里八乡的眼里都是地主、有钱人，要是不把场面功夫做好，岂不是要被其他人说死，吝啬比贫穷更容易让人嚼舌根。

  “要给的，要给的，去年那个刘贵娶老婆给了八块，我这最近刚发了粮食有点钱，不能输了场面”其实水湾村没有发粮食，刘荣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一些钱，加上刘涛拿回家里的正好十块，“孩子他妈没事，咱们家不缺这个钱，刘荣他也不缺，不要的话两个孩子闹架”莫如比划着手势惹得李欣捂着嘴笑起来，莫愁和刘涛在一旁听着都不好意思说话。莫属跑了回来，莫愁示意莫属走过来，莫愁抱住还小的莫属，父亲母亲都在，莫愁不能跟刘涛太过亲昵只能抱着弟弟，莫属在姐姐怀里，感受到温暖，他听了一会大人们的说话之后，才听懂原来姐姐就要出嫁了，他就要没有姐姐，莫属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终究还是出现了，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莫属既不希望姐姐出嫁，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情来阻止他们，莫属一动不动，这不像是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大家都没有关注莫属，依旧谈论着刘涛和莫愁，结婚日期已经定下来就在六月七日是个吉利的日子，剩下的就只有对刘涛和莫愁的调侃，两家人遐想他们未来生活在一起的样子，刘涛和莫愁已经租了房子将来就在那里生活，两家人聊到天完全暗下来，刘荣明天还要出工下地“我们先回去了，那天弄辆车来接莫愁”刘荣站起来刘涛见了也跟着站起来，莫如和李欣也站起来送刘涛和刘荣到门口见客人走远转头回来收拾桌上的碗筷，莫愁放开弟弟莫属，准备洗把脸就睡觉，莫属还在坐着李欣和莫如在旁边边聊天边收拾他浑然不觉，过了一会李欣看着莫属还坐着“快洗洗手洗洗脸睡觉去了”莫属才感到疲惫照着李欣的话，漓江边合作社坐落在这里周围几个村子需要什么稀罕东西都会来这里买也算的上是几个村子的集市，此时这集市和整个桂林发出微弱的灯光，寂静的像是沉睡过去。

  水湾村的老马在天刚刚发出亮光，鸡因为光亮感到高兴啼叫的时候从床上爬了起来，通常这个时间队长都没有起床，同村的人也还在梦乡，老马却不得不起来做饭，老马的老婆前几年盖这房子的时候被掉下来的石头砸伤，幸好盖房子都是同村人帮着一起盖的，大家齐心协力从家里拿各种可以救人的东西，刘贵拿来一瓶跌打酒，刘熙拿来几条泥鳅，刘大妈拿来一捧观音土，说是向观音请来的涂在伤口马上就好，还有更多的同村人怕摊上事直接离开，老马当时也没有把这事当回事，把大家送来的东西都给媳妇用上打发她回家休息去，后来媳妇在吃饭的时候提出自己的伤还是很痛，全村人帮着老马盖房子老马自然要做饭给全村人吃，本来媳妇被砸伤不能帮忙煮饭，老马就有意见，此时大伙都提建议“回去休息休息多喝热水就好了”，“回去给观音烧香马上就能好”，“老马要不带媳妇去医院看看？”老马听不进去了“不用，媳妇你快回家，什么事都干不了别耽误我们的事”吃完饭老马的媳妇听老马的态度，只能回家躺下让自己尽量舒服一些，老马努力地盖房子，媳妇在家里痛了就翻个身忍忍，后来老马就后悔了，媳妇有一天睡起来就下不了床，下半身全凉。

  到现在老马媳妇也只能在床上，坐着或躺着，住在新房子里老马只能自己做家务，出去上工，老马做好早餐让媳妇吃下，把碗洗干净，走出家门哨声响起老马一眼就看见队长站在村子中间边走边吹哨子，其他人家还要没醒的也不打紧，只要马上起来不吃早餐，也可以慢慢地吃完早餐再跑步追上大部队只要不是经常这样，队长都会给他们记上工分打粮食的时候他们也能分到跟老马一样多的粮食。

  老马跟着队长到平常集合的地方，坐在平时都会坐的大石头上，大石头凸出来仿佛专门供人坐，同村的人陆陆续续到来，唯独少了刘荣，刘荣可不常迟到，尽管刘荣的儿子刘涛已经是有公粮吃的人，刘荣依然每天下地，两年都没有偷过懒，队长可没有心思等人即使是刘荣，队长还是让大家先下地，老马顾不上找刘荣从石头上下来众人跟每天一样慢慢地走路去地里，路上大家拿着锄头说着家常“刘雯，你家那个母鸡生蛋了吗”刘雯不耐烦地说：“没有，也不知道怎么了都十几天没下蛋”，“刘洋，你家那个狗每天早晨天不亮就跑来我家勾搭我家狗”刘洋有些不好意思“哦，我也没办法”笑着说的样子把大家伙儿都带笑了，“刘洋，你家那狗也肥了，杀了吃了吧，要不我帮你”刘洋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怎么不把你家那鸡杀了”那人听出刘洋生气，笑了起来希望化解矛盾。

  刘荣从后面跑来，队长见了拿笔记下边问刘荣“怎么今天晚了？”刘荣不假思索“那个懒婆娘害的”大家都笑了，其实刘荣是因为昨天回来晚，加上刘涛马上分家使得刘荣有些亢奋才起晚了，大家笑归笑没人会去想刘荣老婆连保花那么勤快的人会懒吗？刘荣到底为什么起晚，没有人会记得刘荣把睡懒觉的错误归到连保花身上，笑一笑这事就算结束了，到了地里队长照例要给大家讲话“大家静一静，今天是四月初五新历是五月二十四号——那个天黑的比较晚，大家伙加油干收成了分更多粮食，给咱们水湾村”，“争光”几个人异口同声地打断队长的讲话，每天来都是那几句话新的少重复的多，村民们都听烦了，“队长听说生产队要解散了，每家都要单干是真的吗”队长听到这话想了想早就听到消息要解散但现在县里还没有通知开会也没有说到，“那不是，广东那边上次发完粮食就解散了，把猪和牛都分了，哎，咱们村分的时候我们家分一头牛吗？”说完看着队长，没等队长说话，不过脑子的人又说起来“给你们家？就你们家那懒人，娃娃每天那么脏牛去你们家非饿死不可”坐在石头上沉默着的刘思忍不住了说起俏皮话来“牛去你们家之后得哭着跑回咱们张大嘴家”回了家没时间讲话的山河村民七嘴八舌地“张大嘴把牛养的怎么样了”，“我那天去看了，有几只挺好的，有一只好像是病了趴在草堆上”，“你们家那草棚还在吗，明天分牛送你们家养去”，“送我们家养可就是我们家的牛了”，“那病牛长什么样子到时候可别送我们家去了，死了不顶用还占地方”队长看着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议论，还有坐在石头上偷懒的，就希望他们说的越久越好晚点开工出力更少，队长清了清嗓子“都别嚷嚷了”离队长近的村民停下口舌看着队长，其他人见旁边的人不说话把一大堆话又塞回肚子里，队长用洪亮的声音说着：“队里分不分现在还不知道，大家先抓紧时间干活，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们的”，这个时候就有刚刚话没说完不服气的出来了“到时候生产队解散了，看你这个队长还怎么当”针锋相对的语气村民们也都看向口出狂言的刘利，“我当谁呢，原来是刘利啊，你叔那合作社主任还做吗”这话说到刘利的痛楚，当年赶上灾年叔叔偷偷拿了些合作社的猪肉送给刘利家就是被发现捅了出去，愤怒的村民告到县里才让叔叔被免职，莫如也是那时候赶上了当上合作社卖猪肉的。

  刘利火了“我叔拿你们家猪肉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他就是让你们这些人给害”听到这话大家伙都不高兴了，不想掺和这事的人也骂了起来“当年咱们村谁不挨饿，就你们家吃肉？凭什么”队长没来得及说话被气愤的刘利波及的村民忍不住了“光抓你叔还抓少了应该把你也抓进去”，“你刘利跟你叔叔一个样，属贼”刘利见大家抱团攻击自己，孤独无力占据刘利的感触，刘利放下手中的锄头掉头往回跑，迎面村民都让开道路，刘荣在刘利面前伸手拦下刘利大声说：“大家都别说刘利了，他叔的事不该算在他头上，再说了他叔也是没办法，那时候大家都知道”刘荣见刘利停下来不跑了，放下拦住刘利的手，走向前捡起刘利扔下的锄头传给刘利，站到队长旁边向着山河村的大伙说：“六月七号我儿子娶媳妇！大家都来我家吃饭，酒饭管够”一直看着刘荣的山河村民笑起来“行，老荣那天我可带着我那三小兔崽子去你家闹闹”，“老刘，管够我可要把你家酒全喝了”队长见开工时间又要晚了赶紧大声插话“今天先干活，活干好了让刘荣请咱们吃大餐”好久没有喝酒吃肉的村民都激动起来“好！”异口同声。山河村一天的辛劳即将开始，大家劳动的比之前更加卖力，只有满满心事的老马，他想再问刘荣借点钱去给媳妇看病现在刘荣儿子娶老婆要花一大笔钱，按理老马得把以前借的钱还上，还要多给些礼品或钱，报答刘荣借老马这些钱，可现在的老马哪里还有这闲钱，水湾村的地里多了一个满脸倦容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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