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桂林火车站今天来搭车的旅客比较稀少，已经过了中午，根据刘涛的经验不会有人再来，刘涛还没有吃饭，刘涛打算在同事来换班之前先打扫一下候车室，候车室并不大，几排连在一起的长椅，没有靠背，来桂林火车站搭车的人也不多留下的垃圾倒是不少，刘涛拿起火车站配套的扫把开始扫着地上的垃圾，有些瓜子壳卡在地上，刘涛耗费一些时间，刘涛一般中午是不吃饭的，吃过早餐来上班，等着吃过午餐的同事来换班，刘涛一般都是在火车站呆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回家，火车站不开晚班，这也保护了桂林的安眠。

  正扫着座位底下，刘涛觉察到门口有人走进来，刘涛回头望去，见着刘贵走了进来，“刘涛”刘贵看见只有刘涛一个人老远就打起招呼，“贵叔，今天怎么来了”刘涛见没有什么人也就把扫把放到地板上跟刘贵说话，“昨天我看见你爹了，今天没事来看看你，怎么样在这干的还好吧，有什么想去去的地方，我马上打报告把你调走”刘涛还不明白刘贵有几斤几两？只是说说而已，当年刘涛当上售票员的时候刘贵跟刘荣说的天花乱坠，拿了刘荣很多小玩意，刘涛知道刘贵其实没干事，如果刘涛当时没有选上售票员，刘贵也能说是县长不同意，最后刘涛当上了售票员算是给刘荣长脸，让刘荣在村子里倍有面子，刘荣一高兴请刘贵全家吃了顿酒，把功劳全说给刘贵，这倒让刘涛憋屈了一段时间。

  “贵叔，我好着呢，在这做的挺好的，你看这也没什么人，清闲”刘涛笑脸相迎，刘贵坐到火车站的长椅上把脚搭在前面的座位上，刘涛也坐下跟刘贵相比显得唯唯诺诺“昨天你爹来找你了，你没告诉他你的住址，我跟他说的”刘涛笑着说话“昨天晚上我爹来了”刘涛说的比较缓慢“找你什么事啊，昨天他都没说”，“没事，贵叔，我爹找我回家吃饭”刘涛爽朗地回答令刘贵大失所望，没有热闹可看让刘贵有些泄气，本来听说有人在江边救了个孩子，听着描述像是刘荣，想来问问看刘涛细节，刘贵跟其他人讲起这件事的时候也会更加真实，“昨天你爹有没有去漓江救了个娃娃”刘贵没有死心打算最后试一试，“哦，这事啊！”刘涛算是知道刘贵来找自己做什么“我爹昨天去漓江玩，看见莫如那小子莫属被水淹了顺手救了一下”刘涛不知道具体的事，昨天回家之后刘荣直接让刘涛睡觉，他们父子都需要时间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莫如？刘荣居然救了他的小子！”刘贵手舞足蹈起来“刘荣是不是忘了从前莫如怎么对他的”，刘贵哪知道那事，只是偶尔听着刘荣提起过，不过看热闹的——爱起哄也是正常的。

  “那也是一条人命”刘涛平淡的回答没能打动刘贵“那个短命鬼早该死了，做了那种缺德事，害自己娃娃”话音刚落，刘涛没来得及答话刘贵没有接下句的时候，莫愁带着莫属从门口走进来，刘贵看见莫愁想起这个人是小学老师，莫如好像是合作社卖猪肉的，刘贵马上放下搭在前面板凳上的脚“刘涛，这位是？”刘涛站起来介绍“这是我叔叔刘贵”莫愁笑着搭话“贵叔”刘贵见莫愁拿着饭盒也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刘贵赶忙站起来大声说“我那还有事，先走了”刘贵还是能审时度势，走之前特意叮嘱刘涛不要把刚刚说的话告诉莫愁，刘涛也不想搞坏莫愁和自己亲戚朋友的关系，不用说这个。

  莫愁看见刘涛心里不由得开心起来，刘涛挥挥手示意莫愁去售票亭内他则拿起扫把继续扫地，刘涛因为昨天晚上打了莫如心里不安，莫如不会跑去找警察吧，他的伤痕那么明显要不然我晚上拿着礼物去道歉，刘涛这么想着的时候，莫愁把饭盒放到售票亭里面莫属跟着莫愁也进入售票亭，售票亭里不是很大，大部分的空间都被一台机器占据，这是当时印刷车票的工具，莫属看见这个东西十分好奇左看看右看看用手触摸这台机器，莫愁拉住莫属机器的手呵斥道：“不要弄坏了机器”莫属听了也老实起来坐到售票亭刘涛卖车票的位置，莫愁见莫属不搞坏事了，放心下来走出售票亭到刘涛身边，刘涛把垃圾倒入垃圾桶算是结束这一次打扫，“来尝尝我妈妈做的菜，放在你桌子上了”莫愁见刘涛打扫完卫生说道，“你爸还好吧”刘涛显得不好意思“我昨天犯浑，他还好吧？”莫愁装出悲伤的表情缓缓说“我爸他躺在床上感觉快不行了”刘涛瞪大了眼睛手臂微微上提感觉自己犯了大错“那我赶紧去找个医生吧”刘涛着急的样子引得莫愁调皮的笑“我爸好着呢，一大早就去合作社卖猪肉去了”“还有”莫愁有些扭捏刘涛刚松的气又提了起来“我妈想让你晚上来我们家吃饭”莫愁刚说完又觉得这么说不对又搞不清哪里不对连忙补充道：“叫你爹刘荣他救了莫属我妈是想报答他”说完莫愁又想起莫如中午吃饭时说要把莫愁嫁给刘涛报答刘荣又不好意思起来，刘涛听了这话心里有了底“我晚上叫我爹一起去”，“那我先走了”莫愁羞红了脸跑出火车站大门，刘涛走回售票亭想吃莫愁送来的饭。莫属本来坐在刘涛的位子上玩弄位置上的笔和记录本，看见姐姐莫愁走出大门，莫属有些害怕从座位上跳了下来往外跑，跟走进来的刘涛撞在一起，不等刘涛说话跑出大门追莫愁去。莫愁离开大门不远想起莫属还在火车站转过头看见莫属朝着自己冲过来，莫属抱住莫愁的脚，莫愁不理解莫属在想什么她只是想着赶紧把莫属送回家之后回学校上课，莫愁拉开莫属的手，莫属紧紧地抓住莫愁的手不放，莫愁和莫属就这样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莫属感觉姐姐今天把手牵的比以前紧，莫属的小脑袋瓜子要想也只能想到昨天自己差点被淹死的缘故吧。

  桂林火车站今天一个旅客也没有，售票员刘涛倒是没有闲着，刘涛吃着莫愁送来的饭，饭里夹着很多卖不出去坏掉的肉，配上一些佐料，很好地遮掩肉的腐败。

  深深思索着的刘涛对平日里难以吃到的美食吃的和米粥一样，刘涛想着：‘父亲刘荣救了莫愁的弟弟莫属，莫如找我爹吃饭？’刘涛想起刘荣和妈妈连保花那天对莫家人的反应，很难想象出两家人能坐在一起和气吃饭的场面。

  “哥，今天卖出去几张票，赚了多少钱？”接班的同事今天来的这么早让刘涛感到不适应“今天没去打麻将？”，“打什么麻将，钱都输光了，那些人感觉耍炸”同事伟广输光钱语无伦次非常激动想跟刘涛说说放松自己的心情但是刘涛并不关心只是敷衍两句“赌博哪有不输的”，“多输几次就能赢大的”边敷衍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伟光坐在旅客坐的椅子上双手把脸遮上像是很久没有休息的样子，从前刘涛可能会关心一下伟光但是今天刘涛得感紧回家找父亲刘荣商量商量，刘涛快步离开火车站，向着莫愁回家的反方向回水湾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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