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凡界也有惊喜
  经过烈日3天的暴晒，冷风3天的摧残后，我稳稳的站在了凡界的地面。如果神人看到我这幅样子，估计也是各种神情，何况是凡人。拜烈日冷风所赐，浑身上下脏兮兮，衣服也弄破了好几个洞，脸色蜡青。公开下放，就是在凡界一天最热闹的时候把你下放，而且是四肢健全的；隐秘下放则是在晚上进行，在到达凡界之前就已经变成一副缺胳膊少腿的凡界样子了。凡人界的人们对我的第一印象已经如此残败不堪，也已得知我的身份，往后还能对我好么？

  接下来的经历就跟我在神界最后一天进入潜意识空间时所看到的那样，即便心里早有准备，眼泪还是几乎夺眶而出。我还是很想念义。孩子，别做傻事。我转过头，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独眼婆婆。婆婆！对于老人，我有着天生的亲切感。

  婆婆！我没事！我上前搀扶了下婆婆，偶然一瞥，似乎看到了婆婆背后站着影子先生，定睛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凡界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的家人就在凡界了，他们是这世界上绝对是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即便不舍，他们还是送你上神界；现在你回来了，他们虽然为你伤心，但也开心。凡界的父母会为你做好吃的，会对你嘘寒问暖的，会给你所有神界所没有的温暖。婆婆一口气对我说了这么多。我忍不住为这第一个对我说话的人对我的善意而感恩！

  婆婆，我知道，我也想念我的父母。那先洗把脸吧，晚上先去我那里过夜吧，就当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吧。婆婆慈祥的声音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召唤。好吖！对着婆婆甜甜的笑了笑。婆婆听到我这么答也特别开心。

  跟着婆婆回她家的路上，我们一路都有说说笑笑。婆婆是个特别乐观的人，跟我讲了很多凡界的乐事、趣事。其实，也不过是家常天伦之间的事罢了。但在我听来，却是无比的温暖。婆婆说她夫君姓司马，所以大家都称她为司马婆婆，又因为她是独眼，又称独眼司马。婆婆擅长医术，在凡界是个特别有名气的人。所以还称独眼神医。

  不知不觉就到了婆婆家门口了，这房子外面看，简陋无比，实在不能跟神界的司马大宅相提并论。这房子的规格连司马大宅里的洗手间都比不上。刚打开那扇门，尚未见其全貌，却先闻桂花香了。那一刹那，我心里不知怎的，竟然涌动着感动。我猜，那也许是身体的喜悦，鼻子的喜悦。这种沁人心脾的香味只怕已经深深俘虏了这早已闻惯神界氧气瓶里氧气的鼻子了吧。我转头正想询问婆婆，婆婆用手指示意我别出声，并顺手把我推进屋子，她也跟着进屋了。门一关上，屋子马上一阵漆黑。隔了一会儿，我纳米眼看到婆婆按了按门边墙上的一个按钮。突然，屋子又亮了，但紧随着那股香味也不见了。屋子里也只是无比的简陋，还是无法跟神界的洗手间相提并论。环顾四周，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婆婆屋里居然一张床都没有，只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

  婆。我另一个“婆”字还没发出音来，婆婆马上笑着对我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呵呵，婆婆。我等候婆婆的解释。却不见她回答我，她只是对我笑而不语，似乎在考虑着些什么。正当我准备开口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之时，婆婆开口了。或许，这终究是缘分。你刚刚闻到的桂花香确实是桂花发出的香味来的，你现在看到的在这屋子里的景象也确实是真实地存在在这空间里的。因为你们神界的纳米眼。听到这，我越发疑虑。婆婆却不再做进一步的解释了。

  今后，无论我说什么，只要你觉得疑虑，你只能听，只能看，不能问为什么。夜深了，是时候睡觉了。明天再带你四周逛逛。婆婆又按了门边的按钮，屋里一阵漆黑后又有灯亮了，一阵桂花香扑鼻。眼前的景象跟原来的简直是两极分化。满屋的翠绿，满屋的葱茏。本以为这屋子也就3、4平方米的大小吧。但环顾四周，居然没有边界。我总觉得眼前的景色似曾相识，哦，对了，那是我和义少从水母帽上掉下之后看到的景象吖！凡界怎么会有神界的东西呢？

  转身寻找婆婆想问个究竟，却发现婆婆已经在一张棉床上安然入睡了。忘记婆婆刚刚对我的叮嘱了——只能听，只能看，不能问。婆婆，我轻声呼唤。婆婆没应我，我不知道她是真的睡了，还是假的睡了。从进屋到现在，婆婆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大大的谜。但可以肯定的说，她对我没有恶意，甚至可以说怀有大大的善意。我挨着婆婆身边的另一张床也躺下睡过去了。神界没有睡觉这回事，也就没有感觉困要睡觉这回事。但在凡界，自自然然一到夜晚，就会开始觉得精神疲倦，两眼无神，身体无力，就会自自然然地上床好好睡觉，待到第二天鸡鸣狗叫时分再起身。在这桂花香中，头脑似乎也跟着放空了，没有要思考的问题，没有困扰，亦没有情感的牵绊。眼皮缓缓地合上，心也跟着睡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睡了，婆婆却根本没睡着。

  （认识锦是一个意外。我总直觉她可以帮我完成我的梦想。她似乎很疲倦，也似乎对凡界怀有着莫名的温暖。“葱茏天地”是这一生花了最多心血的一个项目，我医人无数，也不过轻而易举之事，“葱茏天地”却是为了自医。本来是在屋里搞研究，却突然接到师傅命令，说要去河边找一个女孩子，以至于没来得及把屋子回归普通样子，也以至于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项目是我一人独自悄悄进行的，连师傅也不曾告知，但似乎他又知道些什么，因为有一次他突然托梦跟我说，未来有个日子，会有来自神界的某个人可以助你完成你的梦想。这个项目可以说就是我的梦想的寄托了。初见锦，总觉得她身上有种很温暖的特质，那种温暖足以暖煦人心，照亮心灵。她的眼神很清澈，亦很坚定。她的梦想又是什么呢？师傅说她可以助我，我却不能百分百的信任她，至少目前不能，毕竟她在神界呆过那么长的时间，我不能保证她对我一点害处都没有。但我对她却有忍不住的好奇。看着锦，想到葱茏天地，我就会觉得很有希望。这是一种直觉。在这么重要的东西上面，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继续选择相信直觉。我不知道她对我梦想的实现会有没有帮助，但至少目前看来她对我是没有恶意的。）

  第二天，我居然被凡界温暖的阳光烘醒了。也许有了黑夜的对比，白天让人觉得清新明亮无比。阳光也让人觉得明媚，让人充满希望。又重新眯上了眼睛，重新感受了下凡界早晨的阳光，还是觉得那么的暖煦。转头寻找婆婆的身影，却发现身边的床空荡荡的。难道婆婆早就起床了？我赶紧起身，出去寻找婆婆。她答应过我陪我四周逛逛的。认识婆婆，让我对凡界充满了好奇心，也让我暂时忘却了被下放这回事，也让我暂时没那么思念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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