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疑惑
  一放学，栾文清便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回到了工厂宿舍，可栾西村并没有在，工友说是在车间呢。栾文清这时才想起来，今天他爸是上白班，白班是中午十二点到晚八点。白班相对来说是比较幸福的，最难熬的是上夜班，上夜班容易打瞌睡。烧砖除了原材料要过关，最重要的是时间和温度的把控。温度过高，烧出来的砖会变形，瓷砖的表面纹路会起变化，这样的砖就是不合格的。温度过低，瓷砖的硬度就不够，硬度不够吸水性就强，这样的瓷砖容易进污水，时间久了，会有异味。另外就是烧窑的温度不能升的太快，否则烧出的瓷砖会变黄。所以，在烧制的过程中，一定不能打瞌睡，不然一窑的砖就废了。真要出现这种情况的话，当月的奖金都是不够扣的。栾西村就是负责烧砖的，每次值夜班，栾西村都分外的注意，但也难免会有一两次疏漏。

  栾文清把书包放下，心想着接下来怎么办。爸爸去上夜班了，那要到晚上八点才能回来啊。对了，晚饭吃什么？他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发现餐桌上上放着一个饭盒，里面有小米饭和菜，菜是炒的土豆丝，还热着，看样子栾西村是刚离开不久。本以为可以在学校看见春夏，可春夏并没有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呢？是不是爸爸搞错了。栾文清一时有些糊涂了。看着冒着热气的小米饭和清炒土豆丝，栾文清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暖意，爸爸上班这么辛苦，仍然没有忘记给自己准备晚饭，不知道他吃了没有。要不去车间问问？算了，车间那么多人，问这个也不方便，还是等到爸爸下班再说吧。

  ……

  菜和饭是栾西村抽空做好拿回宿舍的。菜和饭就在车间里做。栾西村在釉烧车间，车间里有一个窑，是专门用来烧瓷砖的。窑大概有蒙古包大小，可能还要大一些。窑有两个口，一个进口，一个出口。烧煤时里面温度很高，大概两三千度的样子。将垒窑的废砖，用夹钳轻轻的放进窑里面去，过个十几分钟再拿出来，整个砖都已经是通红色的了。将一个小锅放在上面，里面是舂好的米，一般是小米，大米好像吃的很少。“食夫稻，衣夫锦”，几千年过去了，大米仍是奢侈品，不知道要是孔子活到现在，要作何感想。米准备好，放上适量的水，盖上盖子，不用去管它，等砖完全不红了，饭也做好了。炒菜也是如此，不过有时可能要用两块砖，比如炒豆角或者炖菜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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