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坟前，樊世长跪不起 (3 / 4)
        虽然耳背听不见，但看到这几天家家户户都在收拾行囊，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她预感还要出大事，不想再拖累儿孙，于是选择自寻末路，找她死去的丈夫去了。

        原来，随着东迁的日子逼近，老母亲成了樊世的一块心病。他自己早已习惯了四处征战，可是数千里的颠簸，一个耄耋老人怎么吃得消啊！这回他着实动了一番脑筋，想出来一个办法，请吕婆楼为他的老母定制一台车子。

        昨天傍晚，吕婆楼兴冲冲地来到樊家临时落脚的地方，带来了那台赶制出的车子。

        樊世围绕着这辆形制独特的车子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称心如意。

        吕婆楼不只是按照他的要求，他自己又花了不少的心思，将车身收窄，装上了雨篷，四周还安有围栏，好似一个婴儿的摇篮。这样一来，行军时可以不受道路宽窄的局限，又能够遮风挡雨，爬山涉水时还可以用肩抬。

        樊世大喜过望，他心血来潮，往车内放上一床被子，将老母亲抱来放进去试了试，发现宽窄适中，恰到好处。他乐得眉开眼笑，往老娘满是皱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就拽着吕婆楼找地方饮酒去了。

        他不曾想到，正是他这一试，让母亲心知肚明，不想离开故土的老人，半夜里在一棵歪脖子树下，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樊世是一个孝子，他认定母亲是被自己生生地吓死的，后悔不该让她提前触碰那辆车。他把所有的悔恨和悲伤都藏起来，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你去告诉大帅，我要留下来，哪里也不去了！”他对闻讯赶来的吕婆楼说。

        蒲洪并没有理会樊世，他走上前、弯下腰，将樊母轻轻地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那辆车内，然后用被子包裹好。“去把他们几个都叫来！”他向吕婆楼吩咐。

        吕婆楼刚要离开，转身发现雷弱儿、鱼遵、毛贵等人不知何时也已经赶来了，都是一脸的哀戚。

        蒲洪再次弯下腰，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车辕。这时蒲健和蒲雄也赶到了，兄弟二人跑上前来，一边一个，也抓住了车辕，父子三人拉起了车子。

        看出首领是要亲自将樊母送去安葬，雷弱儿等人也赶紧上来扶灵。吕婆楼则去将樊世搀扶起来。

        料理完樊世母亲的丧事，众头领都跟着蒲洪来到大帐中，一个接着一个地向首领禀报，各项准备工作的进展情况。蒲洪只是听，未发一言。当吕婆楼再次提及樊世的去留问题时，他还是默默无语。

        大队人马出发的日子到了。氐族部众扶老携幼，开始踏上东迁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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