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坟前，樊世长跪不起 (4 / 4)
        背井离乡，前途莫测，大家的心情都显得十分沉重，上了岁数的人此时此刻更是难以割舍，他们中不断有人将脚步停下，回过头来，用失神的目光，痴痴地望着即将离别的故土，渐渐地眼泪就流下来了。

        突然间，一位老者扑通跪倒在地上，将满是白发的头颅，紧紧地贴着脚下霜打过后一片苍白的枯草，一动不动。

        这个举动很快引发了连锁反应，先是他的家人，接着是周边的人，再后就几乎是所有的人，大家都匍匐在地……

        蒲洪站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目送着部众们离去。他实在不忍目睹这凄惨的一幕，将身子转过去，发现吕婆楼站在身后，早已泪流满面。

        “大帅……”吕婆楼哽咽地说。

        “他人现在何处？”蒲洪询问。

        “……还在山上。”吕婆楼小声地应答。

        “半个时辰以后，我们离开。”蒲洪冷冷地说。

        “原来大帅一直在等着樊世！”这个发现让吕婆楼的鼻子又是一阵发酸，他离开首领，撒腿向山上飞奔而去。

        母亲下葬后，樊世一直在墓地边守着，不肯挪开一步。按照蒲洪的指令，他手下的人马已经交付邓羌统领，他们昨天就出发了。尽管蒲洪对樊世的去留始终只字未提，但吕婆楼还是心有不甘，他刚才准备向首领禀报，打算哪怕是捆绑起来，也要将樊世一并带走。

        来到坟地，吕婆楼看见樊世还愣愣地跪在**的新坟前，形色憔悴，两眼发直。他气喘吁吁地在樊世的身边跪了下来，小声地说：“是大帅让我来的。大帅迟迟不肯动身，是在等着你呢！”

        接着，他一面叩头一面对着坟墓大声地说：“老、老人家，你儿子该走了，大帅和弟兄们都不忍心拉下他啊！”说完，他放声大哭起来。

        樊世将脑门扎到新坟的砂砾上面，发出撕心裂肺一般的哭喊：“娘，儿子走了，二十年后一定回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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