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乘船遇蛊（2） (1 / 3)
        章华指着福水河给扶慈看。扶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波光粼粼的河水中，映着一个蓬船的倒影。她一开始没懂章华的意思，忽然，模模糊糊中，想起这里似乎就是当时松鹤楼之梦中福水河的位置。这时的福水河，没有那些彩色光带，也看不到白色大鱼出没。

        “我当时来的，便是这里了。”张扶慈说。福水河最漂亮的的一晚，只有她看过了。

        欧阳章华看着扶慈，伸手将她的手盈盈握住，吹拂着福水河上的风，往扶慈身边靠了一靠。张扶慈伸出一只手，在风中迎着晃动，风穿过她的指间，像是一道流水划过。当真还是能触碰到的东西好，怎么接触、抚摸，它都还在那里。小马小牛的那些镜花水月蛊，终究碰不得。这是欧阳章华送她的世界，虽然美妙，但从心里，她更爱现在的这个，空中散布的云、迎面吹来的风，虽没有初次看到镜花水月蛊里的那般动人，虽然有诸多头疼的事等着她，但那才是她真正生活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她才能真正握到欧阳章华的手。想多了那些镜中花、水中月，并没有太多好处。章华没有给她太多镜花水月蛊，自己反倒更容易跳出来了。想着章华说“活人自己给自己种镜花水月蛊”，倒也真是。这个活人的世界也好难看清，真真假假的。

        两人一路从大道出发，倒也不急。三日后两人到了金陵城，城门口便看到散落着金陵绿营队的人。扶慈跟在章华身后，略有怯生地说：“金陵城的绿营队倒比大道管的多。”

        章华看着排队入城的人，检查的甚是仔细，也不禁略感疑惑。两人衣着光鲜，干净素雅，倒没受什么查验。穿着破旧的总得报了姓氏住处才可以入城。

        “看来，北方的匪情或许是真有，大道倒没怎么听说。”章华对扶慈说。两人入了城，城内却一切安好。毕竟是梁国境南繁华首地，扶慈一路自然欢喜不停。两人结伴而行，沿着金陵城主道而逛，遇到几处书铺，依旧没有《伏魔经》和《粉佩记》，问起来也没人听过。两人一阵叹，想着这两本书的确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好在两人倒也没完全放在心上。只是金陵城内绿衣卫队出入频繁，核查的紧，扶慈和章华怕多生事端，便继续北上往泉城去。他们走了一段马车，又换乘水路。

        这是一艘货船改造后的大船，设有大小两个蓬屋。小的蓬屋说是专供船主休息，不做客用。大的蓬屋分内外室，外室仅有长椅，乱哄哄差不多坐满了人，还有人坐在地上，尚有一半还在排队登船。内室设有座椅茶点，价格颇贵，还可提前登船。扶慈买了内室两个位子，进去发现剩余的空位也都坐满了，虽不如外室人多，但也杂乱。

        扶慈掩鼻坐下，章华心生歉意。扶慈毕竟第一次外出远门，该更加轻松舒适才好，等扶慈入了坐，不由说道：“还是有些太赶了，我们该在金陵多待几日的，也不会出什么事。”

        扶慈吃了一小口茶点，只觉味道粗俗，便又放下，道：“我不喜欢绿营队，总觉得不安生。哎，偏偏二来喜欢。”

        章华接过将扶慈放下的茶点吃完，回说：“出不了什么事的，北京都南金陵，定是最安稳的地方。再说，张桥不是金陵巡按吗，真出了什么事也可以找他。”

        扶慈望向章华，怔怔看了一眼，笑道：“你也不喜欢他的，却来逗我。”

        章华也笑了，问道：“你怎知我不喜欢他？他可是大老爷，比许达功官位高多了。”

        “哼，官位高不高的我才不放心上。我不喜欢他，是因为我总觉得他那次来不是为了专门看父亲的，父亲也从没提起过他，他又问了那么多大道生意上的事，不该是为官人的样子。你一开始不也推他想让他走快点吗？哈哈，我都看到了。”

        章华笑道：“我是想着你还在屋里跪着，这人却又走得那么慢，一幅对联都要看那么久，像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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