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乘船遇蛊（2） (2 / 3)
        扶慈回说“就是”。见章华将茶点吃完，便又拿了几块放在他的面前，喝了口茶，又觉茶水发涩，怕章华觉得她太过娇气，便将茶水喝了下去。却听见身后一个中年男人骂道：“茶点像猪食，茶水像泔水，还要等老半天外面的穷酸货，买个内室的位子真是不划算。”

        扶慈听了男人的骂，暗想：“吃猪食，喝泔水，那你就是猪了。”回眼去看，果然是个大耳肥肠之人，不禁心头一乐，差点将茶水吐了出来，怕被那个男人看到引来尴尬，只好别过身去，携章华起身往门口走了走。

        两人走到内室门前，眼看着外面的客人也都登船了，心知船快开了。两人本欲返身回坐，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声。

        章华推开门一看，原来是有个老妇带着一个孩子，左右没有宽敞地方入座，孩子被挤的哇哇乱叫。老妇弓着腰，将孩子费力抱在怀里，满脸的汗。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坐下的地方，孩子却又一直不停地哭，老妇心烦失了耐心一巴掌打在孩子脸上，孩子受惊愣了一会，瞬间哭得更大声了，老妇忙又哄劝，实不知如何是好。

        扶慈心下不忍，和章华商量，便忙让老妇带着孩子过来，坐了他们的位子。那孩子一看有茶点，便瞬间也破涕为笑，从老妇人的怀里跳了下来，径自伸着漆黑的手指拿了茶点便往嘴里塞。妇人破衣烂衫，倚在门口不敢进去，倒是那孩子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吃了起来，模样甚是可爱。

        扶慈和章华到了外室，众人一看扶慈相貌，便知是富家小姐，挪挪动动又给他俩在长椅上空出来两个屁股大的地方。两人刚坐下，船主便来巡船了。只见这个船长四十多岁，厚嘴唇，小眼睛，没什么光彩。一个黝黑的汉子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过来巡视一阵，瞥见黑压压人群里的扶慈，认得那是内室的客人，略一诧异，只是问了姓名，便也没说什么。船主兀自从怀里掏出一个棕色夹木，撑开里面有几折草纸，拿笔在上面划了几下。

        “那是泊船卯。”扶慈想着，到底家里有船坞，知道这个东西，便和章华说，“官府会给每艘出港进港的船发一个泊船卯，盖着船长的手戳或印鉴。不过，货船会记得清楚些，怕有运私盐火药的。运人的商船还记得这么清楚，倒是少见。”

        章华听罢，便向船主说道：“我们是内室的客人，和别人换了座位出来的。”

        船主上下打量了章华一阵，又看了看扶慈，客气说道：“你们给别人行了方便，我却得记得详细，免得沿途有人来查，说不清楚。”

        章华和扶慈一愣，章华又问：“怎么还会有人来查？”

        “说是有匪情，怕通匪。谁他妈知道呢！老杨！”船主对那个黝黑的汉子说，“让他们坐稳了，别乱跑。”

        “好嘞！”老杨喊了一嗓子，又向蓬屋里的客人喊一嗓子“坐好了喂！”章华和扶慈一听，不觉将背往后靠了靠。老杨咧嘴对他们笑了着，露出一口黄牙。

        老杨喊着号子，船工们摇着船，行的倒还算安稳。扶慈靠着章华去船舷看了一阵风景，后来也没什么大的景致变化，便也倦了。两人便又回了外室，伴着划水声迷迷糊糊浅睡了一会。大概行了一半路程，浪大了些，船开始有些颠簸。这天夜里，扶慈渐感难受。众人夹杂的脏乱气味让扶慈喘不上气来。她一路强忍了，额头渗出一层薄汗。

        章华握了握扶慈的手，冰凉的，不安问道：“哪里不舒服么？”

        扶慈说不出来话，只能将章华的手握的更紧了。章华听见扶慈牙齿打颤，恰好看到那位黝黑的老杨过来，忙拦住问道：“杨师傅，船上还有无其他可以单独休息的地方？”

        老杨看一眼扶慈，知道她是内室客人，眼见扶慈小姐似有不适，忙道：“怎么不去内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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