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乘船遇蛊（1） (1 / 5)
        关于另一个收脸人，章华和扶慈仍旧没有寻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章华也听了张婶小环从安小姐那又说了一遍第一回目的书，却始终想不通其中哪里有和收脸人相关的事。津津有味听完，回想一阵，不也还是他们活人的故事么？

        扶慈虽也得不出哪里有和收脸人相关的事，却知道了更多关于母亲的事。别的不提，便是母亲爱过一本《粉佩记》的书，还知道了《粉佩记》中有个梦姑娘的故事，心中便对母亲更多了一分印象。章华听着扶慈念了几次《粉佩记》，当下按住心里的焦急，只是将那些他已经知道了的往事一遍遍在心里盘算。

        日子一久，两人便又慢慢回复到往常的生活中去。看铺、说话，偶尔小家伙也会被唤醒出来，但的确次数很少了。小马小牛跑的更欢了，有时候扶慈去看铺他们都会跟在后面，走到满仓老人的院子前。扶慈恍然间以为他们是真的，怕吓到别人，还一个劲的让他们快回去。

        就着二来的婚事，扶慈侧面问了宗亲，他们三年内确是不能成亲的。原先，扶慈按照一年后成亲去算，小家伙还要等三年才能有新名字。这下，她得等五年了。也不知道她等不等得及，章华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个遍，也没谁知道小家伙最多能等多长时间。只能一边等，一边看了。

        得知和扶慈三年内不能成亲，欧阳章华庆幸，在那个初春的早上，当张扶慈从他身后伸过来柔软裸露的手臂，他听着耳朵里一阵急促的“哎-哧-哎-哧”的声音，那是小家伙发出的警告。储藏在小家伙里的几代收脸人的记忆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了欧阳章华，横在他和张扶慈之间的，除了收脸人和普通人的世界差异，还有他们都得遵守的俗常规矩。

        但两人除此外仍各有各的烦心事。

        先是扶慈真做了张家掌柜，便要开始面临的诸多新难题。张许两家的争斗先不说了，那是扶慈也没办法解决的事。**上次来善渔湾看了铺之后，便又就地多开了三个铺子，将张家米铺围了起来，算是他送给扶慈新任掌柜的见面礼了。船坞和长田都需要活钱补充，大把的现钱都接了当铺，眼下米店着实没有多余的力量抗衡。张伯提了一句去和许家面谈，被扶慈一句狠话怼了回去“休想！”但一句怼了之后，张伯便也不再陪她看铺了，一直让大来顶替。扶慈想，看来张伯也快要荣休了。

        没过几天这些消息便又传到了宗亲那里。虽然都还惦念着张泽升刚去世不久，但也还是有些个老人忍不住，天天有前来叮嘱的，说的差不多还是和张伯一样的话。宗亲赖在家里不走，扶慈想，或许他们便是张伯引来的。劝解了几句也没用，只好一咬牙，答应提高了每年的分红例，宗亲才懒洋洋地出了门。

        那本张婶提过的《粉佩记》，扶慈让章华去寻，却也一直没有找到。她本来对这本书并没有太大兴趣，只是母亲生前爱看，张婶又提过书中梦姑娘的事，便惦记着。哪知章华在大道寻了一遍，却丝毫没有听说，这倒让她很觉得奇怪。怎么突然间她有些兴趣的却都没了呢？难道和《伏魔经》一样，又是本野书？又去问了张婶，张婶确定那是安小姐生前最爱的一册，便下定了心，就算去京都也要找来。

        章华没有寻到《粉佩记》，倒没有太在意。他担心的，仍是他的母亲。找收脸人固然可以等，即便这辈子都找不到，也算尽了心。可自从他来善渔湾后，他便再也没有梦到母亲。他算着，难道真是泉城的蛊已经破了？破了他也该能感应到的，即便破了也该能梦到母亲的呀。

        “哎，早知道上次回泉城，就该先续了母亲的蛊，再去收大八子的。”章华不经意间提起，扶慈一问，才知道章华近日的苦闷。

        扶慈一惊，并不清楚章华所说梦不到意味着什么。收脸人的梦是不是和常人的梦不一样？她轻拍章华的背，柔声问道：“上次梦到她是什么时候？”

        章华道：“每次梦到母都是和父亲在一块的。上次梦到他们还是我刚来院子的那天。收脸人想梦到谁是比较容易的事，但从那以后无论我怎么努力，再也没梦到过母亲了。我现在很担心。”

        扶慈不解道：“你母亲已经过世，你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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