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家居五原上 征战负平生 (1 / 3)
        《五原书事》

        ——唐·许裳

        西出黄云外，东怀白浪遥。

        星河愁立夜，雷电独行朝。

        碛迥人防寇，天空雁避雕。

        如何非战卒，弓箭不离腰。

        ……

        贡使团还是没跟上朔方大军的脚步，因补给未能及时，待一切齐备，已晚了大军三日。为此，掌书记俞润成还专与杨沼解释道，大军征发千头万绪，大批粮草军需转运，所以人手、物资稍有不足，这才误了两日，请宣慰使谅解。只不过两三日而已，杨沼自无不可，言称军务为重，理所应当。

        及至出发之时，仅跟随贡使团吊尾巴的商团，便足有千人之众，俱是数十、百余人的一队队行商。若是与岐军有些打点的行商，可借道武州穿泾原而去，滞留灵州的这些行商，大致有两类，一是如王炳坤人等，因家氏、势力敌对，无法与歧军通融，再有则是人少势单，不敢轻易前行。

        但不管如何，商人都是消息灵通、心思活泛之辈，不止王元贵马上想到借使团的兵马势力而行，这城中受困的行商都能想到。一传二，二传十，很快大伙儿都聚了起来，准备一齐吊贡使团的尾巴。

        石寿儿、王炳坤等人曾见识过一两千人抱团商旅，那杨沼等人可没见过。杨宣慰奉旨出京时，数十骑也算是轻车简从，快马加鞭，没人能吊得上。这回自居延海回来，有二三百人吊在后面，已经觉得不少了，没想到灵州这儿，竟然有上千人等着。令杨沼颇为震惊，也不知行商利润几何，如此乱世，千里万里，便是生死之危，都不能令这些人止步，如此东西文明交往，才得悬丝不绝。

        石寿儿见杨沼如此神态，便恭敬的解说道：“宣慰使有所不知，正是行道艰难，才需抱团出行。也是见咱们使团兵强马壮，才值得大伙儿信任。”又说道：“自此往东数州之地，这些商人还会有进有出，里头有人只到延州、同州、华州，或转去长安等地，交割与当地的西货铺子。又会有当地的商队加入进来，贩运货物出关，遍行河南、河北、江淮。不过这两年，还是奔西京洛阳的居多。这也算行旅习俗了，能捎带，一般不会拒绝。”

        杨沼摇摇头，呵呵一笑，说道：“既已成风俗习约，便由得他们吧，只是日夜加强戒备才是。”挥挥手对前队马军杨忽律逋说道：“起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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