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二回 战血磨长剑 尘痕洗故裘 (1 /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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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二回 战血磨长剑 尘痕洗故裘 (1 / 2)
        金山骑军如退潮一般撤走,留下一片死伤籍地。奚高勒担心有诈,仍不敢轻动。直待索承庆继续围拢扎紧了驼阵营寨,这才遣人往战地里点检伤亡。两军交战三个回合,不过半个时辰,金山军杀死奚牙勿部超过六七十人,而带走些许伤亡后,金山军留在战场内的尸首不到二十具,将近一比四的交换比,令奚高勒心悸不已。

        奚牙勿部的伤亡主要有三拨,第一拨是思结部被王悉罗阴了,新丁枉死了一批;第二拨是道佴丁与张进达的鏖战,甲骑多有伤亡;最后一拨是为护住安平步军的侧翼,各路骑兵打了场乱战,损失也不小。

        安平寨虽然冲得生猛,但伤亡有限。应了沙场箴言“不怕、不死”,安平寨兵乃是结阵而战,互为掩护,这一点比他部骑兵强了许多。金山军与安平寨甫一接触,察觉不善,便绕走行事。因此战事末期,安平寨与他部骑兵合军,与金山军混战时,金山军更乐意去寻那些杂部骑兵破绽,所以安平寨的伤亡反倒不大。

        索承庆这厢一一点检,安平寨中二死四伤,唯一的重伤员竟然是令狐佛奴。这厮年轻气盛,落下同伴的掩护,孤身追杀敌骑,反倒被一枪刺中胸肺,也不知能不能挺过去。

        奚牙勿部的其余人中,奚布噶、巩鄂亚敦二将受伤,又折了一个小部的首领,损失近二十甲骑,其他人员伤亡若干。兵甲倒损失不大,只因金山军没有时间打扫战场。人亡甲存,对奚高勒而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奚高勒今番初战,一头撞上金山军的刀锋,被阴仁贵剔了狠狠一刀,心情晦涩之极。直到番直来报,回鹘大将貊歌息达,领删丹前军五百骑来援,奚高勒这才确信阴仁贵是真的退走了,不是甚么诱己之计。

        大难不死,却已损失惨重。不管心内波动如何,奚高勒身为都督,也只能强打精神,过去一一安慰各部头目。他本就面部僵硬,话亦不多,这会儿失了精气神,更是显得木讷。所幸有达奚素温相随,代表奚高勒,时而慷慨激昂地颂扬敢战之士,时而温言好语地安抚伤患之卒,一圈下来,总算收拢得人心稍定。

        一战过后,各部回归本营。思结部、安平寨归于左营,曾经并肩血战的两位,巩鄂亚敦与胡裴恪,前者负伤,被抬去中军救治。后者这位莽撞人胡裴恪,杀得爽快,与索承庆投缘,索性未回右营,此刻就与思结部、安平寨一道,救治伤患、就地调休。

        奚高勒与随从过来,到三人之前,认真说道:“今日此战得脱,实赖索首领的临机立断,还有三位的奋勇拼杀。我必将战报送呈特勤,为三位首领叙功。”

        此战确实尴尬,索承庆曾为军将,表现突出也罢了,排在其次的居然是胡裴恪,虽然没有太多杀伤,但只那一次悍不畏死,有去无回般的决死冲阵,就足以让众人记忆深刻。至于奚道佴丁,虽然勇斗张进达,承受了金山军泰半以上的攻打,但只算得是苦功、苦劳。

        索承庆如此强悍,出乎奚高勒的意外,至于对合罗川是好是坏,现在还不用多去考虑。因此奚高勒、达奚素温好言慰说一番后,便返去了中军大帐。索怀义与陈敬文二人,得了达奚素温的点头,这会儿留在了安平寨。

        闲是闲不住的,索怀义这厮,蹲下看着血葫芦一般的令狐佛奴,挤出了一句话:“你可别死了,一个破火长,我就不跟你抢了。”只见原本已半昏迷的青年,胸口处好一阵起伏,包扎好的地方,又溢出了一股血渍。恼得赵什德一脚把这个愣子踹到一旁,狠狠斥道:“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鸟嘴,有闲的力气,上那边挖坑去!”索怀义站起来,也不还手,不还嘴,扯着陈敬文,就真帮着去挖坑了。

        安平人挖了座简易的墓坑,准备埋葬两死者。而另一边,回鹘战死者的习惯是就地火葬,待将尸体都搬到一处,随军的摩尼僧便为其诵经。索承庆虽然并不信奉摩尼教,却不妨也将两位寨兵的遗体与回鹘死者置于一处,享用摩尼僧最后的法事。

        见战场中金山军的遗体没人管,索承庆又叫起安平寨壮丁,在快挖完的墓坑旁边,再起一个大坑,准备一并掩埋他们。这头一些人挖坑,那头另一些人,将金山军遗体一具一具地从战场上搬过来。

        突然间,有人叫喊了起来:“活的,活的,这还有一个活的。”好些人顿时围了过去。

        只见一个金山军士卒倒伏于地,大约重创昏迷不醒,但搬动时还能感受到他的脉搏、呼吸,并未彻底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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