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纵马关山去 杳杳祁连西 (2 / 3)
        陈佑堂三人同样也非精纯的弓骑，不过作为府帅亲兵，骑射本事至少尚能入眼，此时三人拉满了弓，全靠双脚控马，上身随马匹起伏而不断调节，尽量保持开弓手臂的稳定。

        “杀！杀！杀！”石聚宝六人的呐喊也越来越近。

        “噌、噌、噌”连续三声，先后三箭掠向对面的六人众，然后掷弓于地，各取刀枪迎击。陈佑堂自知己方的骑射，比不过索承庆这类神射手。所以牙兵的三箭都是奔着座下马匹这些大目标而去的。“咄、咄”两声，三箭中二，石聚宝这边一匹马的前腿被射个正中，顿时崴跌了下去，骑手被摔了个滚地葫芦，砸得七荤八素。另一匹中箭的马匹，胸前有着布甲遮蔽，受创不深，只是步伐惊乱了几步，以致于拖在后面了一点。如此虽然还有五骑，但却是四骑在前，一骑落后，当面第一刀的交锋便只是四人对陈佑堂三人了。

        “陈佑堂！”夜色下，沙尘中，待近到能看清对方面目时，映入石聚宝眼眸的，赫然便是那个常年肃立在索勋身后的俊朗牙门将。石聚宝之前并非没想过，对手或者是索陈之一，心内有所警惕，但亲眼得证的一刹那，树的影人的名，即便只有一削一抹的惧意，也还是对他的情绪有了干扰，便是紧着再调节呼吸，也有些来不及了。

        不过是转瞬呼息之间，七骑交错而过，兵戈、呼喝之音乍起骤止，石聚宝这厢两名骑兵落马，而陈佑堂那边，牙兵一坠一伤，显然是陈佑堂取了上风。石聚宝自己明白，正是那一瞬间心神稍分，掌心湿滑，出枪时机慢了一点，轻了一点，被陈佑堂轻易躲开了自己的一击，反而还将夹击的己方另一骑卒刺落马下，心中懊恼不已。

        三四交错，坠在后面几步的那一员骑卒恰恰赶到，又是与陈佑堂迎面而来，陈佑堂的骑枪方才已经弃了，此时迅疾拔刀，毫无花哨，全凭眼疾手快，侧身一滑，躲开骑卒矛刺，两马刚刚平齐，反手奋起一刀将其从脑后劈落，端得是干脆利落。

        这一轮迎击，陈佑堂凭一己之力，先后与石聚宝等三名敌骑交手，直接斩落两人。待双方打马回旋，再看战场之中，各自仅有两人还端坐马上，六三之比，转眼竟然成了二二之局，石聚宝的浑身寒气上涌，仿佛一阵阴冷战栗。身旁的骑兵也惶惶然望向石聚宝，此人方才挑翻了一名牙兵，可算悍勇之士，但发现对面是陈佑堂这尊杀神，而己方的人数优势也已失去，心中自是彷徨不已。

        然则，对石聚宝二人而言，这也是背水一战。不战则亡，想到这里，石聚宝骤然涌上一股戾气。“一群逆贼，耶耶还就不信了，谁都不是三头六臂，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石聚宝给自己和邻骑打气道：“杀了他！显姓扬名，就在今日！”邻骑的血勇之气被煽动起来，双手紧紧握着长矛，再度打马过来，与石聚宝并肩站作一排。

        “谁怕谁，跟我上，万胜！万胜！”随着石聚宝歇斯底里的吼叫，两人并肩驱马，由慢而快加速起来。这一霎那，石聚宝的眼幕心帘，竟然无比空灵，仿如离魂一般。夜风凛凛，从耳旁呼啸而过，旧事前尘，默然在心间闪现。

        月依故，人如初，一生铁马金戈，只问英雄谁属！

        月下四条沙尘，笔直的两两对向而来，越来越近了，仿佛能看见对面骑士眼中的花火。

        忽然，忽然，石聚宝猛然向左边一带马缰，向着荒漠外围，落荒而逃、而逃、而逃…

        只剩下一名骑士，孤独地迎着陈佑堂二人撞了过去。一侧，牙兵横枪拨开了他的长矛，另一侧，陈佑堂的横刀拖曳着雪亮的光影，抹向他的脖颈……

        “石忘八！贼厮不得好死！”……

        石聚宝信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他不信上帝，上帝关门，抑或开窗，原来，并不关他的事。借着这名孤独骑卒的献祭，陈佑堂再要追他，便有些赶不及了。而陈佑堂哪有功夫再去追他，只能任他远遁而去。

        先前中箭崴马，坠地受伤的伤兵，大约是个新兵，拖着一条伤腿，哭泣着向远处瘸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