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疯子 (2 / 2)
        此时，马路上没有其他任何车辆，也没有任何行人。

        他在向我招手？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就成了空白，头皮开始发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疯子缓步走来，在车前站定，用手“哐哐”地敲打了两下车前盖，又伸展着上半身，匍匐在车盖上，仿佛是想爬在车前盖上伸个懒腰，他那张污浊不堪的脸几乎要贴在挡风玻璃上。然后，我看见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诸事不宜哟，你不听我的，你快要死了。”最后的那个“死”字拉了很长的音，仿佛在咬牙切齿。

        他说完这句话，便径自离开了，边走边吹着口哨。

        婉儿吓得呆住了，半天没说一句话。

        我急忙挂了前进挡，放开手刹，车子使劲地抖动了一下，就熄灭了，仪表盘上的灯全灭了，像是被扼住了咽喉无法呼吸的人，使劲挣扎了最后一下，但终究没能逃脱断气的厄运。车内一片漆黑，车外的路灯昏黄无力，将疯子的身影拉得很长。

        婉儿回过神来，突然大声骂了一句“去**。”这是婉儿第一次说脏话。

        她的这一声咒骂，给了我信心。

        车子重新启动，发动机轰隆着推动车子向前飞奔。

        “老李，刚才那个神经病，好像就是今天在医院里胡闹的那个。”婉儿凑上前，对我说道。

        “现在治安越来越不好了。”我说。除了这样的搪塞，我一时间无法找到合适的话语安慰她。

        “你慢点开，我有点晕车。”婉儿说着又靠回后座，不再说一句话了。

        空旷的马路上仍旧没有其他人和车。我越发心神不安。

        终于，车子驶入了小区地下二层车库。

        婉儿仍旧一言不发。

        临到家门口的时候，婉儿才如梦初醒般说道“老李，我手机落在车上了，你去帮我取一下吧。”我答应着转身往电梯间走去。这是一栋老旧的筒子楼，我的脚步声在狭长的楼道里回荡着，阵阵冷风从阴暗处袭来。我忽然又想到了白天目睹的车祸，禁不住打着寒颤，莫名的孤独感突然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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