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噩梦 (1 / 2)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

        我梦见婉儿也躺在车祸现场，她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梦里说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但是我能清楚感觉到天空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仿佛这个世界没有阳光，也没有其他任何人类。我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车祸现场，看着婉儿安静地躺在血泊里。我想逃离这个可怕的现场，但是像被一种无形的意念控制着，双腿像灌铅了一样沉重。

        我努力挣扎着，却始终动弹不得。终于，我能动了，就在那一瞬间，我脚下发力，感觉整个人猛地向前扑去……

        这时，突然惊醒了，原来是梦魇了！

        冬日里的阳光显得格外温暖，透过窗户正好照射在床上。

        婉儿早已出门遛弯去了。空荡荡的大床上，只有我和我的影子。

        婉儿在一家股份制银行上班，职业习惯使然，即便是怀孕了，她依旧理性自律，每天准时起床遛弯，按时吃饭睡觉。她从来不会像某些孕妇那样，动辄脾气火爆，矫揉做作。

        楼底下一阵躁动，不一会，救护车的嘶鸣声响起。

        我起身走向阳台，楼底下人头攒动，一群医护人员抬着一个老头上了救护车。不一会，救护车又嘶鸣着开走了，人群散去，小区又恢复了宁静。

        生命何其脆弱。

        我时常在思考一个可怕的问题，什么是死亡？十七岁时，有次在楼底下玩耍，一块玻璃从天而降，在我的面前摔得粉碎。如果再快一秒钟，或者玻璃再偏几毫米，就会砸在我的头上，要么将我砸死要么将我砸成植物人。我虽然毫发无伤，但是莫名其妙开始上吐下泻，甚至每夜都噩梦缠绕。

        可见，我是多么的惧怕死亡，从小就是。

        平安夜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苹果比平时贵好几倍的普通夜晚。我收拾完最后一份课程材料，准备离开学校。

        我的学生苏曼，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她不敲门，也不打招呼，径直走到了我的办公桌前，直勾勾盯着我看了又看。

        苏曼是今年6月份才转到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在大学里，能换专业的只有两种人，要么家里关系复杂手眼通天，要么个人天赋异禀才气过人。苏曼属于后者。

        但是，她从来不卖弄自己的才气。反而像是要刻意隐藏自己的才华。她总是烫着大波浪卷，涂抹深红色的口红，喷洒刺鼻的香水，打扮得极其市侩，甚至“艳俗”。

        “**好。”她向我问好。

        “什么事？”我盯了她一眼。她穿着肉色底裤，皮质包臀裙，紧身毛衣。目光所及，竟然让人无所适从，我急忙站起身来。我盯着她眼睛问道。

        苏曼的眼睛很清澈，就像一汪泉水，散发着和她的外表极不匹配的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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