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头痛难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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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头痛难治
  头痛难医,由表及里,可能是隐性带状疱疹,可能是脑膜炎,可能是脑震荡,可能是脑血栓,甚至可能不是头部疾病,比如高血压,也可能不是疾病只是单纯紧张等等。谢勰就遭遇了其中的某一种,而且是在临近高考的时候。

  谢勰没见医生,那很耽搁时间,而且没确诊就被迫见医生内心挺矛盾;谢勰也没告诉老师,那只会自讨没趣——班主任那时在台上现身说法,倡导同学们在最后三个月进一步压缩睡眠时间,嗯,其实不睡也阔以。于是,谢勰只在父母探监时一边呼啦呼啦地喝汤一边隐约提了一下,本人也不当回事儿。

  不成想,他隔天就收到了一坛秘制黑芝麻糊,亲戚建言,父母赞助。黑芝麻和核桃磨碎,撒入白糖调味,可以说结合了正统中医的像形补形理论和民间偏方,很有内涵。谢勰吃了一阵子,终于连带着那个很精致的瓷罐也废置了。嚼在嘴里,谢勰妥妥的一个吸粉青年。还不如六个核桃呢,后者至少味道好,能入喉。再者说,谢勰三餐总掏出个大瓷罐子,食堂就餐格调都不和谐了。

  谢勰那时头痛并忍受着,忍受并愈发地头痛。胀痛到了极点,谢勰习惯性地用拳头砸脑袋,哪儿疼得厉害,对应的下手更狠。接下来就是骂老天,不出声的那种,谢勰从心的很,怕老天惹毛了,下个天谴啥的。谢勰头痛不好扯关系,随便怼个路人甲乙丙不厚道,就逮着老天骂,很“阿Q”地骂舒畅了,头部阵痛也挨过去了。

  还是那段时间,谢勰某天上午出现了可感知的发热,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头部热量仿佛穿透到体表,直接刺激感觉神经末梢。谢勰没镜子见不到自己猴屁股脸,也没体温计,却迷之自信断定自己在发烧,而且脑阔烧的不轻。没吃午饭,他就匆匆去了医务室,从测体温到打上点滴谢勰病床休息,再到烧退谢勰痊愈,流程不超过一个半小时。向医生道谢并离开医务室的谢勰,甚至冥冥中有种预感,缠人的头痛在接下来不短的日子里应该没空搭理他了。

  头痛一般伴随昏昏欲睡,大脑在传达罢工修养的信号,说不上是病因作祟还是防御应答,更可能兼而有之。顺其自然就好,然而谢勰和世上大多数人一样,囿于各种缘由,做不到。不仅做不到,还要强迫大脑或者说躯体其他部门在面临威胁的同时正常甚至超常运作。大多数人能挺过来,确实得感激人体机能的强悍,换言之,还是得感谢上天,谢勰想来该是那条逮着吕洞宾咬的二哈了。

  病狼拖着残躯狩猎是因为在生存条件的优先级里食物和水排在疾病前面,狼未必知道口粮和疾病抵抗的关系,但不妨碍它做出判断。人,在人类可知的圈子里登顶,却在和集体接壤的方方面面都受掣肘。长久的适应中,缺乏干预,人会沉浸在掣肘当中,点点滴滴地自我削弱,包括人体天然的对不利因素的预警机制。

  那段时间里,或者说之后的类似时期,谢勰都会被各种理由驱使去忽视躯体各个角落传来的异常信号,顶多找个懂行的问问,甭管求没求得心安,继续我行我素。更何况,所谓懂行,标准未必很高,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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