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甘泉之战（二） (3 / 3)
        处置了一众山贼，收回了军马，裔饮溪让鹿荠陪她再回车上休息。鹿荠瞧着她若有所思，遂问缘由，裔饮溪说道：“鹿郎，你说裔景楠为何要置办军马呢？又是哪个县令胆敢私自运送军马给亲王？”鹿荠被裔饮溪一声“鹿郎”勾住心魄，沉溺在这个称呼的脉脉温情之中，没有思考裔饮溪提出的问题，裔饮溪看着他满面桃花的模样，露出充满爱意的笑容。眼下当务之急是运送军粮，军马之事暂时按下不提，裔饮溪命人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皇兄裔景宏，提议密查裔景楠。

        裔饮溪大军的目的地是坊州北部的甘泉县，甘泉县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素有甘泉关之称。此时皇帝的圣旨已经传到绥王裔元宗手上，北境大军一律撤退到甘泉县中，凭借地利防御。甘泉关以北三十六座县城，多数已被漠北奴洗劫一空，人畜、粮食、财物运回单于王庭，不能带走的纵火烧毁，更有老幼惨遭戕害，女人遭到奸淫，俨然人间炼狱一般。还未被洗劫的县城，人们纷纷扶老携幼出逃，与那些从炼狱得幸逃脱的人合为流民，一同向南逃难，南方是秦国国都九安城的方向所在。

        漠北奴野蛮凶残的兽性天下尽知，北境守军后撤，致使漠北奴的铁骑得以肆意横行，进而流民遍野。裔饮溪的心里充满了对漠北奴的憎恨和对流民的同情与愧疚，她向鹿荠说起，鹿荠提议厨兵每顿饭多蒸些馒头，分发给沿途的流民，裔饮溪觉得甚好，遂吩咐厨兵照办。

        第二日清晨，裔饮溪刚从营帐中醒来，押运将军便在帐外有事禀报。原来在一夜之间，军队营帐外已经聚集了数千流民，他们听说军队分发馒头，蚁群一般汇在一起。裔饮溪吩咐厨兵生火做馒头，叫上鹿荠去见见流民，一来宣扬皇恩，二来了解前线状况。

        号角声响，士兵勒令吵嚷的流民安静。

        “平阳公主嫁到！”

        流民纷纷跪拜。

        裔饮溪“平身”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忽然有人从流民群中跌跌撞撞向裔饮溪冲了过来。

        “鹿大哥！鹿大哥！”跑过来的人是李阿瑜，她看到公主身旁的鹿荠。

        鹿荠赶紧喝退上前拦截的士兵，一把扶住差点跌倒的李阿瑜。

        “鹿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哥哥，我哥哥被蛮人抓走了。”李阿瑜一边哭诉一边下跪磕头。

        鹿荠扶她起身，问清楚来龙去脉，原来李阿瑜的家乡正是甘泉关以北三十六县之一，已遭漠北奴洗劫，逃难之际，李春达藏好了妹妹，而自己却被蛮人掳走。逃过一劫的李阿瑜跟随南下的老百姓一路漂泊，蓬头垢面，食不果腹，当她看到鹿荠的时候，她觉得直接找到了救星，满腔愁苦逐渐散去。

        鹿荠看着裔饮溪，希望她给出答复，裔饮溪站到高处，向流民喊道：“我是秦国公主，奉大秦皇帝之命前来抵御贼寇，你们都是大秦的子民，朝廷必定护你们周全。此番出征，大秦必将驱除蛮人，帮助百姓重返家园。”公主一语言毕，她身后的部众率先欢呼，山呼“公主千岁！皇帝万岁！”流民们紧跟着一起呼喊。

        “阿瑜姑娘，你放心，公主一定会救回你的哥哥。”

        鹿荠把李阿瑜带到裔饮溪面前，说道：“公主，阿瑜姑娘无家可归，能不能收留她？”

        裔饮溪答道：“正好你身边缺个端茶送水的人，就留着她吧。只是目前没有女子营帐，姑且先跟着我身边，随我和小素儿同住一个营帐。回京后就在那i身边做个使唤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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