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乡野之民（四） (3 / 4)
        “梁国还好，贼子较少，秦国的山野当中，简直就是贼窝！”商队有人接话道。

        “要是遇到了贼，丢了钱财货物倒是其次，还有人丢了性命。”

        “官府不管？”鹿荠问。

        “管什么管！那些当官的只顾着搜刮钱财和女人，哪里管我们呢。”

        “咱们有半年没见到自家的女人了，我呀，心里痒痒的。”

        “哈哈哈，二狗，瞧你那点出息，咋还想起了女人。”

        “怎么的？你昨晚不还说你想嫂子啦？”

        接着是一阵沉默。商队的抱怨和打趣因为这阵沉默增添了伤感的情绪，鹿荠有种窒息的感觉，与老百姓相处了几日，他第一次感到民生的艰难，与之相比，皇宫中的奢靡散发着恶臭。

        商队喝了茶就匆匆赶路，他们说附近有山贼出没，白日不敢停留，要尽快绕过野猪冈。鹿荠继续漫无目的的行程，当晚在一处农家住下，离开时给农家留了二十文钱。第二日他仍旧在山林间游走，迫切地想找一个去处。

        “客官，你又来了。”鹿荠鬼使神差又来到了昨日的茶棚，茶棚主人远远和他打起了招呼。

        正要饮茶，忽然从身后传来几声马鸣，回头看去，约摸三十匹显眼的高头骏马迈着雄健的步伐从鹿荠身边走过，随马而行的有二三十名县吏模样以及十多个披坚持锐的兵卒，鹿荠不经意瞥见带头的兵卒腰间别着一块夷王府的令牌。鹿荠心中咯噔一下，想必这就是杨天虎一伙人打算劫掠的军马，官贼相拼，必有死伤，他暗暗叹气。

        “倒茶，倒茶。”走在最前的县吏吆喝道。

        老百姓见官生畏，茶棚主人倒茶时手一哆嗦，洒在县吏身上，被恶狠狠骂了一顿。

        县吏们站成两排，夹道恭迎夷王府府兵，府兵们目不斜视兀自坐下喝茶，一碗接一碗，喝完茶重重摔碗，直吓得茶棚主人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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