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一次还书 (2 / 2)
        林重林估摸着，快到上学的时间了。

        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又等了几分钟，门还是没开，林重林只好跳下树，悄悄将信拿回来，悻悻然回到家，心不在焉地抹了几口饭，一路小跑到学校。坐到座位上，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不怕起早，也不怕挨冻，只怕自己本就不坚定的坦白勇气会消失殆尽。

        果然，自己和方鸿渐一样，都是软弱的人，用时间的漫长托辞自己的不作为。

        从冬天到夏天，从酷寒到酷热，半年过去了，林重林也没能将书送还给谷老师。

        原来那封信，早被揣摩得不成样子。

        林重林先后又写了七次，每一次的语言都更加委婉、成熟、有文采，每一次的勇气却像褶皱的纸，畏畏缩缩，伸展不开。

        《围城》这本书，也已被他翻烂。

        这时，当初那探求疑惑的狂热早已冷却，不少疑问自个儿看着看着就弄明白了，不明白的，这时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但这本书是个结，梗在眼中、喉间、心头，每日里看不得、说不得、思不得。

        这本书，是恩也是债，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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