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一次还书 (1 / 2)
        村南是山，村北是沟，林重林家在村南山脚下，谷老师家在村北的沟谷畔。

        冬天早晨五点的天，，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林重林偷偷摸摸地起床，蹑手蹑脚地出门，离家，一路向村北跑去。

        他将写好的信夹在书里，露出一角，放到谷老师家门前刚好一步的距离，然后躲在一株槐树下。他要亲眼看他拿到信。

        清晨的天空深蓝，像被冰冻的海。

        凌晨五六点钟，大概是冬季一天二十四小时中最冷的时刻了。母亲为林重林缝制的棉衣并不能抵御刺骨的严寒，直冻得他牙齿打颤。叮叮的牙齿碰撞声，给黝黑且寂静的清晨增添了几分诡异。

        林重林冻得实在受不了，开始绕着老槐树跑圈。踮起脚尖跑，这样既能暖和身体，又不至于声响太大被人发现。

        他也数不清自己跑了多少圈，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苍白中如同点墨般浸出一片西红柿般的红，他才觉得暖和些了。

        红色越来越高，越染越重，林重林兴奋得爬到老槐树上，手搭凉棚望着东方。

        说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看日出呢。

        槐树下方，有一个石头砌成的水塘，冬天剩余不多的水结成冰，如同一面镜子。

        镜面平静光滑，映射出另一个太阳。

        林重林站在树上，同时看见天上地下两个太阳，一时间天光云影，上下齐飞，真是美极了。他甚至忘了“还书”这件重要的事，又爬高些许，欣赏起美景来了。

        阳光逐渐由红色变成金色，林重林欣也欣赏够了，谷老师家的门还是没有开。

        安静得像从来没有开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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