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仙约
  且说哈拉和红衣女孩赛马，女孩说:\"那孩子你听好了:咱这离于大院约十里地，笔直的大路，于大院门前半里的地方有一排大柳树，我们谁先到树下谁赢。谁赢了谁就要这对狐狸。\"哈拉看了一眼哈拉神，那马很高傲不屑的样子。哈拉说:\"好，上马。\"于是哈拉怀抱着两个狐狸上马，俩个人各怀着心事，赛起马来。

  然而，草上飞没有跑过哈拉神，女孩输了。哈拉兴高采烈，对狐狸说:″我们安全了，我们自由了。\"两个狐狸也帖在哈拉身上，一副得意、幸福的样子。哈拉调转马头，说声告辞，美娥说:\"怎么？连声谢谢都没有吗？\"哈拉说:\"谢谢姐姐。\"美娥说:\"我一个人害怕，你送我一程。送到前岗就行，天还大早，行么？\"哈拉想，这女孩救了狐狸，那送一程也是应该的。于是满口答应。女孩说:\"这两只狐狸也真漂亮，我也想抱一个，不知行不行？\"哈拉对狐狸说:\"姐姐救的咱，他不是坏人，要抱抱你。\"那狐狸没有表情。哈拉把狐狸递给了女孩，女孩抱在怀内，用手摸娑着狐狸头说:\"真美。\"那小狐狸也把头伸进女孩腋下。女孩觉得有点痒。说:\"看不出狐狸这么义气，宁可死在一起都不离弃。可敬，我想，它们一定是夫妻。要不怎能生死相依呢？\"哈拉说:\"也许是父子呢，父亲疼爱儿子，儿子怎么丑，怎么不成器，怎么败家不孝，他也不离不弃。\"想到爸爸，哈啦眼睛湿润了，这世上，只有爸爸好。美娥笑了一下，说:″这么说也许是母子的。母爱才最伟大。\"哈拉想，母爱大个啥呀，连儿子都保护不住。但嘴里说着\"是。\"二人慢慢的走着，慢慢的谈着。从于家到前岗要先经过后窑屯，之后是前窑屯，之后是三间房屯，三间房屯往南就是前岗了。在后窑屯到三间房之间，在离前窑东边一里路之间也有三条路交汇处。叫南岗子，这儿有十几顷的树林，疏密不均，又有坟地堆起，有时夜间有火球跳动。这儿是吴家的坟地。看看到了自家坟地，美娥说:″那孩子，看你穿戴象个少爷，但我曾看见过你牧马。你到底是谁家的？家住哪？你多大，属啥的？\"然而，那个时代考对象是否傻子。就向你家儿口人，多大岁数，都属啥的。你得老实回答，要不，如果没相中你，会拿你的话说你傻的，会影响你娶媳妇。哈拉一付忠厚相，也如实回答，说:\"我叫赵景峰，我家中有老母，我十三岁。父亲在打胡子时死了。我们赵家男人有管地的，有管买卖商铺的，有管烧锅粉房的。我在马场管理马。得先学会怎样的放马，打马掌，喂马，铡草。给马治病，看马几岁口等。现在呢是我十三太爷管马，等我能独挡一面后，十三太爷退休，我就专管马。\"当说到胡子时，美娥的身子动了一下。美娥说:\"那你都学会了？\"哈拉说:\"早呢，努力学就是了。\"看看走到坟地，美娥说:\"我看把它两放这很好，再放回王术文屯树地或草原，冬天雪地没食物不说，要让人猎杀岂不完了？人还不能养它，要不谁家丢个鸡死个鸭的赖你不说，有人就得说你是妖，无限臭事都赖你。我家坟地林里可藏身，这儿还有几窝老鼠。有它安家资本。\"狐狸似乎听明白了话，从美娥的马上跳下来。对着哈拉身上的狐狸叫。哈拉下马，把受伤的狐狸放下。之后，拿出竹笛吹了起来。美娥心弦拔动。那只没受伤的狐狸跳起舞来。一曲吹罢，那只狐狸背着受伤的狐狸，向坟地深处走去。看着狐狸负重的样子，美娥动情的说:\"我一定保护好你！\"于是和哈拉说，你每天啥时闲着？给它还送烧鸡来。我一个女人家不敢独自来。什么时候那个狐狸的腿伤好了，咱在放手不管。\"哈拉说:\"好呀，那下午傍晚的时候吧，我先去前岗等你，咱在一起来。\"于是深深盯了女孩一眼，女孩的美目，真如仙女一般。

  没有比恋爱更醉人的了。美娥的心里矛盾极了。那孩子心善，漂亮，且家庭好。对赵家，她也早有耳闻。可自己偏偏长得这么丑，偏偏又是胡子之女。想想哈拉那小模样，诶，啥时能拉过来亲相个够呢？

  晚饭时，爸爸问:\"你王大爷算的挂中人你看见了？\"美娥长叹一声，说:\"不看见也就罢了，真的结婚，坑了人家了。那孩子不论长相，谈吐，品格，心地，都是少有的。他叫赵景峰，哈拉海赵亭义的儿子，放马呢。说是有缘，怎么嫁过去呀？爸爸，我真的好愁。嫁过去更愁。说着娇滴滴眼泪掉下来了。爸爸也心一酸，说:\"美娥，宽心。一切顺从天意。\"夜里，美娥翻来复去的睡不着，满心满眼都是那牧马少年，满耳都是那攸扬嘹亮的笛音。她又似乎看到那跳舞的狐狸。红红的火狐狸。这时，一个白胡子的老头从月亮上驾着云向她走来，用一根红绳拴在她的脚上，另一只拴在哈拉脚上，自此，俩人成双成对，象那俩个狐狸一样。想到狐狸，她又听有人叫:\"吴秋月！\"她忙出屋，见白天的那个狐狸来到她身边说:\"吴秋月，这是我们炼的仙丹，吃了，脸上的麻子就没了。\"美娥接过仙丹，一仰脖吃下，再照镜子时，那一脸麻子都跑影没了。只剩光鲜的皮肤，她咯咯的乐出声来，醒了，原来是个梦。

  哈拉真的高兴，救下了狐狸，又有仙女帮助，对了，那女孩的眼睛比郑闺的眼睛漂亮多了。真勾人魂魄。和她多呆一会也是好的。那么，明天还得和那位姐姐一起去喂那两个狐狸。景峰巴不得这就天亮。

  第二天一早，哈拉依旧早起，和十三太爷练二小时的拳脚或手枪，之后回屋吃饭。之后铡草，铡的草拌料喂下驹的马，当然也喂哈拉神。这就使哈拉神更加强壮而有力。一些活计干完，他便骑着马，去应那仙女之约。哈拉来到前岗村，见昨天的那个红衣女孩早己骑上马，等着自己呢。哈拉心里一热，两个人没吱声，打马来到坟地，哈拉吹起了笛子，两个狐狸见他俩来，乐得直蹦高。哈拉把做好的两个烧鸡递给狐狸，没受伤的狐狸叼给受伤的狐狸，让受伤的狐狸先吃。之后把另一个烧鸡用雪埯起来。两个狐狸吃饱了，那受伤的狐狸用身上靠着哈拉，另一个在哈拉的笛音下跳起舞来。竹笛，真的是好东西，无形无色，却能醉人魂魄，令人遐思。

  每想起未来，女孩的脸红了，幸亏没人看到。因为脸被红布蒙着。一曲音罢，两个狐狸里走进林地。哈拉说:\"我也有事回家。\"女孩似乎没呆够，说:″明天见！\"哈拉说:\"明天见。\"便各自打马回家。哈拉骑马走出很远，回过头时，见那红衣女子站在路边，还默默的看着自己呢。

  哈拉骑着马，感觉这女孩有趣。当走到后窑奔于家大院的路上，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满唇短胡子，在路边，似乎迷路，又似乎等着他。原来后窑屯紧靠伊通河，在河东岸。这里张家乃大姓也。也是从山东逃荒过来的。路西是张家五间大房，很阔气，再西六家都姓张。但和书中不**，不表。老头见哈拉过来，问:\"小伙子，我想去郝家屯，不知走哪。请告诉我走哪条路。\"哈拉:说″正好我也去郝家屯。跟我一起走吧。\"于是二人骑马奔驰，却也无话。到了郝家屯，那人说:″我渴了，喝凉水肚子疼，能给我口热水喝吗？\"哈拉说:″这位大叔，到我家，有现成的热水，我也可以给你烧水。\"那人随哈拉进了院，之后栓马进屋。哈拉对十三太爷说:″太爷，这位老客路上口渴，喝凉水肚子疼。我给他烧点开水喝！\"赵作空说:\"壶里有热水。\"哈拉给客人沏茶，之后去外面提水，因为马群就要饮水了。

  客人喝了一口水，喉咙便响一声，就问赵作空:\"这孩子是你们的伙计吗？\"赵作空说:\"不是。是我赵家贵公子。也许将来管理上千匹马呢。可惜他爸爸没了。\"客人又问:″他有媳妇吗，听说你赵家都过早娶妻。\"赵作空说:\"他还没有媳妇，我们赵家的十岁以上男孩，只他还没娶老婆。这孩子，勤快，聪明。孝顺。善良。儒家美德，他大多具备。每天晚上给我洗脚，白天干活也从不攀伙计。只是命苦，从小没了父亲。\"客人喝罢水，告辞。原来客人正是吴秋月之父吴俊林。

  回到家里，吴俊林收拾装表西屋，美娥问爸爸干哈？爸爸一笑，说:\"美娥，你的有缘人爸爸也相中了，我想了一个好方法，你把那小子骗来，咱来个讹婚。让他乖乖的听话。这是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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