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掛语与瞎话
  其实，红衣女孩家在前岗子住。前岗失目老仙王全堪称神算。每天算九挂，也叫王九掛。王九掛和洮辽镇守使大帅吴俊升是表兄弟，虽然不是实在亲属，但也有来往，另一个是胡子头，叫吴俊林，据说是吴俊生的堂弟，该是一个太爷或祖太爷，但绝对没出五服。不过吴俊林先是胡子，后改邪归正，做一方大财主。也在前岗住。红衣女孩是吴俊林的女儿。

  吴财东六个儿子仅此一女。大名吴秋月，小名叫美娥，有时也叫月娥，是爸爸**天使。当然的心肝宝贝，宝贝中的宝贝。虽名叫美娥，假如把脸蛋蒙上，只露眼眉和眼睛，那么百里之内，你该称第一美女。那么撤下蒙面布，那一脸麻子不分性别，却都生儿子孙子。吴闺儿羡慕女人上花轿，羡慕那喜庆的喇叭声，羡慕那小小孩儿的哭泣声。十六岁时，她找王先生算了一掛。王先生不愧神掛，说:\"丫头，大爷告诉你，你在西南十里外的地方有片林地，林地的西边，有一片草海，这儿住着一对仙狐，他们修行五百年该幻化人形了。但有一劫该结束你手。你只上下穿红，，当你猎着它们时，就看到你的有缘了，你们也许有七十年的夫妻缘分。如果平安是福的话，那你的真的平安一生。但一件，你二人只做善事，但善良真的不易。做恶事会减寿的。\"

  吴小姐自那时起，就再始寻找这对狐狸。她真的过够了自家的生活，家里的每一分财产，每一寸土地都是善良人的心血！在前岗，那么全屯人都说吴家只有一个好人，那就是吴小姐。她曾两次见过那个红狐狸，她不得不信王先生的话，一个没眼睛的人，怎么知道这儿的狐狸？但怎么捉到这个狐狸呢？她怕爸爸哥哥们知道，因为爸爸，哥哥从不信神鬼报应的，枪下哪有活物？她没有见到狐狸，却看到这位英俊的牧马少年，她想，这少年一定是猎取狐狸的，或者与狐狸有一定的缘分。不过，她要告诉他，不允许打狐狸，否则对他不客气。女孩的枣红马称草上飞，也是数一数二的快马，没有想到，被哈拉的白马甩得那么，只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回到了家里，卸下装，来到爸爸跟前，看来有些话不得不说了，假如那少年真的猎杀狐狸，那么，她怎么会看到自己的有缘人呢？她盼望自己的有缘人，也许长的不俊，也许家不富余，也许会很雄壮，但一定会疼她。可惜，她照着镜子，自己怎么就长这张脸呢？真的怪吓人的。爸爸正盘腿在炕上喝茶。因为大哥和二哥去了洮南府，在那里隐性埯名，置了房子和地，过起了农民生活。他也盘算家里这四个儿子和女儿以后怎么生活，特别是女儿，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嫁了呢，那样他才省心。美娥见爸爸喝茶，走过来给爸爸倒茶，说:\"爸爸，女儿有一个问题，说猫见了耗子，为什么会跑呢？\"老头儿一笑说:\"那猫一定是饿了。\"女儿说:\"也许寂寞了，想找个玩物呢。\"美娥又说:\"爸爸，你说女儿为什么哄爸爸乐呢？\"吴俊林说:\"可能有难事要求她爸。\"美娥说:\"不愧是爸爸，聪明，女儿的心事一猜就中。\"又说:\"爸爸，我在我王大爷那算了一掛，他说我能猎到西荒林地的狐狸就能看到我有缘人，也就快出嫁了。爸爸，女儿的这付容貌，唉，丑鬼都给吓没魂了，趁年轻早日有人家，你的心事了了，妈的心事了了，哥哥们也不必担心，我也有了归宿。\"吴俊林说:″女儿弯绕太大，你是不让我帮抓狐狸？抓狐狸我可是内行。我曾经抓过几十只狐狸精。但不知你说的地方有没有！\"吴美娥说到:\"有是真有，我看过两次，一对非常漂亮的火狐狸。爸爸帮我猎到，千万别伤着或者弄死它。还有一个孩子，我看也是在寻找这个狐狸。爸爸，帮我要早点动手呀！\"

  第二天，吴俊林杀了一头猪，宴请手下一百五十多人，这些说是民兵，其实是胡子。交待了任务，说西荒有一双火狐狸，请弟兄们帮捉到。谁抓到赏给十个大洋，但注意别伤着狐狸。众人喝着酒，吃着肉，都以为老当家要嫁姑娘，钱吴家有的是。也许弄二张好狐狸皮作嫁装。

  吴家人三人一伙，五人一群的奔向雪野的时候，哈拉也带着枪，骑着马，来寻狐狸，这两狐狸太美了，他还想吹响他的笛子，和那两个狐狸在一起跳舞。他又觉得那是个美梦，自己将做下去。但他真怕红衣女子搅了他的梦。猛然间，他发现草原上竟多了这么多的人群，他们大都背着枪，骑着马，他们一定在寻找那一对狐狸。哈拉有些害怕，他只心里念佛，千万别让这些人捉到这充满灵性东西。哈拉不敢离开雪野，不敢离开狐狸经常出没的地方，假如这伙人真的捉住这对狐狸，他一定重金买下。假如他能先一步找到狐狸，假如狐狸懂人性，那么他将把它带到安全地带。当夕阳陨落，余辉依然照亮雪野，哈拉发现远处有两个红色的火球一样的东西在向西奔跑。正是那一对狐狸。老天，为啥不在洞里呢。传来枪声。那狐狸依然跑着，渐渐消逝在夜暮之中。

  回到了马场，哈拉饮好了哈拉神。把草料放好，拍了它一样，说了声辛苦了。之后回到屋里，十三太爷把饭又重新热好。哈拉又和十三太爷谈起狐狸的事，又谈狐狸不知为何被围捕，自己一定要救这两个狐狸。因为它们太美了，充满了灵性，是草原之仙。十三太爷只是笑，没说什么。

  外面一轮圆月照亮整个雪野，郝家屯狗吠连连，哈拉想，什么时候亮天了？太阳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大，这样温柔？他起身，见那两个小狐狸在月光下，抬着头，似乎在向他求救。哈拉去抱这对小狐狸，竟乐出声来，醒时，确实是梦。哈拉早晨起来，饭也没吃，只和十三太爷说一声，便去昨日狐狸受伤的地方寻狐狸。这天有北风轻刮，早晨天很冷很冷，他四处巡觅。下了马，见地上有了鲜红的雪迹。他顺着血迹走出很远，之后吹起了笛子，一会儿，两个小狐狸向他走来，其中一个拖着后腿。原来，这只小狐狸昨晚受了枪伤。又没有猎到吃的，两个狐狸钻进较深一点的雪涡里，听见哈拉的笛子声，便跑了出来，哈拉下了马，把受伤的狐狸抱在怀里，心疼看了看小狐狸的伤腿，之后搂进怀里。没受伤的小狐狸在地上呜呜呜的叫着。象是要说什么。这时，远处有狗叫，再看时，也不止一伙人从几个地方向这奔来。哈拉按了一下马，那马前退趴下，哈拉脱下外袍，把两个狐狸围上，这样，就挡住了视线。哈拉上马就快步在雪野上奔驰。没有人追哈拉，因为他们没有看到哈拉身上的狐狸。即使看到了，也撵不上哈拉。哈拉见把两个狐狸带到王术文屯林地，放下狐狸说:\"你们进林子，这里有树挡着，不容易被看见。我每天早上给你们送吃的来，好好养伤。\"两个狐狸钻进了树林。哈拉目送着狐狸远去的身影，心象一块石头落了地。\"

  自此以后，每天哈拉都买两个烧鸡，送给狐狸。之后也不久呆，骑马再回去。有时能看到带枪的猎人，有时能看到那神秘的红衣女人。

  五天以后的一个早晨，他发现，他到王术文屯林地时，他的两个狐狸正被众人围住。假如两个狐狸不受伤的话，那这群人也不可能一起抓到这对狐狸。如果不受伤的狐狸离弃受伤的狐狸，那么，不受伤的那个狐狸也会跑掉。两狐义气同心。一起被围在林地中间。那些人不敢抓狐狸，怕咬，又团团围住，怕跑掉。哈拉不顾一切的挤进圈子里，见狐狸绝望的惨叫，样子是那样的吓人，张着嘴，两狐互相注视，象是在告别。又象不舍。哈拉来到受伤的狐狸身边，伸手抱起受伤的狐狸，另一个狐狸也走到哈拉身边，用身体靠紧哈拉。哈拉说:\"各位老大，高抬贵手，放过这两只狐狸吧，它是我的朋友。这样吧，我出一百个大洋，给各位老大买酒喝，只求各位把它俩放了。\"放它是不可能的，这伙人不缺钱，或者不奔钱来的。这时，那红衣女孩走进来，说:″放它也行，我们不要钱。但你得和我赛马赢了我就行。\"原来，吴美娥本来猎狐是为了找丈夫，见哈拉每天买烧鸡，就盯上了哈拉。今围住狐狸，哈拉进来解围，就知道有缘人一定是哈拉了。不会有错。再看哈拉，容长脸儿，一双剑眉又黑又长，眉毛下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十分英俊标致。且面带忠厚老实。自己嫁给他，真瞎了人家孩子了。但月老红绳之约，谁又躲得掉的？于是对众人说:″列位哥哥，请给小妹薄面，回去吧，回家里喝点热酒。\"众人一哄散去。

  美娥心里高兴，借此机会，正好和未来的情郎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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