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鬼算掛
        在一陈沙沙声过后，果然从厨房传来邦邦邦的声音，这声音不男不女。″喂喂喂，我说，有鬼。\"另一个声音说:\"别吓着孩子！鬼，多么吓人的东西，我一听见就害怕。我经历过鬼。\"又一个声音说:\"小点声，现在屋里睡觉的孩子，都是大福之人，吓着那个你我都担待不起。我说老菜，你吃饱了吗？我没吃够。\"老菜说:\"老刷，你怎么知道咱屋里的人都有福？\"老刷说:\"是真的，我夜个学了算命，我进屋看看，有没有没睡的。\"其实，在屋里这些人都习以为常了，因为起初谁也不信有鬼，都以为做梦。之后见鬼也没伤害自己，谁丟个铅笔书本的，鬼老刷还能算出来。有看见过鬼的，一个象大车轮，一个象大缸，大缸样的一跳一跳。而车轮样轱轱辘辘的看不清。

        鬼又说:\"老大睡着了，那新来的有福人装睡。他吹的笛子快赶上老陈的好听了，真了不起。走，咱出外去吧。\"

        这是哈拉第一夜遇鬼。他两手紧紧拉着陈山的胳膊。心里害怕到了极点。感觉魂没了，心也快蹦出来。

        以前说闹鬼，曾把校长张大红也请到寝室，但住了几天，没动静，孩子们陆续的回家住去。校长说是幻觉，陈山对学生们说是他做的魔术。

        哈拉下半夜没敢在睡。只是手没松开陈山。第二天发现自己尿褥子了。陈山笑笑说，以前有诸多孩子头一夜也是如此。但闹鬼对住宿的孩子来说，己不是奇事。

        然而，白天有更加出奇的事情，天上马达声传来，据说叫飞机，据说这东西能听到地上的人说话。也有人编成这样的童谣:″刮大风，下大雨，一个老头卖苞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飞机屙粑粑。\"但有的大人说大帅张作霖准备拿下全中国，统治全中国。中国还有个头叫什么将介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与平民有一毛钱关系？张作霖，将介石，还是什么吴佩浮的，没人佩服还能当得了官？？谁当官就当去。哈拉没心情去管这些事。只要小爷爷赵宝成不打自己即可。

        陈山在长春买了一个拳头大的皮球给哈拉。有了皮球，和班级较老实的同学一起玩，躲着赵宝成，真的好玩。

        闲着时，陈山吹起了竹笛，这声音，简直扯人心肺。哈拉每晚，也和陈山学吹笛。尽管他吹的不好听，但他特别爱吹，等练好了，好吹给郑闺听。

        夜里，月光依旧很好，哈拉又待候陈山洗脚，之后二人躺在炕上闲聊。陈山说:″你们赵家真和气，可怎么小爷狗蛋这么缺德？\"哈拉说:\"也许我哪里做的不好吧？惹着狗蛋生气了，爸爸活着时，狗蛋和我可好啦。\"陈山又说:\"你们赵家一共有多少垧地？有多少铺子？你们是分家过呢还是不分家？\"哈拉说:\"大家不分，小家分。我家现在地大约三仠顷。每年地钱三分之一入伙，三分之一分给每户，三分之一分给各人。娶到媳妇就算一户，这么说吧，假如我们哥俩，都娶了媳妇，那我家也算三户的。所以，我们的家男孩一般十三四都会娶媳妇的。假如一个寡妇守着三个没结婚的孩子，那么就算她一天活不干，也按一户分给线，按人口也给钱。女孩结婚后就不给钱了。所以姑娘都嫁的晚，假如守寡没男孩可在同族同辈中过继一个，只要相中就行，不许有不愿意的。按人口也分钱，每个人有月钱。这也占三分之一。之后的三分之一归老当家的管，买地，买马，做买卖的。我们男人不读书了，就下地干活，头三年和长工一样，只是一个月有三天假。过三年之后就分到田里和工头一起管理一片土地。活多时也伸手，帮送水送饭买东西。\"陈山又说:\"那你们很好，很和气。假如都懒，靠可怎么办？\"哈拉说:\"不太和气，那我四爷赵宝俭，从二十里外拣一坨牛屎，揣到兜里。到了我们赵家的地他也没扔进地，后来到了他管的那片地才扔里那里。有尿也能憋十里，回来尿到他管的那片地。我们赵家男人都要背熟论语，大学，三字经，百家姓的。男人，就有男人担当。勤俭持家，诚信对人，义气交友，本分做人。孝弟也者，其唯仁之本与！儒家，是咱大汉民族的魂！\"陈山笑了笑。人，真的不好理解，牛粪放在哪里都是赵家的地。为何放在自己管的那片里？是小肚鸡肠吗？连牛粪都这么认真？这跟儒不儒的有什么关系？

        这时窗外的树叶又啪啪啪的响，又听邦当一声，鬼又来了。

        在屋里走一圈，边走边说:\"我的十二躲金花呀，我的金花呢。老刷？\"这时，同学中最胆大最有狼尿的候大金同学看着两个鬼问:\"老刷，我有事问:我的香橡皮丟了吗？\"老刷问:\"几时丟的？\"候大金说:\"要知几时丢的就不会丢了。\"老刷说:\"你瞎说一个时辰\"候大金说:\"午时！\"老刷说:\"大安，留连，速喜，小吉，迟口，空亡……，啊，你把香橡皮借给你同坐同学姓王的女同学王闺，宝哥。献殷勤。你的同桌男同学启明星也相中宝哥，对你害怕，妒忌，恨，把橡皮偷扔灶坑，烧了。不过你别打仗，虽说你草包肚子罗圈腿，哎，那启明星还是你的铁杆粉丝。你在你们其中男同学中最有出息，将来要创办添福有限公司，桃北区副区长也不敢和你牛逼。只是你低调点啊。乖孩子！\"候大金这个气，想没出息的启明星，以后别他妈说我是你同学！之后说:″谢谢老刷\"

        哈拉想，这谁和谁呀，不是梦吗？鬼怎么还说人话了。这时，鬼出去了，窗外传来阵阵蛙鸣。

        第三夜，哈拉己不十分害怕鬼了，也等着鬼再来，他也算一掛，问一问自己前程也好。当陈山把灯媳了以后，也不知几点钟，就听邦当一响，那男不男女不男的声音又说话了:\"我说老刷，给我也算一算，今天，我又挨了九万六千四百六十八刀。请算算，我几时不在挨刀？\"老刷说:\"你得再挨一百九十六万四千四百二十八刀。才能解脱。\"老采说:\"那么多？\"于是两个鬼又走进屋。哈拉问:\"老刷老刷，你也给我算一算，我以后会怎样？还能不能受宝成气了？\"老刷跳了几下，算着算着，竞哭了起来:\"你咋是这个命呀？乖乖。现在你最想你爹，上辈子你坑你爹太多太多了，你是个不孝，不善，不忠，不义，不仁，不爱，的败家子，你一跟你爹说话就死牙赖口，你不配有爹。你今生要用一切的善，一切别人都不曾的苦来尝还。这辈子你有儿有女。但你命只有三十七岁。当然，人寿夭也在吉行，吉行，火中自有青莲，你，我的乖乖。你，好自为之。\"

        陈山又问:\"老刷，你也给我算算。\"老刷说:\"是，主人。讲命新春二十七岁，本是属牛的。说你很孤独。你没儿子命，不，将来也会有个胖闺女躺在你身边，她生的孩子说是你儿子，你上辈子人长得帅，在外面花天酒地不顾老婆孩。这辈子你一个女人也捞不着。但你曾有恩一个人。嗯，天机不可泄。你一生半闲半忙。从不缺钱花。老有依靠。七十八岁，善终。\"

        众人也曾听得，鬼管陈山叫主人。老天。原来陈山养鬼呀？

        第二天，张大红问陈山:\"是半夜有鬼吗？鬼管你叫主人？\"陈山说:\"小时，爸爸给我取的名字，叫陈山，字祖仁，想那鬼可能有仙气，算掛很准。那校长，你也试试让它给你算一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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