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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紫沫的第四十一封信
亲爱的沫:
有些道理懂与不懂看似没甚区别,因为还有个能否知行合一的前提,事实上区别大着呢。知不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而知行合一又是另一回事。时间道理千千万,人嘛,当然是能多懂一个就多懂一个,总归是有益而无害的。要是能做到知行合一的话,那便再好不过了。所以在我看来,忍着那么多话却不跟你说是不对的,近乎逃避般的方式那是懦夫的行为,当然也是不对的。儿女情长之类的话,忍着也就忍着了,不说也罢,无伤大雅也无关紧要。可有些却死忍着不说的话,便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和过分了,因为这涉及到做人的根本。你我既不是那怀有深仇大恨的敌人,也不是那江湖上的泛泛之交,按理来说,我们不该沦落至此的。所以有些话,我非说不可,仿佛那是天经地义的,理所当然的。本该如此。
在这动荡不安、人心惶惶之际,你可还好?
你难免会觉得我是在小题大做,事实上,要说出这句话我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气。这看似朋友之间简简单单的寒暄,真的就只是一句寒暄吗?并不是啊!这已经与我所说为何话无关紧要了,究其根本,还是在于说与不说四个字之间,因为这代表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身为流浪者,我很无奈,就像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一样。此中纠结,不足为道。
有人跟我说过,年轻人的肩头,一肩挑着日月星辰,一肩挑着大好河山,别总是一副老气横秋、暮气沉沉、要死不活的模样。可对我来说,不管是日月星辰,还是大好河山,都太沉重。我的肩膀太窄小,只能一肩挑着灯火阑珊,一肩挑着三寸笔墨。无可奈何的是,我只挑着这些都走得摇摇晃晃、跌跌撞撞,更可气的是,我还要在途中莫名其妙地走走停停。好吧,倒也算不得莫名其妙,实则是惰性使然,无足为怪。
在我这些凌乱、立意不明的信里,看似东扯一句西拉一段,其实是有一条线的。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尽管这条线若隐若现、起伏不定,但终究是存在的。它就像我们人生路上的脚印,一路走来,回首望去,兴许那些深浅不一的脚印早已消磨于时光的长河里。于是,看似过处无痕的成长,似乎无迹可寻,但我们都知道,不管自己活他人能否看见那些消磨殆尽的痕迹,但它们确实存在过,并且也将继续存在着。从外而内,隐于心底。这便是一个人的经历逐渐故事化的过程。
每个人的存在都是独一无二的,正如世界上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一样。决定我们独一无二的有硬件因素,也有软件因素,比如基因,比如为人处世。关于“为人处世”我是有些话想说的,但转念一想,不说也罢,毕竟自己也还在路上,某些自我感觉良好的观念说不定就是误人子弟的极端思想。我只能说,为人在前,处世在后。但我可以说说自己的存在方式。以前对待某些人和事的态度全凭个人喜好,可后来发现这样并不对,因为自己的喜好并不一定都是对的。虽说顺了个人心意,逞了一时爽快,但事后诸多不良影响却也实实在在不可避免。后来,遇事遇人我会选择多想想,多看看,不再顺遂个人情感,而是先考虑对错和应不应该,连潜意识里的值不值得都被我抛开不谈。大是大非面前,天经地义便就是最大、最对的宗旨,哪里需要去考虑什么喜不喜欢、值不值得。可依然有很多人和事是我不知如何面对和抉择的。归根到底,还是我读的书不够多,走的路不够长。
我本打算暂且放下形成大海,去这世间多看看,多走走的,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便只能作罢。于是我便安慰自己——只要心里装着人间,何处不人间?
推窗望去,云雾蒸腾,青山依旧,绿水长流。掐灭指间烟火,深深吸了口气——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应如是。
盼安好。
墨阳
202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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