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房东往事
        韩小阳的母亲也是教师，和宿舍的女主人是一个学校的同事，对他家的事情了解颇多，晚上听到隔壁屋没有声音了，估计是睡熟了，对我和赵飞讲起了这家人的家事。

        这个蒋老师在初中时教初三物理，老婆姓赵在村小学教书，家里二间泥房，一直过得很拮据。当年教师的工资都是现金，由本校校长负责亲自发放，由于大家基本都在一个村里，所以遇上年节或者周末就直接送到老师家里。

        据说那一年蒋老师任初三班主任，周末往往需要到学校补课，由于他家并不在初中的所在地，往返需要2个小时的路程。有一天中午同事一起聚餐，蒋老师一高兴就喝了点酒，琢磨着这段时间比较累，下午没有课，加上今天喝酒了在学生面前有失风范，学校又不提供教师，就和教导主任打了声招呼提前回家了。

        以往他每天回家都在5点多，今天由于吃过中饭就往回走，不到3点就到家了。东北的泥土民宅大抵一样，主卧室房间的南侧有一米多高的窗台，往上都是窗户，其余三面都是封闭的墙。一般人家的院门正好冲着房子的屋门，而且院落不深的房子，眼神好的在街上就能清楚地看到屋内的一举一动。

        可他家院子当时开的是北门，所以人从房子的背面进来，屋里的人是看不到的。蒋老师骑了1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微醺着推着车进院，以往都是把车停靠在南窗台下面，这次他照例把车刚靠在窗台边，抬眼看到的一切瞬时把他惊呆了。

        屋内，他老婆衣衫不整，坐在一个男人的一条大腿上，那个男人整一脸的享受，正是他老婆学校的校长。

        他老婆则一只手搂着男人的脖子，深深的把头埋在男人的脖子里。

        蒋老师惊呆之余，男人的自尊除了被碾压之外，还有满满的愤怒。两个人偷情偷的太投入了，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更没有看到蒋老师的意外归来。蒋老师三步并作两步开门进屋，这对狗男女也是，偷情也不锁个门，他家一共两间房，一进门就是厨房，过了厨房再开一道门就是卧室，卧室南侧是火炕，北侧放着几个简单的柜子。

        蒋老师进门就抄了把菜刀，开门声惊动了偷情男女，女的停止呻吟喊道“谁呀？”蒋老师满脸通红，头顶绿光闪闪，那还顾得上为人师表啥的，张嘴就骂“我***，我整死你们俩……”边说边推门迈步进屋，男校长一听声音就毛了，心想我靠东窗事发了。

        女的也蒙了，看着自己满眼不满血丝的男人，心想今天怎么提前回来了。蒋老师是举刀就砍，但他毕竟不是什么心狠之人，虽然怒火中烧，还是不敢直劈要害，动作上还是很迟缓，想想杀人还是令其迟疑的。

        校长一看蒋老师举刀了，趁着女人发出惊恐叫声的间隙，一下子窜到炕上，推开南窗往外就跳，被窗台下的自行车一下子绊倒在院子里，也顾不得看看伤了没，起身就跑。蒋老师一看也跳上炕，拿着刀追了出去。留下惊慌失措的女人呆立在屋里。嘴里喃喃念叨“怎么办、怎么办？”

        农村一天中往往除了鸡鸭鹅狗的叫声外没其他动静，这下拿刀砍人的热闹一下子吸引了半条街的农村男女，毕竟在东北的农村啥活也没有看这等热闹重要，几个蒋老师要好的邻居劝着拉着，几个老娘们嗑着瓜子咧嘴小声说着“怪不得老看着校长过来，还以为工作啥的，原来是搞在一起了”。

        眼下这么多人，肯定是砍不着了，不过事情也闹大了，要知道蒋老师的姐姐是市里的一名律师，完全有能力以此把校长送进去。不过校长在乡政府有亲戚，事情稍一平静就出面调解，争取私了，还动用一堆人劝蒋老师，什么为了孩子了、为了今后的生活了什么的。

        蒋老师最终妥协了，以小学校长开除公职，私下赔偿**3万元了事。3万块，在刚刚结束万元户的年代，确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原来的学校，原来的村子是不能呆了，于是蒋老师用这笔钱在高中所在镇里买了现在的房子，搬了家。自己也做了工作调动，老婆也就跟着到了这边的小学。除了脑袋上有点翡翠，物质条件一下子完成了质变。还买了一辆AX-100摩托车，九十年代很拉风的摩托车。

        听完小阳的讲述，我和赵飞异口同声道“我靠，原来是个王八呀!”

        3个16岁的男孩子就这样低声而放肆得嘲笑着，小阳又补充到，估计他们知道我知道他们以前的事情，所以我发现蒋老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所以你俩千万不能给我说出去，万一有所察觉肯定知道是我说的。

        我和赵飞躺着看着天棚，齐声说“放心、放心”，刚说完，赵飞又补充道，那个女的嘴唇翻翻着，黑不溜秋的，校长也看得上。我附和着说“就是，太难看了”。小阳看看我俩，说“你俩懂个屁，女的丑点不要紧，关键是活好”。说完三人又淫笑起来。

        我躺着笑着，心里想着一定得找个女朋友，尝尝接吻是个什么滋味。近年来琼瑶剧看了不少，抱着个女孩子感觉应该不错。

        夜深了，我们3个忙乎了一天，说着说着就都睡着了，明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们会有怎样的遭遇不得而知，高中生活能带给我们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最关键的，我更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如愿找到女朋友，三年能够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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