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考入高中
        我叫金宇，1980年出生在中国东北一个还不算过于偏僻的农村家庭，父母都是初中教师，由于家里是双职工家庭，使得家境在当地算是较好的。当年16岁的我身高1米72，，长得也算俊朗。由于父母的工作便利条件，非常方便掌握我的学习情况，初中三年的严格管教，使我的学习成绩一直位列全校大榜前三，可惜从未考过第一名。

        虽然我成绩在学校还算优秀，但是我们学校的整体成绩在市里还是下游水平，以往每年考入重点高中的一般只有一名，还是重点高中照顾乡镇中学而降分录取的。

        时间定格在1996年，农村的集市大街上这边放着“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那边放着“换我一夜不后悔”，那年还有满文军演唱的《懂你》、屠洪刚演唱的《霸王别姬》等一系列歌曲，都被现在奉为经典曲目。

        金秋九月，我以全学年第三的成绩顺利升入了一所高级中学，其实仅仅是镇里的一所普通高中，这所高中时一所完全中学，初高中在一起，校园四四方方，校门居中，6米宽的铁栅栏门上面有一道铁管焊制的拱形，拱形上面写着“五家中学”四个略微掉漆的红字。进入大门是一条红砖铺设的甬道，迎面100多米是一座三层的教学楼，是高中教室和教室办公室，旗杆上的五星红旗在办公楼前迎风飘扬。

        进门不远处的两侧各有两座长平房，是初一到初三的教室，靠近甬路的初中教育侧墙上分别做了两块水泥抹的黑板，上面写着“学习园地”和“校园风采”，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里其中一块黑板马上就要成为令我们高兴和惭愧的月考考试成绩排行榜。

        新学校的一切不是很高大上，周边的人仿佛已经习惯了每年的开学新生报到，所以新生的到来并没有引发太多的人注意，但我仍很兴奋，因为第一我可以住校了，很大程度上摆脱了父母的全天候监控，可以放心的去感受一下街机游戏，一直想玩玩去城里舅舅家和表弟玩过的一次的《街头霸王》和《恐龙快打》，还可以打打台球；第二自从到了初三，我体内的荷尔蒙四处奔涌，始终无处泄放，虽然初中好多小姑娘仿佛对我很友好，但是碍于父母的耳目众多，一直没敢有所行动。第三上了高中，我就是一个人在外面，家里会定期给生活费由我自己支配，想想自己可以花钱了，浑身都觉得很爽。

        高中入学是要自己拿行李的，父亲扛着我的被褥领我到学校一座三层教学楼报到缴费，当年我属于这里所谓的公费生，学费每年600元。对于中考分数低于录取分数30分的学生可额外多缴纳4000元，以自费生的方式进入高中。听说这里的公费和自费各占一半。

        父亲拿到缴费收据后，便领我来到学校的学生宿舍，宿舍位于办公楼后面，与办公楼之间隔着两个水泥的篮球场地，宿舍也是一排平房，里面很阴暗潮湿。由于学校的暑假刚刚结束，关闭了一个多月没有人进来，我一进去闻到一股霉味，第二间起是高一年级宿舍，打开门，发现整个房间南北大概6米，东西不足3米，南北向有上下两层木板通铺，目测着上下铺都直不起腰来，木板上黑黝黝的，什么都没有。窗户封闭着，窗户下面是一组大约10几片的暖气片。房顶上安着一个灯泡，估计不到60瓦。房间除去通铺所占位置，仅剩1米宽的过道，里面的人出来，站在过道的人都要侧着身子，否则根本无法通过。

        房间的上铺有一个小个子同学正在收拾行李，过道上站着一个年龄大约20左右，个头高高的、眼睛略微发黄，头发卷卷的“卷毛”，他嘴里正在不停的张罗着，“走走走，这怎么住，走走走，我给你找个地方，是一户人家，这里的高中生都在外面住，绝对舒舒服服的地方，也不贵一学期也就一百元”正说着看到我进来，又噼里啪啦的重复着嘴里的话，满是对宿舍条件的鄙夷和即将去到的地方的赞扬。我看着他，心里想这里挺乱哪，社会人竟然可以公开到学校拉学生住宿。

        父亲也被眼前的恶劣条件震慑了，但他是不会同意我和卷毛走的，想是怕我学坏。于是父亲打算自己给我找个住的地方，领着我重新回到教学楼，90年代大家是用不起手机的，学校也不过校长办公室有一部电话，再就是校门口有一部IC卡电话。父亲思考着如何帮我安顿下来，我自顾的打量着周围。

        很快，父亲遇到了我们学校一同考过来的赵飞和韩小阳及他们的家长，三个大人商量来商量去，终于找到了一家招收学生住宿的人家。

        这家距离学校500米左右，家的男主人姓蒋，是父亲以前的同事，女主人是一名小学教师，家里姐弟俩，前年工作调动，从我们那边调动到这里，家里新买的房子，三间砖房，标准的东北风格，东西屋各一铺火炕，东屋自家人住，西屋招收学生，能住10个人左右。上下学期加起来每年可以额外收入2000元，当年的教师工资每年也不过3、4千元的样子。于是我们3个人被安置在这里，由于学校食堂太小，根本接受不了高中部的这么多人。

        学校门口各住家户结合改革开发的浪潮，为学生提供饭食的生意也应运而生，我们可以按餐结账，一顿大概不到2块钱。父亲又简单嘱咐我要好好学习之类的话后，给了我300块钱，又和蒋老师私下聊了一些我想，应该是委托他好好管理我。

        蒋老师当着我们三个的面，对着三个家长，一副教师和长者派头，嘴上习惯性的说着“放心放心，孩子在我这里，你们尽快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管。另外你们三个都是公费生，一定不要辜负父母，按照咱们学校历年的高考成绩，只要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能考上大学之类场面话”，我突然觉得蒋老师有点装。

        父亲安顿好我之后和其他两位家长回去了。晚上我和两个同学随便跟着学生人流找了一户人家吃饭，吃的米饭和炒豆角，傍晚回到新宿舍，躺在炕上，彼此幻想着明天的开学场景，大家都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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