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 / 6)
        “今天我是河里的大水，拦也拦不住。”

        “这犟牛，硬不让妈省心！你才17岁，正往上长，一根嫩苗苗，我放不下心呀！”

        “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扛回钱救妈的命。”

        “生死要走，拿铁链也拴不住，就去吧。”母亲见拉不回我，终于松开了手里的线。

        夏天的阵雨歇了脚，阳光拨开漫天黑云，蓝天驱走响雷，狂风一改无羁的脾气，温柔了许多。付瞎子拉响了二胡，一曲《赛马》在山野激越奔腾，我仿佛一匹驰骋在辽阔草原的骏马，看见了诗和远方的景致。

        父亲郑明江和弟弟仁礼、妹妹仁智帮我打理好背包，我又来到床前，跪下向母亲辞行：“妈，我走了。”

        母亲拉住我手，久久不放：“一路平安，你爷爷奶奶在天之灵会保佑你，保佑你一路顺风。”

        我想节约车费，正了正戴在脖颈上母亲为我巧制的红绒虎，毅然星夜徒步奔走县城。太阳挂在西山上，目送我远行的脚步。

        “郑仁义，等等我！”阵雨后的风软了，这声音化作尘灰，我也辨得清。柳大花追来了，汗水湿透她那薄丝裙，气吁吁地，红润的脸像抹了胭脂。

        “客船发动机坏了，改坐的客车，耽搁了，我要和你一起走。”

        放暑假那天，柳大花去县城探望她幺姨，我送她到了码头，她说：“7月23日来码头接我。”

        我逗柳大花：“凭啥要接你。”

        “你不愿意，我也不稀罕。”柳大花耸了耸俏鼻。

        “好，好，好，我在码头等你！”我怕柳大花当真，又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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