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法掩饰的秘密
        死去的人，究竟能不能进入天堂。世外高人也许会说，那要看这个人在世时的修为了。

        肖明羽又拿了一包纸钱，看着奶奶的床，低头闻了闻，枕头上还有奶奶留下的药膏的气味。他仔细看了看枕头，用手揪起了一根银白的头发，那是奶奶的头发。他轻轻地拿起枕头，迎着窗户投进了的一丝阳光，将奶奶的头发丝一根根地揪下来。突然，枕头里面掉出来一个东西。

        是一个信封，学校门口卖的那种很廉价的白色信封，只有学生会买，他好奇地打开来，里面有一张纸，上面写着：血债血偿！他感到背后一凉，赶紧把纸条仍在了地上，过了许久，他终于鼓起勇气，又捡起那张纸，仔细地辨认那字迹，对方用的是蓝色圆珠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偿”字还写成了尝。写字的纸上还沾着些许油渍。信封上什么也没有，无法知道寄信人是谁。

        他突然意识到，奶奶也许并不是老年痴呆走失殒命的，也许，也许她是被人杀死的。他想起奶奶那不同寻常的面色，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也许是中毒了。

        肖明羽家并没有电视，他总是跑到荣鹏家看电视，他只看过《西游记》，里面有一集就是鲤鱼精想毒死唐僧，最后自己喝了有毒的酒，一下子就死了。以他有限的阅历，他只能想到奶奶可能是被毒死的。

        他发现自己的眼泪流了出来。慢慢地他想起了从自己懂事起，爸爸妈妈便出去外面打工，每年才回来一次，奶奶和哥哥才是他真正的亲人，至于爸爸妈妈，简直跟陌生人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他知道爸爸妈妈也很辛苦。

        想到晚上又要去空地给那些死婴烧纸钱，就觉得害怕。但是，他又不能违背奶奶的意思。

        肖明羽不知道，还有更多的麻烦正等着他。

        那天晚上下了晚自习，肖明羽和小花肩并肩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准备再去空地烧纸钱。已经是初冬的气候了，晚上还是冷得很。越往靠近空地，人越少，他们找了个土凹，烧了起来。突然，他感到后面有人过来了。他和小花惊恐地回过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英气逼人的男孩，是他们隔壁班的马鸣，他爸爸是派出所的大队长，大家都知道。

        “你们怎么还来？”马鸣的声音已经有成熟男人的磁性了，很好听。

        肖明羽一下子被马鸣镇住了，他身高至少已经一米七了，伟岸地站立在他的面前，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花却是很聪明，听出他话里有话，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过？“

        马鸣也不卖关子，说：”昨天的事我都看见了，对面就是派出所，我爸爸昨天加班，我给他送饭过来，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两个人影。”

        “你看见我们啦？”小花问。

        “我看见许老师和荣娟了，后来又看见你们了。你们最好不要再来了，被许老师发现你们就麻烦了。”

        肖明羽拨了拨快烧完的纸钱，说：“等这些纸钱烧完我就走。”

        突然，他们发现后面一个黑影一闪，有一个人跑了。

        “是许老师！”马鸣说。

        小花笑着说：“这下你也有麻烦了。”

        三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某些东西已经将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他们必须合作来保全自己。他们知道有些秘密是无法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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