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学前生涯(下) (1 /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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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学前生涯(下) (1 / 2)
        因为自制玩具的季节性和可替代性,我并没有因为弓箭的没收而难过多长时间,我们那个时代想玩的话什么都可以拿来玩。不要说可以替代弓箭带来乐趣的玩具也会很多,比如说弹弓和秸秆枪。这两件东西都和弓箭一样是攻击性玩具,当然也深得男孩子们的喜爱。我对弹弓的印象到不是很深了,只是知道当时铁制的弹弓要比木头的上档次。毕竟铁条在我们那时候还不是说找到就能找到的,况且制作铁弹弓架子是纯手工制作而且还是技术活,肯定价值高了。而木制的就简单多了,直接找个Y型的树枝锯下来修整一下就行了。当时我的弹弓毫无疑问的是木头的,因为我家根本找不到用来做铁弹弓的直径四毫米的冷轧钢筋。不过就算是木制的弹弓,我还是以挨了一顿揍的代价换来的。因为为了找一个好看的弹弓架子,我把邻居大娘家刚栽两年的柿子树齐根锯掉了。

        而秸秆枪就比较简单了。这个玩具是直接以材料命名的,所以它可以直接顾名思义的理解成用秸秆制成的枪。这个秸秆主要是玉米的秸秆,因为玉米秸秆比较粗能够保证结构的稳定性。靠橡皮筋带来动力,筷子是扳手而子弹就是截成两厘米长的小木棍。本来我想重新做一个拍张照片的,但是很遗憾我们那里将近二十年都不种玉米了,原材料很难找。这个东西杀伤力的大小取决于橡皮筋的松紧程度,一般没有太大的危险。我玩这个值得一说的是,在一次多人参加的大战中我的脸上连中十几弹后,我终于忍不住哭了。不是因为疼而是觉得我自己很怂,为什么中弹的总是我到底我是做错了什么,这句歌词应该是我当时心里最真实的写照。

        提到枪了不能不说一下洋火枪。我不知道中国其他的地区是不是有这个玩意,但是我认为发明洋火枪的这个人,就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洋火枪不能想当然尔的理解为是从外国进口的火枪,因为它的引火质是洋火(也就是后来我们说的火柴而得名的)。原材料是铁条、自行车链条、自行车内胎(含气门),这玩意做工比较复杂就不赘述了。只说说我玩洋火枪的经历。

        上文提到洋火枪对我来说是一个反季节玩具。开始的时候见到我哥他们那个年龄的孩子人手一个,我着实艳羡不少。但是羡慕归羡慕自己始终是做不成的,因为那个材料很难找的,我们那时候自行车都没有普及哪去找链条去。每次上学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玩,幻想着谁的能丢了让我拾到不,但是一直跟了两年这个情况都没有出现。别说想要一个了,就是苦苦哀求着他们填好火药让我打一枪都未能如愿。

        后来终于我哥玩腻了扔在家里,我拿在手里激动的几乎热泪盈眶。立马用存了半年的四毛钱买了一盘豆茬炮,小心翼翼的取出火药聚集在一起。想着他们玩的步骤一点点的锥到枪管里。心花怒放的说我终于可以自己打一枪了,谁知道扳机扣下去别说响了连股青烟都没有冒。我貌似很内行的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会,觉得是火药放的太少。于是我用放了一次火药然后紧张的上膛抠了一下扳机,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还是没有响。我看了一下周围还好没有人,不然丢死人了。我本来想去问一下我哥看到底怎么回事。但是转念一想万一他兴致起来三下五除二的几下打完了也就没有我啥事了,所以虽然很郁闷但是我还是决定自己处理。我很认真的彻底的一个环节都没有落下的检查了**构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火药不够。于是我把所有的火药一股脑的全部填到枪管里,面目凝重如临大敌一般的缓缓将枪管指向天空,手指几乎是颤抖着扣着扳机。噗---不是枪响只是枪栓穿过火药的声音。刚才是激动的热泪盈眶这会差不多是委屈的热泪盈眶了。我很哀怨的凝视着枪身想,你怎么就不响呢还认人咋的?

        隔壁的三哥路过看我呆呆的坐那里不说话,就笑着说,怎么了被洋火枪震傻了啊?洋火枪?对啊没有洋火怎么叫洋火枪啊。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没有充当引火质的洋火放再多的火药也不能响啊。恍然大悟的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厨房拿了一盒洋火出来,装在了枪栓的位置。准备就绪的我一边嘀咕着如果这次再不想我终生不玩洋火枪的诅咒,一边咬牙切齿的狠狠的拉一下扳机。只听轰的一声震耳欲聋,我两眼金星的一下趴地上了。恐怕得三十秒我才醒来,耳朵里还像是有几百只苍蝇一样嗡嗡作响,看着血肉模糊的右手和一地七零八落的洋火枪残骸。我才想起来一个严重的事实,我填的火药太多了。没有把手炸没了都是万幸了。还好手上的伤只是虎口被震裂了,哭了两鼻子也就忍住了。

        回到家我给母亲说手上的伤口是在石头上碰的,止口未提洋火枪的事。手上的伤是小事,万一我哥知道了他心爱的洋火枪被我炸的死无全尸,还不得揍得我满地找牙啊。

        到后来的时候,凡是有可能伤到别人和让我受伤的玩具一律被母亲强制禁玩。所以有一段时间我都在玩比较文明的玩具。比如纸牌(不是扑克牌,是一种纸折的四方的玩具,有的地方叫纸宝)、玻璃球(我们那方言叫开子子或者琉璃蛋儿)和洋火牌。这三件东西一起说的原因是因为它们一样普遍,一样得到广大少年儿童的青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曾经玩这三样玩出意想不到的后果。

        纸牌就是用纸折成的正方形的东西,两个人各持一个在地上轮流的用自己的打对方的,打翻了就据为己有。玩的过程其实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主要的吸引力应该就是纸牌本身的价值,也就是那几张纸。因为那个时候虽然国家普及了几年义务教育,但是真正上学的学生并没有普遍。先去上学的学生,旧课本往往刚放暑假就被下一年上来的学生借走了。虽然也上了几年学但是家里并没有多少纸用来折纸牌。所以很大一部分孩子赢来的纸牌都会存起来以备下年甚至下下年还有纸牌玩。当时我的主导思想就是这样的。

        玩这东西我有两件事值得说一下。

        我九岁时应该是上小学三年级吧,刚开学两天又是星期六下午不去上课了。我早早的吃完饭,装了几个我认为很厉害的纸牌(那个时候天真的以后能赢得了别人不是因为自己技术很厉害而是纸牌很牛逼)在我家门口的空地上等人。我翻来覆去的检查我的纸牌,选出我认为最厉害的放到后面压轴出场,那时候好像所有的孩子都会这么做。我们给那样的纸牌起了一个名字叫“老本”,好像那意思就是如果输的很厉害,动用老本就会全部再赢回来一样。

        我等了好久才等到刘猛和海英,于是我们准备三个人一起来,但是检查海英的纸牌大多是本子纸折的所以不给他来(当时我们那不成文的规定是纸牌必须是书纸折的才能流通,本子纸和纸壳子折成的一般不给来)。我玩纸牌的技术还是很高的,时而拍时而背时而抄,只四五十分钟就把刘猛杀的狼狈不堪,九个纸牌轻而易举的收到囊中。

        刘猛不甘心回家又去拿纸牌去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把他表哥贺静也带过来了。贺静比我大两三岁吧,我当时觉得玩纸牌这个东西和年龄大小是没有关系的,主要得靠技术所以也没有怎么怕他。可是不知道上天是想让我证明一下骄兵必败的道理是真的,还是想让我知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句话是对的。反正从和贺静对上手之后,我一直输一直输。赢的刘猛的都输给他之后开始输我自己的,我寄托了厚望的老本也就一个来回就成了别人的私有财产。我又回家拿了所有的家当,都莫名其妙的输个精光。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啊,我当时脑子里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一心就想翻本。可是很现实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就是我已经没有纸牌了,甚至都不能在家里找一张能折纸牌的闲纸了。我几乎是哭着让贺静等着我的,然后一溜烟的跑回家找纸折纸牌去了。

        可是哪还有纸啊,父亲的那些藏书是万万不能动的。我突然就把目光定在了我的书包上,两天前刚刚发的课本把书包撑的鼓鼓的,十分的有诱惑力。我决定孤注一掷,残存的理智让我选择了一本不是很重要的学科,思想品德(我认为我当时的品德和思想已经不需要这本书来教育了)。其实我还抱着一个侥幸的心理,就是想着只要赢回来几个牌后就把它拆开再还原成课本,父亲是不会发现的。于是我把整本书一分为二折成了一个很厚的纸牌,我们当时叫这种纸牌叫厚老崩。厚老崩有自己的特点,自重大防守强度高一般两般的纸牌是奈何不了他的,攻击性很强直接打在别的纸牌上就会把它们带翻过来。类似于重装坦克的功能。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厚老崩上了,红光满面的出去找贺静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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