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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这里需要顺道介绍一下郝昭。郝昭字伯道,太原人。年纪很小就参军了,“为人雄壮”,“数有战功”,凭着战功升为将军。他曾经镇守河西十余年,威名甚重,“民夷畏服”,当地的少数民族都很畏惧他,正是由于他在河西的杰出表现,才使得曹真看好他,在紧要关头派他镇守陈仓,抵御诸葛亮。
郝昭果然没让曹真失望,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曹真能预计到诸葛亮的攻击目标在陈仓,只是取胜的一个前提条件,如果郝昭守不住陈仓,再准确的预判也是白扯。
诸葛亮初到陈仓时并没把郝昭放在眼里,当时蜀汉军队数万人,郝昭一共才几千人,攻打陈仓应该不成问题。但为了避免攻城的巨大损失,诸葛亮还是先派郝昭的一个老乡前去劝降。这个老乡叫靳详,他先后两次劝降郝昭,但两次都连城也没进去,郝昭只是在城墙上于他喊话,算是接见了。第二次接见时郝昭甚至说,该说的话上次都说过了,你如果再不走,就算我认识你,弓箭可不认识你。态度很坚决,靳详见劝降无望,只好回去复命。
诸葛亮一看劝降行不通,那就只好强攻了。蜀汉军先用的是常规手段:云梯和冲车。云梯大家都知道,就是架个梯子硬往城上爬,这对攻击方来说是最简单但却是伤亡最大的一种方式。冲车又叫撞车,凭借巨大的冲击力撞毁城墙或城门,为大部队打开进城通道。郝昭如果连这几种常规武器都应付不了,真对不起他在河西的威名。他用火箭烧毁诸葛亮的云梯;把磨盘绑在绳子上荡下城去,势能加动能产生的巨大力量足以击毁冲车。这两种方法简便易行,却行之有效,打败了诸葛亮的常规攻城方法。
没关系,诸葛亮还有办法。他临城修建了许多高台,让弓箭手在上面居高临下向城里射箭,蜀汉士兵在弓箭的掩护下垫土为梯,终于登上了陈仓城头。可是郝昭不愧是郝昭。他干脆放弃外城,围绕外城又修了一道内城,这就等于增加了瓮城,蜀汉军攻上外城后发现还要面对一座内城,而内外城之间的空旷地带是名副其实的死亡地带,曹魏军的弓箭手摩拳擦掌等着大开杀戒,而且这片空地太狭小,根本无法展开攻击队形,更无法修建工事,所以只好放弃。郝昭又赢一阵。
诸葛亮见一连几种方法都不奏效,只好使出最笨、最慢但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挖地道。他打算从城外挖几条地道直通城里,趁郝昭不注意突入城内。郝昭真的是“好招”不断,诸葛亮竖着往城里挖地道,他就让人横着挖,绕城一周。这样不管蜀汉军的地道从哪里挖近来都会被发现,曹魏军就会对着地道口痛下杀手,根本不给敌人机会。
就这样双方“昼夜相攻”,相拒二十多天。在这二十几天里,大家的效率都是蛮高的,接连变换了好几种战术,就像两个高手在比武,不断变换招术,试探对方弱点。可这时诸葛亮不能再拖了,《三国志》的说法是蜀汉军粮已尽,《魏略》的说法是曹魏援军快要到了,不管哪种说法正确,反正诸葛亮拖不起了,只好撤兵。
郝昭一战成名,单凭此役就名垂史册。曹魏****对他也不吝重赏,下诏嘉奖并赐爵列侯。不久以后郝昭同志回到京城,还受到国家最高领导人明帝曹叡的亲自接见,曹叡同志不但亲切慰问了他,对他在陈仓的表现极为赞赏,还准备“大用”他。可惜天不假年,还没等册封令颁布,郝昭将军就因病去世了。
回头再说诸葛亮,他退回汉中后经过短暂的休整,于次年即蜀汉建兴七年(公元229年)春天,又发动了第三次北伐。这次间隔更短,事先没有上表,没有争论。项飞纵观此战经过感觉这次北伐不是事先计划好的,而是由边境冲突引发的军事对峙,进而演变成大规模的国与国之间的军事对抗。
先是这年的春天诸葛亮派大将陈式攻击武都、阴平两个郡。此举是为了孤立驻守祁山的魏军,也为了开辟蜀汉的军资来源。现在有说法认为这个陈式是《三国志》的作者陈寿的父亲,后来陈式因为违抗军令被诸葛亮处决,这也被当成陈寿在写《三国志》时没说诸葛亮好话的原因,可是陈寿自己在《三国志》里没提这事,而且在《晋书陈寿传》中也没有这件事的记载,就连陈寿的父亲是谁都没提。
此时曹魏对蜀汉的不断挑衅已经习以为常,不再心惊肉跳了,甚至有些麻木了,听到诸葛亮又来了的消息也没太在意,只是说:“那个谁呀,你去处理一下!”这个“那个谁”转了一圈最后落实到曹魏雍州刺史郭淮的头上。郭淮在《三国演义》里是个跑龙套的,但实际上他可不是一般人,他后来官至车骑将军,就是刘备称帝后任命张飞的官职。郭淮曾为夏侯渊的军司马与夏侯渊一同驻守汉中,刘备攻打汉中的时候偏巧他生病不在场,结果夏侯渊兵败身亡。郭淮闻讯后立刻赶到军中收拾残局,他扎下大营,聚拢败兵,并力推荡寇将军张郃代理军事,此举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大军在张郃的指挥下不致大败,还成功地阻止了刘备渡过汉水。可见郭淮还是有一定能力的,郭淮在后文将会详细评述。
郭淮奉命来攻击陈式,这让诸葛亮非常不爽。打小弟就是不给老大面子,这还能行!于是诸葛亮亲统大军进兵建威,准备教训教训郭淮。郭淮一看诸葛亮亲自来了,也不敢造次,急忙明智地退兵了。于是蜀汉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武都、阴平二郡。诸葛亮似乎志止于此,并没有进一步的打算,也止兵不前了。因此项飞认为这次北伐只不过是一次小规模的敌对行为,只是由于郭淮的增援才引来了诸葛亮的出手,事先没有大规模的部队调动,没有严密的作战计划,所以这次行动严格意义上不能算是真正的北伐。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取得了胜利,从曹魏手中夺来了两个郡,这也是个不小的成绩,所以后主刘禅立刻下诏恢复了诸葛亮的丞相职务,一切如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会有这一天,也都盼着这一天,现在终于找到理由了。
就在蜀汉为第三次北伐的胜利欢欣鼓舞的时候,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东吴的孙权称帝了!这下可好,出来了三个皇帝!这一年是公元229年,是蜀汉建兴七年,东吴黄龙元年,曹魏太和三年。看看,同一个时间,竟然有三种纪年方法,不但大家看着费事,项飞写着也费事,由此可见国家还是统一的好。
本来没打算加入郝昭这一段,可又觉得这样的战功不提一句有些对不起郝昭,于是就加了进来。由于是后加的,所以读起来有些生硬,有时间我会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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