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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这时就有人劝刘备先走,一开始刘备没同意,说这十几万百姓跟着我,“吾何忍弃之?!”等到了当阳长坂坡的时候,曹军终于追上了。这时的刘备不得不弃百姓先跑了,弃的那叫一个利索,不但弃了百姓,连“妻子”都弃了,老婆、孩子都扔了,带着手下文武闪了。曹军上来后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了毒手。连杀带抓,连抢带夺,抓了很多俘虏,抢了大量辎重,然后继续追赶刘备。刘备一路狂奔,曹军穷追不舍,一直追到汉津口,遇到了关羽的接应船队才算拉倒。曹军“精骑”一日一夜急行三百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看到有人接应也不敢造次,只好撤了,刘备算是躲过一劫。此战刘备毫无悬念的完败,损失惨重,却有一个人凭此战成名,那就是赵云赵子龙,这在介绍赵云时会详细评说。

当阳一战,刘备弃了老婆、孩子逃命,还有一个人的老妈也被俘虏了,这个人就是徐庶徐元直。此前徐庶一直跟随在刘备身边为他出谋划策,当阳一败徐庶跟着刘备是跑出来了,但他的母亲年纪大了,没那么好的腿脚,被抓了俘虏。《三国志》写到这里又故技重施,开始回避问题:只交代事情的结果,而不记叙事情的过程,直接就说徐庶向刘备告辞,却没说原因。

《三国志》说徐庶在得知母亲被曹军抓获后立即向刘备辞行,他指着心口说:“本欲与将军共图王霸之业者,以此方寸之地。今以失老母,方寸乱矣,纵使在此,无益于事。请从此别。”然后告辞,“遂诣曹公”。感觉这段记载太过突兀,老母被抓,生死未卜,徐庶怎能就这样贸然离开,投奔曹操?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只不过陈寿没写出来。是不是像《三国演义》里说的那样,有人假冒徐母的笔体写信骗来了徐庶?我们不得而知。

最奇怪的是,徐庶是光明正大地向刘备告辞,而刘备竟然批准了,要知道徐庶作为高级谋士掌握着一定的军事秘密,怎么能说放走就放走?这里有两种可能:一、徐庶出于某种原因,算准了刘备不会阻拦、甚至杀害自己;二、徐庶只说自己方寸已乱,不能工作,请求休假,没说自己要去投奔曹操。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徐庶也算来去明白的一条汉子,刘备也堪称宽容、仁义,明知徐庶掌握一定的机密,还肯放他走。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问题就严重了,徐庶的行为应该算得上叛逃了。他可能以老母被抓为借口,也可能这根本就是他放出的烟幕弹,然后以此为由请求休假,获得批准后就借机甩掉刘备这支垃圾股,改投热门的绩优股曹操。如果真是第二种可能,那也太阴险、太可怕了,与《演义》里的徐庶也相差太远了。

《魏略》记载,与徐庶一起来投奔曹操的还有诸葛亮的另一个好友石韬石广元。《魏略》的记载更简单,只说他们一起来投靠曹操,同样没说原因,甚至连徐庶老母被抓都没说。真奇怪,他们在刘备那里待遇也不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投靠曹操呢?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可是不见记载,项飞也想不透,请高手赐教!

现在有人说诸葛亮嫉贤妒能,排挤人才,并称徐庶离开刘备就是因为受了诸葛亮的排挤,呆不下去了,才选择离开的。诸葛亮是不是嫉贤妒能,排挤人才,会在下文中讨论,但若说徐庶出走是受了诸葛亮的排挤则是子虚乌有,至少是证据不足。

刘备刚与关羽会合,就又遇到刘表长子、江夏太守刘琦的援兵,于是就带着手下和刘琦一起来到了江夏,直到这时大家才有功夫坐下来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在会上,诸葛亮再一次提出联合孙权,而且应该立刻就执行,他还主动请缨要出使东吴。刘备立刻批准。就在这时东吴的鲁肃忽然来访。

鲁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这还要从头说起。刘表刚死的时候,鲁肃就对孙权说,刘表死了,刘琮继位。他和他的哥哥刘琦一直不和,刘表手下的将军们也分成几派,大家心不齐。刘备虽然才干出众,但在刘表手下不被重用,不知道刘琮上台后能怎么样。现在应该派人去探听一下,如果荆州将士能够团结一心,那就会实力大增,我们就应该与之结好,互为支援;如果他们还是各怀鬼胎,那我们就有机可趁,可以借机夺取荆州。机会难得,应该及早打算,晚了就怕被曹操先得去了。孙权一听,好主意!那你就辛苦一趟吧!鲁肃二话没说,立刻上路。

鲁肃这个人非常有才华,他是东吴集团内第一个提出孙刘联盟的人,这一点可与刘备集团第一个提出孙刘联盟的诸葛亮相媲美。而且鲁肃充分认识到孙刘联盟的重要性,为缔造和维持这个联盟费尽了心机。正是在他的极力劝说下,孙权才把荆州“借”给刘备,可是没想到刘备集团大耍无赖,借了荆州就不还,让鲁肃夹在中间很难受,在孙权面前抬不起头。尽管如此,鲁肃还是竭尽所能地维持着这个联盟,他在世期间孙刘两家至少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和睦,他去世不久就发生了吕蒙偷袭荆州的事,第一次孙刘联盟就此瓦解,双方翻脸,并且都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尤其是刘备集团。因此说鲁肃在历史上的作用非常重要,可老罗在《三国演义》中为了突出诸葛亮的正面形象而把他弱化了,沦为一个配角。等项飞细数到鲁肃时一定还原他的本来面目!

鲁肃以吊唁刘表为名离开江东,直奔荆州。走到半路上就得到消息,刘琮投降,荆州易主,曹操得了荆州。鲁肃只好放弃了去荆州的打算,改为去见刘备。这时的刘备已被打败,逃到了夏口,鲁肃一路打听,好容易找到了他。双方一见面经过谨慎的试探,发现大家都想着一件事,那就是结盟。既然如此,那就好办多了,大家一拍即合,诸葛亮随鲁肃渡江来见孙权。

这时的孙权正发愁呢。因为曹操得了荆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江东。《江表传》甚至记载曹操给孙权写了一封信,信中既有胡萝卜也有大棒,威逼加利诱,就是劝降。孙权本意不愿降,可他手下很多人都主降,这让他非常失望也很难办。这还不是他最担心的,孙权最担心的也是问题的关键,那就是能不能打得赢。如果他现在投降,以曹操对降者的态度重赏是必然的,千金赏,万户侯是最低标准,后半生锦衣玉食也是有保证的,只是手中再没有权力了,“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没权的日子对孙权来说不可想象的;可如果开战的话,战胜了自然不用说,一旦战败国亡,后果很严重,不但没了权,可能连命都没了。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孙权虽然想打,可是一直下不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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