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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仕
        二人查验了尸身,便未多言,叫重将退了,二人进大帐相商,李蔚然道:“朱大人,我看这些尸首非是军旅之人。”朱韫道:“我也有此同感。”李蔚然道:“莫非他杀了无辜平民,冒领战功?”朱韫道:“此事先莫声张,你我二人私下探查。”

        原来这万鹏被安排向西查探,领了人马行至百里之处,便有一县,万鹏本经不住这极寒之地,便让大军驻扎,带了几人进了这小城住下。万鹏想到临行之前高鉴曾言道,要他拉拢些人,便想出征在外,无非是要些功劳,于是便对着跟着他的人说道:“我们此次再深入的话,恐怕会有危险,到时候功劳没有,平白的没了姓名,不如我们就住在这里,你们点些亲近的兵,这县里也没多少人,咱们把这里的人当做突厥拿回去挣些军功,到时候我和我幺舅说说,给你们升个官职。”那些人早就听了万鹏说了他与司徒的关系,均想司徒在皇帝面前炙手可热,跟了万鹏便是找了个靠山,当下便定了。

        北方严寒,因此县里多有牛羊,这些人每日便是烹牛宰羊,倒也惬意。一日万鹏看到有一年轻女子,心下起了歹意,便让人叫了来,不料言谈之中觉那女子并无意拒绝,于是便与万鹏同眠,这一住便耽误了时日,到了第十二日,有人提醒说已经超期,于是万鹏便命人屠了这村,把男人尸首捡了回去。那名女子自是不知,况且言谈之间众人皆觉这女子有些呆滞,也就不以为意了。

        万鹏自受了军棍回了仗后,便由这女子侍奉。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万人里,总有些不和睦的,朱韫与李蔚然不出二日便查了出来,于是二人议定联名参劾。弹劾奏章刚送出,皇长子刘涥宥的消息便传了回来,李蔚然本是武夫,当下大骂。而朱韫在旁,心下起疑,劝道:“李将军,稍安勿躁,殿下已薨,如此只是自损身体,我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这二皇子既无这样的势力,有缺少必要的动机,而且证据太过明显了。”李蔚然此时哪里听得进去,便回到自己帐中。

        参劾万鹏的奏章送至了京城,刘镇綦看罢便大骂高鉴,高鉴不知其内情,便忍了顿骂,派人去问万鹏情况,回信万鹏并未说明实情,只是一味编排,高鉴当然不信,信中有言道听李蔚然大骂皇子,高鉴奇怪,朝中并未将此事告知前线,他又如何得知。看了此信后,因万鹏与鲁氏的关系又与鲁氏说了,这万鹏本是鲁氏姐妹之子,自当保护万鹏,于是给高鉴出了主意。

        高鉴便进宫面见了刘镇綦,说是此事他已经详加调查,万鹏所报功绩皆实,刘镇綦自是怀疑,便问道:“那为何二人能联名上疏参劾?”高鉴道:“大皇子的消息陛下可曾派人通知了前线?”刘镇綦道:“在外作战,岂可因此事乱了军心。”高鉴道:“禀陛下,此事李将军已经知情了。”刘镇綦道:“那与二人联名上疏有何关联?”高鉴伏地道:“陛下,请为臣做主啊。如今淮阳王殿下已薨,竟陵王殿下出逃,只有蓉妃之子快要成年,这淮阳王殿下是李将军之外甥,朱丞相又立主立嫡为储,现下二人一人在朝中为百官之首,一人在外统十万之众,必是二人合谋要害卑臣啊。”

        刘镇綦闻言,心知此事不论真假,高鉴所言之事必须要加以制止。因此并未理会二人弹劾,回旨言道应对万鹏予以论功行赏,也未对二人加以申斥。

        自过了春节也有月余,陈勋等人也从渤海启程行至了洛阳,一众人到了洛阳才知朱韫已代皇帝征突厥去了,于是一众人在朱道寒的邀请下便住进了朱府。一日朱道寒带了陈勋等人在城内闲逛,朱道寒离京日久但听说近几年京城有一茶楼叫阒闻阁,茶品上乘,便带了陈勋等去品茶,几人边喝茶便聊着,旁边自是有高鉴的眼线。却说有人把事情告知了高鉴,高鉴本就知晓陈勋其人,便要找机会当面观察。不几日陈、朱等再次来到,高鉴闻信之后也扮作品茗之人上前相谈,岂知一聊果觉陈勋见识卓绝,于是便想让他为自己出力。但其与朱韫私交甚笃,还需费些周章。

        此时高鉴已经想让朱韫挪个位置了,于是高鉴又派人问了些前线的情况。这几日因有暴雪,朱韫等人商议暂且按兵不动,本身冬季征战士气低落,何况又有议和之约定,因此士兵也不愿出战,况且又是用自己的命挣别人的功绩。

        于是高鉴便要兵部尚书李龙弹劾朱韫、李蔚然等拥兵自重,违抗圣意,刘镇綦听闻参劾之言,便问道:“诸位臣工有何意见?”王天林奏道:“陛下,因其余突厥关系微妙,臣奏请召回丞相朱韫。这李蔚然,臣恐淮阳王之事影响李将军。”李龙以及兵部其他官员也均表示赞成。刘镇綦问户部道:“库内还有多少存粮?”杨广利道:“现库中粮草也勉强可支撑两月。”此次并未派韩安国前去,因此韩安国奏道:“陛下,此番前去重点是如何找到敌人主力,进而用兵。因此臣以为丞相与李将军用兵并无过错,盲目深入,会消耗更多的兵粮辎重。”

        刘镇綦闻听心下着恼,却无可发作,毕竟是自己要趁此机会大动干戈,既已破除了和谈协议,并且颗粒未收,只得说道:“既如此,便速招二人回京。”高鉴见皇帝脸色,知此次出征未果,心有不甘,便道:“承蒙皇帝隆恩,此次出战虽为荡平突厥主力,但我军与小股敌军交战,斩首近百人,我军无一人伤亡,况陛下只欲震慑突厥勿再边境为恶,并不为夺其疆土,实是以德服四海。”刘镇綦听闻,便道:“李爱卿、吴爱卿,此役万鹏当获首功,你二人拟个条陈呈报给朕,治军在赏罚严明,朱韫、李蔚然等人当给予惩戒,以示警告。”李龙、吴道平应道:“臣遵旨。”

        高鉴回到府内自是与鲁氏说明给万鹏请了功,后又带些顾虑的语气道:“刚刘勇派人来传信,言道他安排的二人回禀说那人坠于湘江,却只发现了随身的包裹和穿着的一些衣物,并未发现尸首,此事还有些顾虑。”鲁氏问道:“仿造的信函可已送至?”高鉴道:“想是这两日之内便会到了吧。襄阳的一干人等均以发落了,唯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真担心会出纰漏。”鲁氏道:“罢了,即使不死,想必也不敢轻易现身。在加派些人手关注便是,寻要是寻不到,便让人在入京的要道注意,他只要不能进京,其他的倒还好说。”

        刘涥宥之事刘镇綦本就认为是刘湙宥所做,在收到了刘湙宥笔迹的信函后便更加笃定,便与高级商议,刘镇綦要发榜各地榜文,大肆搜寻,征询高鉴以何名义,高鉴合计如此一来,如真地方找到,便不好下手行刺,因此说道:“卑臣以为此举不妥,皇子失踪,以任何名义都恐会遭坊间闲议,况且襄阳之事相关人等均以处理,但毕竟事出在青楼这样的是非之地,往来人等闲杂,又是荆州有名的烟花之所,陛下还是宜暗中找寻。”刘镇綦道:“你觉此事由谁处理最为合适?”高鉴未曾想会问此问题,略微一愣,便道:“卑臣以为由丞相处理最为妥当,毕竟丞相与众皇子均无牵扯,况丞相素来公正。”刘镇綦道:“朕会考虑。”高鉴闻刘镇綦并未明确告知,心下不安,稍微定了下神,便未言语。刘镇綦见高鉴神色,又道:“此次搬兵回朝,卿朝堂所言朕甚是欣慰。”高鉴道:“卑臣妄度陛下心思,请陛下恕罪。”刘镇綦摆了下手,道:“你给朕挽回了些颜面。”高鉴道:“陛下,臣以为此次出兵之所以未获全胜,另有原因。”刘镇綦问道:“有甚原因?”高鉴道:“卑臣听闻,前次马邑之战,皆是有一个叫陈勋的人居中谋划,此人乃是丞相挚友,现在京城,偶有机遇臣与此人相谈,的确是奇才。”刘镇綦听闻便问:“既然如此,朱韫何不向朕举荐?”高鉴回道:“丞相心思,卑臣不敢妄加揣度,卑臣愿乞个旨意去说陈勋前来辅佐陛下。”刘镇綦应允。

        未时时分,高鉴在自府用过了午饭,便安排了车架去到朱韫府上,马车停在了朱府前,高鉴亲自递上拜帖,朱道寒听闻司徒前来,自是不敢怠慢,亲自领了高鉴入府,朱道寒不知其来意,便问道:“父亲仍在外未归,高司徒想必定也知晓,不知司徒此来所为何事?”高鉴仔细打量了朱道寒一遍,便赞道:“果然听闻不假,言说丞相家公子气度不凡,真非虚言。我与丞相同朝称臣,关系颇为和睦,此次前来无非是知丞相在外,来看下家中是否需要些什么用度,免的丞相回来埋怨老弟的不是。”朱道寒便道:“感谢司徒惦念,府上一切甚好。”当下又与朱道寒叙了些家常。

        高鉴见聊了也有一盏茶的时间,便问道:“我经常听丞相言道他有一至交好友,名叫陈勋,听说也在相府,能否请贤侄请来一叙?”朱道寒这几年一直跟随陈勋,早视陈勋为师,知其不愿多与为官之人相交,便说道:“家师曾嘱咐过,此次来京只因与家父许久未见,我又在外多年,只是随我回此探亲,恐家师未必愿意相见。”高鉴道:“贤侄此言差矣啊,以我与丞相的关系,他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还有劳贤侄通禀下。”朱道寒毕竟是晚辈,也不好拒绝,便道:“我试下吧。”说罢站起身来,高鉴叫住道:“贤侄且慢,我这有一封信,劳烦贤侄带给陈先生。”朱道寒接了过来,便道:“高大人还请稍后片刻。”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只听一人声音说道:“原来是高大人,上次相谈便觉大人非凡人,是我眼拙了,哈哈哈哈,恕罪恕罪了。”高鉴虽未见人,只听声也知是陈勋出来了,便立即起身相迎,道:“陈先生是在见责我啊,我当时之事以私人身份去品茗,非是有意隐瞒。”朱道寒也给陈勋上了杯茶,知自己是晚辈,便退了下去。于是厅上只有陈、高二人,陈勋问道:“不知高大人此信从何而来?”高鉴道:“陈先生不必知此信来历,修此信之人先生可见过?”陈勋道:“确是见过,我与他互相敬仰,可惜此人已然不在,高大人突然给了在下这样一封书信,不知又是何意?”高鉴道:“先生切勿误会,我此来只是求才访贤,现今陛下雄才大略,欲与天下有识之士共襄虞朝鼎盛之势,我早听闻先生高才,况阒闻阁一见深感敬佩,此书是有人所截,但我素知先生一片济世之心,此信虽有不当之言,其意也颇为恳切,内容也却在理,陛下命丞相举兵北上无果,朝中更有言论说丞相有通敌之嫌,承蒙陛下信任,如丞相在外,陛下则必有手段还请先生三思。”

        陈勋知此信确非伪造,听高鉴之言颇有威胁之意,但也是实情,毕竟有此书在其手中,虽然信笺现在他手中,但既能如此安心拿出,则必有后着,当下思索了会,料想无其他选择,便道:“此事需给我些时日,毕竟家中还要安顿,烦请高大人体谅。”高鉴道:“无妨无妨,但凡先生有何要求,但请示下,我已派人到了渤海照应,先生若有何差遣告知我即可。”陈勋听闻,便知已无回旋可能,便道:“如此,谢过高大人了。”

        送高鉴离了朱府后,陈勋便叫了朱道寒和陈昂说了此事,陈昂听闻以后常居京城颇为兴奋,觉京中繁华,是众多外邦经商之要地,他正研究如何让不同马匹杂交,看能否育出良驹,京中人才济济,也正能求学问道。朱道寒便奇道:“先生从来厌恶官场,此次为何答应的如此痛快?”陈勋苦笑道:“不过迫于情势罢了。”进而又告诫朱道寒、陈昂道:“对人当以真诚,却不可轻信,你二人切记,另外,陈昂你行事太过张扬,锋芒在外,需要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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