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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得胜
        却说马邑之名由来,乃是秦朝时,曾在武周塞内筑城,用来防备匈奴的侵略。城快筑成了,但崩塌的地方却有好几处。这时有匹马飞快地奔跑着,来回不断,那些管事的父老觉得很奇怪,就按照马跑的脚印来筑城,城墙就不再崩塌了,于是就把这城命名为“马邑”。

        朱韫到了郡邑便至府衙宣了旨意,这马邑郡原太守齐钰闻听旨意便如同大赦一般,当即叩谢圣恩,便急要回府收拾启程。被朱韫叫住了,带了陈勋等登上了城墙问了齐钰些情况,齐钰便心不在焉的答了,朱韫等见此人无用便也不再多问。当夜齐钰便赶了十数辆马车出了城,朱韫、陈勋闻报,叹道:“此地常遭外邦掠杀,却不想在此为官一任,也得如此富贵,想必其他三郡也如此而已。”

        陈勋道:“各路探报已回,我们来定下作战的方案,我们此来务必需一场速胜振奋。”朱韫道:“恐韩靖安不服调动,况且上次发放兵粮一事京城虽然未加责备,却必有掣肘。”陈勋道:“今日晚间可备酒邀他来此,我自有方法让他配合。”

        当晚韩安国应约而来,见陈勋问朱韫道:“你我同朝为官,此为何人为何在此?”朱韫道:“此人为我莫逆之交,深谙兵法之道,此次用兵全仰仗陈先生运筹。”韩安国哈哈笑道:“笑话,白身一个却要用我兄弟命做赌注,你朱大人胆子是真肥。”陈勋道:“我素知韩将军颇有治军之才,而如今官职不过前将军而已,所统不过万骑,太尉大人在朝上言说至少需十五万兵士,而此番前来马邑,只给将军统领万骑,更兼朱大人发放军粮给难民,皇帝也并未责怪,想必皇帝心思将军也应清楚,是要必胜,而这一万人马是为何而来,将军想必也心下明了得很,将军认为以此人数兵马与突厥相抗,有几成胜算?”韩安国道:“这一万人加上本地驻军,胜算无有,不过守城应能支撑三月,我想应无问题。”陈勋道:“将军所言甚是,而皇帝旨意却是要我们得胜,而非固守,况如对方围城,我军兵粮不济,失了此城将军可知会怎样?”

        黄安国心下在琢磨陈勋之言,并未搭话,陈勋接着说道:“此次旨意要求韩将军前来,无非是将军与太尉并无血缘关系,因此不过被视作为棋子,请将军考虑陈某所言。”

        朱韫见韩安国并未回答,便让了口酒,说道:“如今我等皆被陷于险地,兵败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死在牢狱中,不如我们同心协力,得几场胜仗,朱某愿将功劳全算作将军名下,将军可有兴致?”韩安国闻听,便收敛了来时的气势,道:“好,既然朱大人与陈先生如此说的话,那便看朱大人手段了,我这部下却未必认可,况倾我麾下之兵,必是马邑空虚。”陈勋道:“我只需三千兵马即可,还请将军相助。”韩安国沉思一会,突然拍案道:“他奶奶的,信你们,我拨给你四千人。”朱韫闻言喜道:“多谢将军成全,如不能获胜,还请将军一事。”韩安国问道:“何事?”朱韫道:“请将军上奏参我一本,以保将军无后顾之忧。”

        三人商议已定,韩安国便回了住所,当下朱韫问陈勋道:“贤弟对朝廷之势分析的透彻,况且以贤弟之才,如入仕则必有鸿途。”陈勋道:“官场虚伪,只言厉害,如我们同朝为官,则必无朋友之情、兄弟之义,只不过是利益捆绑。”朱韫道:“以你我二人心志,必不会如此。”陈勋道:“如你我二人只做小吏则尚可,如今朱兄在朝中,不论我身处什么官职,都会被论为结党。何况我对朝堂并无向往,此事莫要再提。”

        不出三日,朱韫、韩安国、陈勋等人点兵完毕,陈勋献计要朱韫坐镇马邑居中调度,韩安国统帅所统余部以及驻军驻守,陈勋从韩安国部下中借调范骅、章翼为将,陈勋为参军,领四千众出城拒敌。

        却说突厥阿史那染莫汗兵临马邑已有月余,阿史那达哥、哥尔颔、骨特林等迟迟不见大汗下令攻打,各个跃跃欲试、心急如焚,平日无事便是到边邑上大肆杀烧抢掠一番,阿史那染莫汗也不加以约束,倒也自在,如此两月有余。

        骨特林性情急躁,阿史那染莫迟迟按兵不动,便屡次派人请缨,回来的信息皆是要保持警惕,勿轻易进军之类云云,骨特林看虞朝军队也不敢进取,便也放松了警惕,整日在定襄郡内饮酒取乐。阿史那达哥被安排于在榆林西侧五百里下寨,除阿史那染莫外距离战场最远,因此下属中也多有微词,见虞朝疲软这功劳白白便宜给了哥尔颔和骨特林,这阿史那染莫在此三人之中最有谋略,便道:“大汗乃是用的围点打援之计,咱们才是主力,别有牢骚,我看哥尔颔、骨特林肯定不能明白大汗的英明,大汗重兵在我们之后,如若进军中原,还怕没我们的功劳吗,我们就等着时机。”

        陈勋自与范骅、章翼领了四千轻骑后,陈勋便进行部署,要其子陈昂亲领五百务必于三日之内将随军所携带之物撒于定襄附近的河流中,五日内必须回到范骅营地,另要章翼领兵三千伏兵于左云县附近山谷,备引火之物。

        五日后陈昂回营,陈勋与范骅领军乘夜之骨特林军前行诱敌之计,骨特林果然被激怒,因夜色无法探明虞军人数,则亲率一万铁骑出营迎战。陈勋率众兵部正面与之交战,且战且退,骨特林见陈勋等不过两千余人,又一触即败便率军追击,麾下一人劝诫骨特林要注意虞军袭定襄,骨特林也觉有道理便请人道榆林请了哥尔颔出兵以防虞军。

        骨特林追至洪涛山峡谷,便不见了虞军,正自犹疑忽听山上呐喊之声,便见火球四处滚下,定了神便传令退出山谷,虞军却早将出入口以火堵住,因此骨特林大败,待火势少息,清点残兵已不足三千,便领兵回定襄。突厥兵士被火围攻一夜,饥饿交加,到得河边便都抢先饮水,有兵士件水面有些鱼虾,便捡了回来生火烤了。骨特林闻听便言说此是上天所赐,当下便跪拜祈祷,令原地修整后继续开拔。这些败兵经此一败士气甚是低落,前行了不到十里,便有兵士相继落马,不多时而死,军中皆议论说是天神降罪,骨特林闻言便斥责,突然也觉胸口发闷,一头栽了下去。

        哥尔颔分派部众屯兵于定襄西侧一百里处,一早听闻骨特林兵败,便欲领兵前去接应,忽报说麾下军士多有突染疾病,轻者性情暴躁,更有上吐下泻致死,于是哥尔颔也不敢轻动,便派人打听定襄内情况,回报情况与此处相同,又闻言骨特林兵败身亡,于是哥尔颔便率了定襄残兵退至榆林。有中毒不深者便说是天神惩戒,因此军心大动。

        陈勋等人捷报传至马邑,韩安国对陈勋用兵甚是拜服,因此陈勋要韩安国令将士备好水源、口粮进军榆林之事便不再存疑,当下率部众六千以及授权五千,合计一万一千兵马向榆林进发,陈勋则率五千轻骑从东侧向榆林行进。

        阿史那染莫汗闻骨特林兵败,哥尔颔军中多生疾病,而虞军正向榆林行进却无任何异常,因此也不敢轻进便命阿史那达哥接应残部,以据守五原。至此,所失三郡已有两郡复得。朱韫报与朝廷,刘镇綦龙颜大悦,一是收复了两处失地,更重要的是终于有属于自己的能臣,似乎看到了实现真正皇权的希望,正自得意,忽听丞相张永勤道:“陛下,我军已夺还二郡,臣奏请陛下派使者与突厥进行和谈。”刘镇綦道:“此役大胜,朕欲增兵以消除突厥主力,为何丞相此时又提议和?”张永勤道:“回陛下,突厥新败,而所率之中仍有六七万余,此时乃正是和谈之机,如突厥集结全部兵力疯狂反攻,如我军一败,则得不偿失。”聂好臣附和道:“臣认为丞相之言乃老成谋国之论,望陛下纳谏。”刘镇綦又征询数臣之意,皆无支持用兵之论,于是刘镇綦悻悻的退了朝,给太后请安后便至花园散心,正遇着三皇子刘灏宥,刘灏宥时年三岁,见到父皇便奶声奶气的给父皇请安,刘镇綦本是一脸不悦,但看见了幼子心下稍有些缓和,于是去至刘灏宥生母蓉妃之处。

        蓉妃高氏,常德人士,入宫当年便种下龙种,因此刘镇綦便对其素有恩宠,高氏言语甚是有度,行事也多迎上意,因此皇帝恩宠日重,此日心下烦闷便与高氏言说。高氏道:“臣妾有罪。”刘镇綦奇道:“何罪之有?”高氏道:“陛下既因此烦闷,则不为陛下解忧,便是臣妾之罪,臣妾如妄言能给陛下些拙见,臣妾也是有罪。”刘镇綦道:“你啊,就是太谨慎了,这只有朕与你二人,你但说无妨。”高氏道:“陛下烦忧之处,无非是朝堂之事无人愿意得罪丞相等人,为陛下进言,陛下可借此次大胜多提拔些自己的心腹。”刘镇綦道:“可惜还是杯水车薪。”高氏道:“臣妾斗胆给陛下举荐一人。”刘镇綦问道:“爱妃所荐何人?”高氏道:“是我家兄弟,此人虽不号读书,但行事机智,善于察言观色,臣妾想不需他入朝为官,但为陛下拉拢游说些大臣还是可以。”刘镇綦道:“不赐官职又要用人,朕岂不是对你家人太过刻薄了吗,你便召他进京,朕赐个散骑常侍,有个能经常和朕说说话的人也好。”

        刘镇綦不得已拟了和谈旨意,有意让朱韫多建些功章,好还朝之后以委以重任,便给朱韫升至刺史,兼黄门侍郎衔代表皇帝进行和谈。却说陈勋定计夺回两郡,着实令韩安国及其部下甚是惊愕,却也佩服的紧,这些武官便一扫了之前的轻慢之情。尤其是范骅、章翼跟着陈勋作战,对其计议、调度甚是仰慕,这日众人正在议论下一步的作战方略,忽账外报有旨意,当下众人忙去接旨。

        接得旨意回到议事厅后,章翼最先忍了不住,破口骂道:“他奶奶的,刚大胜一场便要罢兵和谈,这样要军队还做什么!”韩安国虽与朱韫等关系有所缓和,但这毕竟是皇帝旨意,这章翼说话实是不过大脑,如此一说便给了朱韫弹劾他的话柄,刚要出声阻拦,朱韫道:“章将军所言不错,但朝廷既然如此必有用意,我们作为臣子的必是一心执行而已。”扭头对韩安国道:“我也认可章将军,但按皇上旨意,咱们又要重新部署方略了。”韩安国见朱韫不似作伪,便也不再提了,当下重新开始商议布置防御工事、驻兵、换防等方案。

        计议完成后,朱韫便留了陈勋商议和谈方案,陈勋道:“此事皇帝虽是好意,恐会置朱兄于险境。”朱韫问道:“你是说阿史那染莫汗会加害于我?”陈勋道:“非也,我听闻突厥敬重英雄,朱兄大破突厥之军,其虽恨却敬重,因此必会以礼相待,况按旨意要求此次议和条件我想突厥也必不会拒绝,因此议和成功可能甚大,而朱兄先大破敌军后又主持议和谈判,凭借的是皇帝的信任,还朝之后必受张永勤一党招揽,我想朱兄必不会应邀归附,且朱兄曾在廷议之时竟然出言顶撞丞相,若不依附于他,我想早晚必遭报复。”朱温道:“既如此,愚兄当如何破此局?”陈勋道:“既如朱兄不愿依附任一党派,不如找个理由辞官归隐为好,在朝无法得脱身之计,或是朱兄请旨到偏远之处任个官吏,表示与朝堂之上并无野心。”虽然陈勋分析的入情入理,朱韫心下还是想要在中枢有番作为,因此也并未完全听了陈勋的建议。陈勋也知道朱韫心下有些抱负,且有才能,如不能施展必也不甘,因此只说了要谨慎行事,后二人也就不再多说。

        当下只再谈了些突厥的风土人情,逸闻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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