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乒乓球能手肖一生 (1 / 5)
        乒乓球能手肖一生

        ——“同命，我们相悖；同命，我们又相惜/走到这，我们都在对方的肩膀上歇歇吧/沧海或者桑田，星移或者斗转/我们病着，上帝咬去的那口/刚好成就了我们的天长地久，亦因为/我们病着，终将成为这个世界健康存在/的理由和证据，石牌上刻着/我们共同的名字，我们都是把自己/丢失的人，无论岁月多么静好/人生如何苦长/我们又在对方身上找到自己/即使这个自己已不再是我们/我们，一个个我们，渴望牵手，却在孤军作战/我们把自己关在一个个黑屋里/疾病其里，败絮其外；败絮其外，疾病其里/”

        走两步，一扭头，“扑”地吐一口唾沫或痰。打完一役，一偏头，“扑”地吐一口唾沫或痰。

        大厅正中的两张乒乓球桌，其中有一桌大战正酣。刚开始“敌我”双方有输有赢，不相上下，两边你下我上，或他下他上。新上考试的，也忽而这边，忽而那边，都没有常胜的将军，常坐的庄儿。有的是忽而你“当官”，忽而他“当官”，上的快，下的也快。有的考不起，上去便下来，那样“当官”的侥幸能当久点儿。

        迟迟才加入战团的肖一生，开始也“技”不惊人。但大家都清楚，肖一生还没发挥出来。毕竟大家经常打，知根知底，谁几斤几两，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包括那些一直作为观众只观战从不参战的病友。他们也心里明镜似的。当然那些素来从不观战，更不参战，对乒乓球严重不感冒，或者对世间的任何事都熟视无睹的病友除外。

        渐渐地，将遇到帅，棋逢对手了。肖一生和安师鏖战起来了，两人那个难分难舍，好一番“凄风苦雨”似的厮杀。安师一个小失误，肖一生考试成功。肖一生一偏头“扑”地吐了一口唾沫或痰，安师的“下旋长球”就放马过来。肖一生“提拉球”回接，眨眨眼的功夫，两人又酣战在一起。

        “哈哈！蛋在飞，还旋转着飞呢！”老革命兴奋地盯着飞来飞去的白色乒乓球，乐得手舞足蹈。也不知他何时坐在那里，还真会选地儿，视野开阔，一马平川，浩大个疆场一览无遗。

        张护士忍不住叫起了好：“上旋就打，下旋就搓！”肖一生一拧，鸟蛋过网，又擦着桌边滑出疆场，肖一生险胜。肖一生“扑”地吐出一口唾沫或痰。“二比零，肖一生赢啦！”刘蛐捡起乒乓球，而老革命还向着他的“鸟蛋”飞去……

        刘蛐开始考试，他手一松，突然“长球”改成“近网短球”，本想攻其不备，没料早被肖一生盯了个准。肖一生有点刘蛐一翘屁股，就知其拉什么屎的味道，一个“快点”回接，球轻轻过网，落在了网后二拃之内。

        刘蛐没料到肖一生这招，伸出的球拍竟没够着球，不得不名落孙山。“扑”地，肖一生吐了一口唾沫或痰，把球拍换到右手，自豪地抖抖左手，然后又把球拍换回左手。

        许文章开始发球，我手痒痒，自觉地跟在刘蛐身后排起了队。许文章一个漂亮的正手高抛发球，没想被肖一生轻轻一切，给切回，忙得许文章赶紧抵挡，一来一去，两人鏖战着。

        “好！”张护士高喊着。“杀球！”“杀球！”“接着杀！”

        许文章连续三个杀球，最后一球刚好擦着桌沿飞出，肖一生望尘莫及让许文章连杀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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