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同行普星华 (2 / 4)
        以我心度普星华之腹。同行见同行两眼泪汪汪。不是仇人，是病友。同病，相怜，虽然我们没有太多的言语，但我们惺惺相惜。

        在病区，我们多了一个共同的话题，那就是学生怎么不可教也。当然十来点儿学生中也有“鸡枞”。几十遍的反复教，不出“鸡枞”才怪。反复地打磨，“鸡枞”更是精益求精。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而我们又都是那种特别较真的人，对生活如此，对工作更加，来不得半点马虎。对己亦是。我们凡事都追求完美圆满，然而人间事有几件能够做到完美圆满。哲人的告诫：金无赤金人无完人，被我们本能地当成耳畔风。或者被我们的潜意识摒弃了。结果我们病了。

        一个时代的病鸽子，我们就是病得最重的那几只。病入膏肓，是我们的宿命，代价是从此我们与药物结下生死缘，不死不休。我们也再不能为自己作主，在这个所有人都身不由己的江湖，或时代，我们更身不由己了，我们最飘零，即使有根也不知皈依何处。千创百孔的身体，千创百孔的灵魂，什么时候我们把自己丢了：

        普星华说：“在我们成为老师时我们就把自己丢了。”

        普星华还说：“也许更早，在教育以分数论输赢，一考定终身时，我们就把自己丢了。”

        我说，“也是，虽然我的病是在调下山后过了一个学期的假期突发的，但也是在山区教学点日积月累的，甚至更早，我就一点一点地把自己丢了，我就病了。”

        那时的我越来越爱钻牛角尖，一条道直往黑里走。我为不能如正规学校那样严格地执行课表上课，却该放学不放学，甚至搭上晚上，白天黑夜地泡在学生里，而没有一点自己调整身心的时间，确切说没有八小时之外的业余时间而苦恼。就因为怕村民们说姓谢的放学放得“早”了。或另一班还没放，姓谢的就放学了。素不然我也没在放学时间到就放学，而是还多上了一节，或两节课。

        那时，我曾在日记里写道，我渴望一棵大树，我能在它的庇护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那大树我指的就是一所完全的小学。我渴望着在一所完全的小学里，能够正常的喘喘气，“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睡不着哟，睡不着，这怎叫我睡得着。晚上的失眠，我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可睡午觉在正规化的学校似乎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可那时候那地方，我总觉得是一种很不正常的事——这也在家长和学生那儿得到似有似无的证实。

        因为同伴不睡午觉，一吃完饭，不管到没到上级完小上白天课的时间就接着上课。所以当我一脚踢在一位吃完早饭来学校闹，在课桌底下钻来钻去影响别的同学复习的学生身上——这积蓄了我教学点三年的怨和无奈的一脚，似乎倒是让我发泄了，其实却未必。

        这学生的家长告到完，我人么在宿舍里睡着觉，放任学生在教室里“复习”。

        素不知那时如果正规点儿还不到白天上课时间。我也是为了使白天上课了的测验能让我收到那么一点点儿的安慰，学生测得好一点，不得不布置学生在上课前复习复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