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造型大师空气枕头鲁建国 (2 / 5)
        刘蛐嘿嘿一笑：“你们有工资，我可没有！”然后往嘴里丢进一颗蚕豆，“吧嗒吧嗒”嚼了起来，突然又停住：“啊！险些忘了，那零花钱是要开发票的，开成办公用品才给报！”

        我想到什么问什么：“所有的退伍军人得这病都能报！”

        周老头嘴巴砸得山响：“砸砸砸！嘛得吃！部队上得的病才报！”

        “那刘蛐在部队咋得的病？”我清理着乱麻般的思路。

        刘蛐不好意思地说：“枪走火给吓得呗！”

        我的榔头和锄头终于得以高度统一：刘蛐一定是个做事一丝不苟，又追求完美的人。而我们中每个人又何尝不是这样。

        “哦！我想起来了，那请假出院啥回事？”我若有所思。

        安师说话了：“小玉溪，问题咋那么多，吃蚕豆！吃蚕豆！慢慢地你自然都会知道！”

        我不甘心，但也不客气，一屁股搭在进门的第二张床上，剥起了蚕豆，竞发现好多人都不剥壳，吃了半天，大半个王国还是一壳不留。

        好多仁兄都吃得差不多了，开始瞎吹胡闹。孩子似的。手却闲不下来，你碰碰我的头，我拍拍你的脚，说了一些男女之事。有两位仁兄还很夸张作出拥抱动作，下腹一拱一拱的。你往我脸上咂一下，我向你屁股上抹一把。大伙齐声“吽”着喝彩。

        这就是传说中只精神病院里的病人才有的“亲密接触”吗？我学不来，但又不由自主地担心了起来。我真怕自己将来也沦落成此，我暗暗对自己说：我不能，不能，不能……

        504沸腾了。坐在我对面的肖一生向前一探身，突然越过我抽去一直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的那位仁兄的枕头。那位仁兄的头却一动不动。我还以为那位仁兄故意逗肖一生玩。没想肖一生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你们不信看着，过10分钟，他的头还是在哪儿一动不动地空担着！”

        我还真不信。我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刚好18点50分。我紧盯着电子表上的数字注起了时间：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然后四分钟……那位仁兄的头还是一动不动，刚才怎么睡，现在怎么睡，刚才什么姿势，现在什么姿势。

        电视里的19点正的新闻联播开始了，那位仁兄的睡姿还是依然如前。张老师看不下去了，就走过去，把他的头平放到床垫上。但张老师的手一松，那位仁兄的头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肖一生只好把枕头放回了他头下。

        刘蛐说：“又一个空心枕头，504绝了，都凑一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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