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祸起苏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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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祸起苏墙
  书接上文!话说这黄国轩及三个长子两个长孙一大早就已在正厅密谋得当。为什么不叫上四爷黄天斌呢?黄天斌对黄国轩黄老爷一向是唯命是从,大爷黄天泽只当天斌是个不成文的孩子,二爷黄天川忠厚老实却又古板,一向是看这天斌不顺眼,三爷黄天度虽与天斌最合得来,但三爷脑子一向是天马行空,这二人若凑在一起,三爷反不能严肃对待这会议。而平时这四爷也不在这工队编制内,这种事情他本也不感兴趣。黄国轩将信使来意与天泽等说明,却也未提那陈年旧怨,黄家几个当家的得知由此幸事,也都十分赞同此番进京之事,皇家园林修建,乃事扬名的绝好机会,多少匠师穷极一生无此际遇。黄家上下一致同意前去,这黄国轩唯一担心雷守巍这个潜在危险,叮嘱天泽道:“尔等事事小心不可马虎,那雷守巍虽然名声在外,行里颇有威望,却是个阴狠的角色,千万小心从事,这皇家工事不比其他,爹最担心的是他捅了什么娄子让你们背黑锅,弄不好会吃官司掉脑袋的!”。天泽问道:“我等幼时曾随父亲在京城生活,也知此人,着实印象不错,记得其与父亲乃以师兄相称,忙时一齐赴工,闲时饮酒切磋技艺,凡有大事也是共同商议,儿以为这雷师叔与父亲私交甚密,未曾想此人却是这般阴险人物!”。黄国轩叹道:“天泽所言不错,爹与那人却曾推心置腹,但人毕竟会变,利益面前,哪还顾得上兄弟情分,现在想这昔日的交情,爹也是颇感遗憾!”。天泽又问:“爹,到底何事让您有如此颠覆?”。黄老爷道:“此事说来话长了,以后爹再告诉你们。不过这雷守巍素有巨匠精神,对待这等青史留名的活,绝对是精益求精的,尔等这点可以放心,此番前去,只管埋头干活儿,休要节外生枝,待大功告成,自有定论。”天泽凡有交待一一应承,黄国轩似有道不尽的叮咛:“我黄家东山再起就在此一举了,尔等进了京城,定要给足雷守巍面子,多叫几声师叔,定要表达爹对他故交之情,不念旧恶之度量。天度啊,你这张嘴到时候可别只会吃饭,该有用场了知道吗!?”天度咬着牙点了点头,黄国轩满意的说道:“嗯,下了决心不言不语,紧要时刻严肃对待,爹就放心了,天度去叫那信使来此,爹便答复与他”。“天川速去查验工具,该修的修,该补的补,欲善其事,必利其器。”“天泽,我们两个研究一下工队人手配置,这个哈力克是个石匠匠师,平日里我们少有石刻活儿,此番非同往常,你去问那哈力克是否愿往,实在不行啊,爹在关东有个老相识可以找来!”黄国轩将诸事交待完毕,便端坐正堂等候苏墙来见,回头望了望正堂供奉的族谱,心想黄家世代以此为生,此等荣耀到他这一代终于得以延续,本来二**前已得以实现,哪曾想这一等竟等白了头,再往前追溯那还是明朝时黄家给朱明皇族修过园子。思虑间天度归来:“爹,已通知信使前来,稍后便到”。“嗯,你先去帮你二哥收拾东西,我单独见那信使。”天度自去帮忙去了。

  话说这信使听到门外有人叫门,应了一声,也是极不情愿的起了床,一掀被子忽觉右手食指疼痛,果然是昨晚着急雕东西被刻刀划伤,不过没有大碍。起床整理衣冠,嘴里叨咕着:“娘的,总算能回北京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这全是鸟屎的地方,真是没劲,黄天斌啊黄天斌,你以为到了你的地盘老子就拿你没辙了?哼哼”。这苏墙推开房门,打着哈欠,见旁边儿拆房开着门,英子在里面忙着做饭,信使刚要嬉皮笑脸的搭讪,又见院内三三两两的,干活的干活交谈的交谈,立马放弃这个念头,径直奔上房走去。一见黄国轩则毕恭毕敬:“黄师伯,昨日之事莫非已有定论?”。黄国轩微笑道:“雷师弟的事,就是老朽的事,不过老朽年事已高,双腿残疾,我就不能去了!”。苏墙问道:“那,师伯叫我如何回复家师?”。黄国轩道:“我也十分想念雷师弟,不过雷师弟明知我已残废,想必也知道老朽不能随队前去,如今我黄家当家的已是老夫的长子天泽,他会带队前去的!”。苏墙道:“师伯不能进京与家师团聚实属遗憾,不过愚侄相信黄师兄定不负师伯重托。”黄国轩道:“贤侄放心。不知何日开工啊?”。苏墙道:“暂定五月初五,目前家师正在四处召集匠人,距离开工还有二十余天,届时再来迎接师兄们!”。黄国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贤侄昨夜休息如何?”。苏墙被这一问以为黄国轩发现昨夜之事,心里开始打鼓:“还,还好”,说着眼睛躲到一边,正瞧到了屋子中央早已架好的圆桌:“师伯昨夜睡得可安稳?”。黄国轩道:“老朽如今清闲自在,也无甚挂心之事,睡觉就是打雷也听不见啊哈哈!”。苏墙陪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黄国轩道:“贤侄不必拘束,咱们一起吃个饭,你好尽快回京复命?”。苏墙道:“好,好,小侄刚好有些饿。”黄国轩朝着门外喊道:“天斌啊,叫大家进来吃饭。”天斌似有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大伙儿吃饭吧”。说完便去柴房帮英子忙活,三少爷家平也跟屁虫似的随了去。不一会儿英子端着托盘,四爷也端着托盘紧随其后,三少爷提着酒坛子跟在最后,冒着热气的饭菜看起来着实是有些食欲,鸡鸭鱼肉,煎炒烹炸是做了不少,摆放完毕按住客尊卑坐定,苏墙见英子站于旁侧言道:“师伯,和不让这位姑娘一齐落座?”。天斌道:“妹子,坐我边上来吧”。黄国轩笑道:“是是是,快坐快坐”。英子也不推脱:“是,老爷”。苏墙眼神跟着英子一直看她落座,忽得跟四爷对上了光,见四爷痞气鄙视的眼光正瞧着自己,忙笑了笑:“鄙人不善言辞,有失礼之处还望众位海涵呐!”。四爷也不答话,只是转过头跟家平嬉戏,英子坐于旁侧也始终未抬眼瞧他。黄国轩道:“贤侄不必拘礼,昨日人不齐,老夫也没让英子做太多菜,毕竟贤侄也不是外人嘛。今日我黄家男丁均在,正好给贤侄接风,来,大家一起干一杯如何!”众人一齐举杯饮酒,英子则只顾照顾三少爷夹菜。“欢迎欢迎”,“好酒好酒”,这酒席好不热闹。黄国轩道:“这位公子便是我雷师弟的高徒,姓苏名墙,颇董筑墙之术,论起来,也是你们的师弟。老大天泽,精阳宅风水和兽雕,老二天川擅榫卯之术,老三天度善粉刷之术。老四天斌粗通阴阳五行,专解这冲克之法。老大儿子家齐,老二儿子家治尚在学徒,基本也都子承父业。老三儿子家平还在学堂读书,不过这鲁班锁啊,鲁班球这些东西难不住他呵呵,再就是这丫头英子,我视之如女啊。”一通介绍觥筹交错,其乐融融。黄国轩对哈力克道:“哈力克乃我黄家的恩人,老朽单独敬您一杯。”哈力克忙举杯:“黄老爷不要客气嘛,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苏墙举杯道:“哈先生即是黄家恩人,也是我苏墙的恩人,失敬失敬”。哈力克道:“公子折煞老汉了嘛!”。三少爷学着哈力克的口音道:“不要客气嘛”,大家也都笑了起来。四爷笑道:“老先生,你说的那个事咱们吃完饭就办。”黄国轩道:“对对对,有天斌在,恩公大可放心吃饭”。天度道:“蝎公,别看我弟看着不体面,本事大着呢,平时看着跟个闲人似的,那可是咱家守护神!”老二天川不悦道:“三儿,你可拉倒吧,我看倒像个吉祥物...”。老大天泽使了个眼色,天川也把剩下那半截话噎了回去。四爷见状心中不悦,起身道:“爹,我吃完了”,没等回话便离席,哐当一声摔门而去。众皆愕然不语,黄国轩笑道:“恩公,贤侄莫怪,天斌摔门非有怒气所致,他本通阴阳五行之术,曾言有煞气尾随其后,此举实为摆脱常人不可见之物也。”哈力克道:“是的嘛,我嘛也懂一点点,却有此说,黄老爷,我也吃饱了,也出去透透气。”黄国轩道:“恩公请便”。三少爷也离席而去,英子也放下碗筷,有心离席却需得留人伺候着,只好默坐。三爷也用责备的眼光无奈的看了看二爷,却也没敢接茬儿往下说。黄天泽道:“我这个四弟脾气却有些直爽,跟他合的来的却也不多,不过谁要跟他交厚,有难者他必倾囊相助,为人两肋插刀的事却真的做得出来。”苏墙道:“四师哥真乃性情中人!”老二道:“爹,老四整天弄得跟个市井无赖一般,再不约束约束,您不怕给我黄家丢脸嘛。”黄国轩道:“天川,你是个勤恳实诚的人,看不惯你四弟爹也理解。但是别忘了他也是爹的儿子,知子莫如父,天斌自幼也熟读诗书,他什么不懂啊,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人啊,如果心里装着大事,势必不拘小节,很多琐事他也不愿意废心思去打理了。天斌绝不会邋邋遢遢一辈子的,他若有所成就,可非你们几个能比的。爹对天斌还是有信心的!”。黄天泽道:“天川,我等本是同根手足,天斌也不小了,也定了性了,天斌虽有些不足,但还是有些侠义心肠的,大方向上没有问题,能包容就包容嘛!”。天川喝了一口酒道:“我非苛刻之人,你说咱各个都成了家,也都能为家做些贡献,老四又不娶亲又不干活,整天研究那些鬼啊神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让别人瞧着他这样,难免说三道四影响咱家声望啊!”。黄国轩道:“怎么不娶亲啦,爹早就想把英子许配给天斌了,只是还没有征求英子的意见。再说了,天斌研究阴阳之术,早晚是有大用的,他要不懂那个,你们还能活着回来见爹?”。苏墙听得疑惑问道:“师伯,您说的阴阳之术指的是鲁班术吧?”。黄国轩道:“不不不,只是些萨满法术,鲁班书乃是禁书,我怎么能允许他学那个呢呵呵!”。苏墙心想:“老狐狸,还瞒着我不说,恐怕他还不知道那老四去我屋里卖弄那回事呢,看来这老头还是对我有所提防啊。”。天川道:“爹,不管他研究什么,那也不是正经营生啊,再者英子才十九岁,人家能愿意嫁给他?”。英子站在一旁听的脸红耳热,却不作声。黄国轩正色道:“你这个书呆子,爹都一把年纪了,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什么事爹看得不明白?爹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俩不拿天斌当弟弟,爹到了要见祖宗那天,怎么闭上这对眼睛?”。天川见黄国轩脸色发白,忙说道:“爹,我们兄弟当然是有感情的,要不是做哥哥的,我才懒得敲打他呢,您别生气,以后天斌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绝对不管了。”黄国轩长吸了口气道:“那就好好相处,爹心里有数。”天泽道:“呵呵,爹,你放心吧,有我在呢,咱家这钱就花不完,就算您老有那么一天,天斌我也愿意养着他,不生气啊!”。黄国轩转怒为喜,抿着嘴笑道:“最让像爹的还是天泽。”一旁的苏墙也插话道:“黄师兄却有长兄之资,您看这瘦脸细眼,跟师伯长得多像,师伯更是仙风道骨跟个得道高人似的呵呵。不过四师兄方头阔面,浓眉大眼的,粗犷是粗犷了些,却也像个都统将军!”。黄国轩笑道:“还是贤侄会说话呵呵,来,喝酒,喝酒!”。英子赶紧拿起酒壶给黄国轩满上酒盅,黄国轩一口喝了精光,天度接过酒壶道:“英子,都是自家人,不用在这伺候,饭我们自己盛,酒我们自己倒,你快去休息吧。”英子道:“三爷,我不累”。黄国轩笑道:“去吧去吧,天斌可能也没吃饱,你让他去柴房再垫吧垫吧。”英子道:“那老爷您少喝点”。黄国轩笑道:“放心吧孩子”。说罢英子也出去了。苏墙道:“英子妹子真是孝顺,谁家娶到这样的姑娘那都是捡到宝了”。黄国轩道:“老夫暂时还没那个福分,不过不急不急,让他们自己处去。”苏墙道:“家师无子,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也在给我寻好亲事呢呵呵。”黄国轩问道:“不知可有合适人选啊?”。苏墙道:“小侄眼高手低,都没看上呵呵。”黄国轩问道:“贤侄一表人材,是得好好挑挑,不知贤侄中意什么样的姑娘,师伯帮你物色物色。”苏墙道:“就英子这样的我看着就挺好”。黄国轩道:“若有缘份,老夫倒是想跟雷师弟做个亲家呵呵。不过你婚姻大事,当由父母决定,怎么劳你师父费心呢?”。苏墙道:“家父自我幼时便去世了,是师父带大的我,师父于我就如父亲一般。”黄国轩问道:“令尊可是京城风水大师苏衍麟?”。苏墙道:“正是家父,师伯何以知之?”。黄国轩道:“你父亲曾于我有一面之缘,不过之后却再也没见过。”苏墙听闻自己父亲的旧事,颇感兴趣:“师伯,可否详细说与我听,小侄幼时丧父,对父亲的记忆很少”。黄国轩道:“二**前的事了,老夫当时在京城做活,正于亭顶雕刻,你爹路过,便问阁下可是黄国轩师傅?我答是,刚要跟你爹多说几句,脚下一滑就滚了下去摔得不省人事,后来听别人说那是风水大师苏衍麟,与你师父雷守巍交厚,可能你师父跟他提起过老夫,所以才有此一问。”苏墙心想:“莫非是爹使了滑油山咒法坑害了这老头?”,便又接着问道:“那师伯的腿...”。黄国轩叹道:“就是那天摔断的,老夫从此再也没有站起来,后来我就回了这大黄庄了,本想使人结识你爹,却未尝得见,后来听说雷师弟的工队里来了个风水大师姓苏,我就使人去见,可惜晚了一步,说你爹已经不在人世了。”苏墙心里合计:“这事够蹊跷的,莫不是这老头害了我爹?要不然就是我师父,不可能啊?”。苏墙本想追问,却只假装叹气。黄国轩道:“本来你师父看风水都是我去帮忙,我走以后可能你师父才叫你爹进的工队,本想同道中人能多请教请教,奈何没缘啊”。老三似乎听出些端倪,不过当这众人也不好明说,只好假托如厕离席而去,让他们自己追忆往昔去吧,这老三要去哪里,当然是要找黄天斌求证了,于是出了上房赶紧去寻四爷,然而院内却未见踪影。

  三爷四下打量,只见柴房有炊烟升起,料想天斌在里边儿,于是径直奔柴房而去。未及走近,却闻得香喷喷的烤羊味,这天度本于老四甚为投缘,闻得此味,心里高兴,便加快脚步。一推柴门,见正中放了一个炭火盆,上面驾着个两个井字形的锅叉,摆满了羊肉块,四人坐在马扎上正围着,哪四人?四爷和哈力克面对而坐,英子和三少爷坐在一侧,独对着柴门留着一个空缺。三爷笑道:“老四好兴致啊,不等三哥就开吃啦!”。四爷笑道:“别废话,没看那有个空么,你要不来啊,我就没您这三哥了。”哈力克笑道:“快来嘛,尝尝新疆手艺嘛。”老四见没有马扎,随手扯了块方木,就要坐,三少爷叫道:“等下”,随后起身把自己屁股下的马扎递给他爹,老三未接:“孺子可教也,爹奖励你坐了”。然后依旧坐在方木上。三少爷道:“谢谢爹”。天度也不客气,拿起老四的酒葫芦就喝了一口,叹了口气。四爷递给天度一块儿烤熟的肉:“说吧,没外人。”于是三爷将方才所谈之事讲与各位,四爷一听便知缘故:“娘的,必是苏衍麟对咱爹用了滑油山咒,爹一答应就出了此般意外!”。三爷点头道:“我猜这事蹊跷,所以来问你,果然有人害咱爹。”四爷气道:“我看苏墙那小子就不是什么好鸟,昨日欲调戏英子,被我用鲁班术吓了吓,晚上我帮你们破毒瘴,引来那黄大仙,好像也把他抽了,我在屋里听见了,没救他,不过这小子身手也不错,应该没什么事,我看就脸上隐隐有个爪印。”三爷问道:“我看他也不顺眼,你是怎么吓唬他的?”。四爷就将昨日之事说给三爷听,三爷拍手笑道:“要么我怎么这么待见老四呢,活得爽,有仇必报,过瘾!老四,我看苏墙在酒桌上似乎跟咱爹提了一嘴看上咱英子了,爹还说想跟雷家亲上加亲呢,你可得看好咱英子,别让那小子给撬走咯。”。四爷冷笑道:“哼哼,那得看英子看不看得上他了,英子不待见的人,休想娶走她,咱爹说的也不行。况且咱爹这老谋深算的,哄他的话你也信啊。英子,你是不是看上那孙子了?”英子白了一眼:“讨厌,没正形儿。”三少爷和哈力克也跟着笑了起来。三爷道:“放心吧老四,爹是什么人咱们都懂,现在想想怎么给爹报仇。”三爷道:“那苏衍麟不是死了么,报仇的事就算在苏墙头上了。”哈力克道:“四爷,老汉觉得此事并非苏衍麟的主意,方听三爷叙述,老汉觉得一个素昧平生之人,没有必要动此杀机嘛,他既与那雷守巍交厚,我看此事多半是那雷守巍指使的嘛。”三爷道:“那雷守巍也与我爹交厚,又为何害我爹呢?”。哈力克道:“图财害命嘛。”三爷道:“我爹当年手艺却时独步匠林,不过那雷守巍为人圆滑,交际甚广,名声最大,自然钱赚的也最多,他没必要图我们家的财吧?”。哈力克道:“是的嘛,但是如果老爷子妨碍他赚钱就可能出问题嘛!”。众人是你一眼我一语讲此旧事猜了个七七八八,四爷道:“看来此事要报仇就得雷守巍那个老杂碎亲口承认才行,至于那个苏墙,根本不配做老子对手,就放他一马了。”三少爷问道:“四叔,滑油山咒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山上有油么?然后人就会滑倒么?”。四爷道:“这个滑油山咒,中咒者,就如脚下抹油,平地亦可滑倒,无论如何站不起来,需有解咒,或者半个时辰后自解。”三少爷道:“我还知道一种解法。”三爷问道:“你小屁孩会解什么咒。”三少爷道:“血或秽物可解。”三爷奇道:“你怎么知道?老四这怎么回事?”。四爷道:“不是我教的,让他自己跟你解释!”三少爷道:“爹,你知道鲁班诅咒的由来吧?”。三爷道:“不知道。”于是三少爷给三爷讲了鲁班诅咒的由来:“因为公输夫人临产秽物破咒致其摔死,故可知类似秽物可破百咒。”三爷问四爷:“他说的是真的?”。四爷道:“哈哈,臭小子,没错,记住咯,如果有人用鲁班咒整你,你就咬破中指点在自己眉心,可解!”。哈力克道:“四爷果然精通鲁班咒,佩服佩服。要是老汉,如果不会解咒咒语,就只能认倒霉了。”四爷笑道:“哪里哪里,小把戏而已。”几人聊得正热,只听正房门开,便不作声仔细听着,原来大爷带着二爷送那苏墙出门,“苏师弟一路小心,务必将回信送到,我们等你的好消息了!”,“二位师哥放心,后会有期!”,不一会儿大爷二爷又回老爷房里去了,英子道:“我去老爷屋里收拾一下,你们聊。”三爷道:“家平去帮忙,我也去找你爷爷,晚了怕要被骂咯。”于是柴房只剩二人。哈力克想起一事,道:“对了,昨夜老汉看到苏墙在院内偷拿凿刻之具,于房内弄出声响,貌似还割破了手指,不知何故,老汉料想他可能于房中下咒。老汉怕引起误会,故私下跟你说说,怕旁人听了说我老汉挑拨离间。”四爷气道:“嘿,这小子跟我玩阴的,我说他拿筷子怎么还翘着食指呢,我还以为北京的礼数呢,咱们去看看。”

  二人进了苏墙的的房间,见屋内收拾颇为整洁,四爷道:“看来他是怕留下痕迹,收拾得倒挺干净”。哈力克见墙上有副古画道:“必在画后。”四爷摘下画轴,见墙面并无痕迹,哈力克疑惑道:“莫非藏于床板之下?”。二人又撬开床板,并未见异常。四爷道:“这便如何解释?”。哈力克想了想道:“这苏墙精于筑墙,自然善于补墙,如床板之下画有马桶,主必尿床无药可救,如今床板之下无画,定在墙中,我们敲一敲嘛,如有空缺必能辨出。”四爷赞道:“先生也非等闲之辈,言之有理”。于是用指骨敲那画后的墙,果然有空洞之音,四爷运了口气,二指顶在墙面用力一戳,竟像捅豆腐一般插进了砖缝,毫无声响,用力一抠,一块儿墙砖就拔了出来,仔细一瞧,果然有物。原来是一个木雕的小马车,车上放着着一枚铜钱,雕工虽然粗糙,但大体轮廓也是颇为神似,哈力克道:“此咒乃事破财之咒,何其歹毒”,哈力克闭上眼睛,口念百解咒却被四爷叫醒:“不必破咒,车上有他血迹,可能咒已破了,不过没破也无需解咒。”哈力克道:“还是破解为好嘛,万一你家破财,岂不后悔”。四爷笑道:“谢谢老哥,此咒马头向南,则为散财咒,只要马头朝北,就可转为进财咒,破了岂不白费那小子的孝心?”。哈力克道:“居然还可以这样变通哈哈”。四爷道:“阴阳之道本就是相生相克之道”。于是调回马头摆回原位,封好墙砖挂上字画。四爷道:“多谢恩公又救我黄家一次,这件事我当告知父亲!”。哈力克道:“不急嘛,还有证物在此。”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四爷打开手绢一看,竟是那些雕刻所剩的边角料,而手绢上刻着“苏”字。四爷问道:“此物何来?”。哈力克道:“我嘛,昨天喝了蝎尾湾的水,本来无事,晚上就闹肚子了嘛,所以趁着解手,就将此物从院外捡回来了嘛,我看到苏墙扔这个东西嘛。”。四爷言谢。于是二人一同将此事告于黄国轩,黄国轩接过此物道:“此事各位权当不知,进了京城也不要跟雷守巍苏墙提及,只当苏墙奸计得逞,我等方能平安无事。”众皆散去。

  四爷与哈力克一起向院内走着,四爷问哈力克道:“先生既懂得起水咒法,何以不能治你女儿的病呢?”,哈力克道:“老汉也知冲煞解法,使那起水咒却无效用,然而抽蝎子却可短暂缓解,不知何故?”。四爷道:“此非人之魂煞,许与那蝎子有关,蝎公既找到这蝎子岭,想必已有计较,不如说与我听,我愿帮先生探探那蝎子岭有何奥秘”。

  欲知那蝎子岭有何奥秘,与蝎公女儿之病有何关联,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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