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小的收获
        到了邮局大门口，于艾之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是十点二十五分，他向门房说明了来意，稍作登记便来到后院存放信件、包裹的仓库，寻找负责西郊巷送递任务的梁韬。

        此时，有三个工人围坐在一起聊着天儿，有两人肩上搭着同样式的毛巾，像是刚干完活的样子。于艾之走上前去，向年长的一位工人询问道：“请问，梁韬在吗，我是刑警队的于艾之，有些问题向他请教一二。”三人不由地都仔细打量着态度谦逊的来人，其中被问到的人起身来回话道：“小梁有几天没来上班了，这不我们刚还说起这事呢，没听领导说他去哪里了，他的活还没人接手呢。”于艾之盯着答话的人又问：“您说他没来上班有几天了，那他最后一天来单位是几号，他没和单位请假吗？”工人将肩上的毛巾取下擦拭着额头的汗，说：“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周二，从周三就没见他来过，也没听说他去哪里、有什么事。”

        于艾之顿了顿，没再询问，另外两人也都站起身来，看着于艾之。于艾之瞧着四周偌大的仓库，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忽然转回头来继续问道：“他平时和你们一样干着同样的工作吗，他一直负责西郊巷一带的送递任务？”老工人:“是的，他来这四五年一直是送那边的，接老刘的班，老刘94年初退休的，之后一直是小梁负责那一片儿的。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于艾之答：“有一点小问题问问他，但他有几天没来上班了，只好到他家去一趟，您知道他家的地址吗，对，还有这退休的刘师傅我也需要当面问一问情况。”

        旁边的一位寸头小伙接了一句：“梁韬和我一个小区，就在西海子街上的幸福小区，2号楼1单元，老刘头儿在邮局家属楼住。”年长的工人又用毛巾擦了擦汗，补充道：“老刘和我在一个单元住，临街的1单元101，小梁家好像在顶层，听他提起过。”于艾之似乎得到他想要的满意答案，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从口袋中摸出来“红塔山”，拆开后每人分了一支，又将剩下的半盒烟递给了年长的工人，深吸一口烟说：“如果见到梁韬，请给5053765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我有些问题需要向他核实。”年长者推辞了推辞，收下了这小小的见面礼。

        午后的阳光因着天上密集的阴云而有所收敛，气温也随之降低了些，这仿佛是周末以来于警官遇到的第一件大好事。简单地吃过午饭，得知唐壮晚上才来，于艾之躺在藤椅上，双手带着洁白的手套，仔细地瞧着王书华留下的两张信封。一会儿，他又从一旁拿起一只放大镜仔细比对两张信封，似在寻找着二者间的不同。他极力在回想王书华关于信封的介绍，但效果不太理想，只好放下手中的信封，摘去手套，同往常遇到难题时一样，合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大约过去半个小时，于艾之突然睁开眼睛，他先是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起身到卧室翻看了一下日历，稍加思考便穿上衣服离开了家。他先来到邮局家属楼，不巧的是，他要找的人并没有在家。离开这儿之后，他搭乘公交在江南小区附近下了车。

        新建不久的江南小区同老旧的家属楼形成了鲜明对比，小区大门建的时髦大气，出入的车辆也比之前的小区多，于艾之向门岗打听了一号楼的位置，几步路的功夫，便来到姚芳家门前。于艾之刚想敲门，门却被人打开了，门内一位中年妇人出现在于艾之面前，一米六左右的个子，身材偏胖，头顶微微有些秃，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

        门内的妇人显然被身材高大的于艾之吓到了，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急声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于艾之赶忙解释：“你好，不要害怕，我是刑警队的叫于艾之，你是姚芳吗？有些事想向你了解一下。”妇人听于艾之一说，脸色瞬间缓了过来，她并没进一步查实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将其让进了门。

        姚芳问：“还是关于我家亚军失踪的的事吗？不是早就调查过了吗？”于艾之：“最近我们在审核过去几年的案子，局里对存在某些疑点的案件让我们再进一步核查一下，也是例行公事，请你配合。”

        听于艾之这么一说，姚芳似乎有所放松，将他让到客厅坐下，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还有什么疑点没弄清楚？”于艾之：“姚大姐，我想请您回想一下，在没搬到江南小区之前，在西郊巷住的那些年有没有收到过一张奇怪的信封？”“奇怪？怎样叫奇怪？”于艾之：“比如说一张空白的信封，里面什么也没有装。”妇人坚定地摇摇头：“没，没有，普通的信件都很少收到，更别说你讲的什么奇怪的信封了。”

        于艾之眉尖微微皱起，淡淡地问：“你爱人李亚军生前吸烟吗？”妇人一愣，呆呆地答：“抽，抽烟，你问这干什么？”于艾之低头从沙发下拾起一枚烟蒂，放到了桌上的烟灰缸内。姚芳看着缸中的烟蒂，显然出乎自己的意料，张着口却答不出一句话来。

        于艾之：“对了，我可以看看你家的相册吗，听王书华说你家孩子很优秀，是个大学生。”姚芳有些不知所措，并没有直接回于艾之的话，眼睛注视着椅子腿顿了顿，起身到卧室，随即拿出一本相册交给了来人。

        于艾之接过相册，翻看了起来。一会儿，他指着照片中的人说：“你爱人身前身板很好啊，穿制服的样子很帅。”姚芳看着于艾之：“这是他在保卫科工作时候照的，那时候还没有、没有出工伤，还是副科长。”于艾之点点头，又翻了翻相册后，把它还给了姚芳。

        姚芳：“你们究竟还想了解什么，之前不都调查过了吗？”于艾之：“我们怀疑李亚军不是自杀。”姚芳的视线从于艾之的眼睛移向一旁，呆坐在椅子上没有做声。于艾之正正身子，又问：“他是哪年出的工伤，他‘自杀’是在几月几号。”姚芳叹了口气：“工伤是91年的10月出的事，96年3月份失踪的，具体是不是自杀，我也不清楚，当时你们公安局说没有他杀的迹象，一直说的是自杀。但自从他胳膊废了以后，他情绪一直很差。”

        于艾之向窗外看了看，回过头来接着问：“对于王书华所说的空白信封，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吗，能不能提供给我一些线索。”姚芳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但最后仍然摇摇头没有说话。于艾之站起身来，说：“我可以参观一下你家吗，装修的很不错。”姚芳也起身带于艾之走进每个屋子，虽然房子只有90平米，但格局很受用，装修的比较精致。

        简单地参观之后，于艾之向姚芳作别道：“今天不多打扰了，看你也准备出门，我先走了，谢谢你的配合。”姚芳没有多说什么，将于艾之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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