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1 / 5)
        风在呜呜地刮，雪在呼呼地下。

        牛脬蛋从冷从心那里弄来的钱钱又花得没有分文了。牛脬蛋忍不住地掏了好几次装过银元的衣兜，可是每一次连一颗麻子都没掏出来。

        心寂寞乱的牛脬蛋几次想去赌场里把本翻回来，可是人家也不对他多说什么，只一句“亮梢”，他如今穷得连个屁也夹不住，那还有啥梢可亮啊，就只好瞪着一双脬蛋眼在旁边干巴巴地看着眼馋。

        就是这样在旁边看着过过眼瘾，人家还说碍着好运，热嘲冷讽地把他支开，牛脬蛋的心里比吃了个绿苍蝇的还难受。

        平日里那些最最要好的几个朋友，如今也是狗撵下坡狼，一个比一个眼睛瞪得大，一个比一个手辣，一个比一个心狠。

        今天，牛脬蛋去找何成虎，以前有酒有肉的时候经常和他一起享用，出入赌场都称兄道弟，真的是好得像一块铁板，分都分不开。

        听说何成虎近来手气不错，一连赢了好几场，身上正有钱哩，以平日里两个人的关系而论，何成虎不会不借钱给我牛脬蛋吧。

        到了何成虎跟前叫声虎哥，也不用虚虚套套，简明扼要地说明来意：

        “哈哈，虎哥，就那个意思，虎哥你就多少意思意思吧，我都找了好几家，虎哥再不意思意思，那我这人就真的活得没啥意思了。”

        何成虎真的是比牛脬蛋心里想的还要干脆，没有半点犹豫，砰的一巴掌直接抽到牛脬蛋的脸上，因为用力太大了，牛脬蛋“噗通”一声跌在地面上，本来还准备从地上爬越来骂几声何成虎不够朋友，不意思意思也就算了，如今你这又是个什么意思？结果看到何成虎脸上的肉色，脬蛋的表情瞬间变成了不解与恐惧，哪还再敢造次。只得软了又软，一脸委屈的望着何成虎，“虎哥，虎哥，你怎么打我了？”

        何成虎也不搭话，一脚直接踹了出去，要知道何成虎也是个五大三粗看上去像个脬牛一样的人物，在赌场里也是输打赢要，谁都拿他没有办法。牛脬蛋就是家里在他妈跟前的一点点本事，可在外面要多怂就有多怂，他岂是何成虎的对手？

        这一脚踹出去之后，牛脬蛋“啊，啊”地惨叫着，整个身躯直接飞了出去，紧接着在雪地上滑行了差不多一丈。

        “哎呦，哎呦，我的妈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牛脬蛋直接捂着肚子，凄厉的惨叫着，如同拉住了尾巴准备挨刀杀的猪一般，响彻了半个街道。

        何成虎根本就不搭理牛脬蛋，哼，自己的小弟，身边有个这样的小弟，啥时候被这个小弟弄死的，连时候都不知道。把钱借给这样一个没半点良心的人，你想想，到时候还能收得回来吗？

        “哼，连你妈都不认的人，认得旁人是个鸟大哥。你想想，自己的亲妈都不放过，逼死了连个眼睛都不眨的人，还能对世上的哪个人真心实意的好？从今向后，我没有你这样的小弟，你也没有我这样的老哥，大路通天，各走半边，以后多见面，少说话。最后我看在你我往日的情份上，再给你说一句，就你这种杂怂，大凡有点人性的都不粘你，只有狗屎和苍蝇看粘你不，据我看，你这个怂坏得绿苍蝇连蛆都不下，死了不撒点调料遮遮味子狗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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