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死亡的真相
  审讯没有费什么劲，甚至都没怎么用刑。揭出来的事情却把王继恩吓了一跳。细细思量之后，王继恩决定略去诸多的细枝末节，只拣那些重要的情节汇报上去。

  王继恩被內侍引入万岁殿东厢房内，寇准已经侍立在一旁。行过拜礼后，王继恩语气平静地把调查结果讲了一遍。他说道：“恭孝太子不是亡于风疾，应该是因误食而中毒身亡。毒药是王府侍妾张氏所为。据张氏供述，此药系从西城购得的迷药，服食少量即可令人神志不清，迷糊困顿。张氏下毒原本并非谋害太子，而是想害王妃韩国夫人李氏。张氏不定时地在韩国夫人的饮食中加入少量迷药，已有数月之久。据卖药人说，此药之毒累积到一定程度能令人昏阙瘫软，如同中风一般。医者也难辨其伪。”

  赵炅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只是勉强控制着情绪，没有作声。王继恩看了看皇帝，又接着说：“这张氏也是鬼迷心窍。她干这勾当，只是因为太子一次酒醉之后说道，将来做了天子，就废掉李氏，册立张氏为皇后。她居然急不可耐，寻思着能早点先做了王妃。”

  赵炅“哼”了一声，冷冷地问道：“还有呢？”

  王继恩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据王府下人供述，张氏虽然身为侍妾，却是骄横傲狠，府中仆隶，稍有不顺，便遭痛打，曾经失手打死过一名使女，赔了钱才了事。还有甚者……”王继恩顿了一下，赵炅已经有些木然，寇准依然没有表情。王继恩板了一下脸，说道：“臣访得，张氏其父早亡，其母于去年亡故。张氏曾于西佛寺为其父母招魂，有僧人百余诵经，其规模远超国家制度。葬礼由王府侍卫导引，坟墓规划也按着亲王夫人的等级；更有甚者，其母墓室内壁全由彩绘砖雕装饰，其中竟有乘凤驾鹤西归图……”

  赵炅突然阴恻恻地打断王继恩，问道：“张氏所为，元僖都不知道吗？”

  王继恩沉默了一下；这时候，寇准往前迈了一步，一揖说道：“陛下，臣意以为，昭宣使已然竭力奉公。既然已经查得元凶，此案便无需深究；陛下不失为慈父，太子仍旧是孝子。”

  赵炅颓然地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先下去吧。容朕再想想，唉！”

  第二天，王继恩带了几个宫里的侍卫悄悄地出了宫，奔许王府而来。进门之后又掩上门，王继恩指挥两名侍卫进了关押张氏的房间。侍卫一脚踢开门，张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根绳子已经勒在她脖子上，张氏挣扎了几下就断了气。几名王府亲吏被一顿大杖，打得皮开肉绽，赶出王府。

  随后的几天里，那几个参与买卖毒药，投毒害人的同伙被相继抓获，投入开封府狱中等候处决。张氏父母的坟墓亦被捣毁，尸体被焚化后扬入野外。

  赵元僖的皇太子册礼被取消，以亲王之礼安葬。开封府判官吕端降为卫尉少卿；推官陈载降为殿中侍御史；咨议赵令图，侍讲阎象免职。

  张氏这个案子可把襄王赵元侃吓得不轻，刘蛾听得也是暗暗心惊。本来因为莒国夫人潘氏亡故，赵元侃想找个机会给乳母刘氏说说，看能不能把刘蛾接回王府，这下子彻底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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