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春红楼
        见是张子封，知府家的下人通报去了，一会便来话说可以进府。

        无暇去欣赏知府家如画美景的何奇，一路基本都在看张子封的后脑勺。何奇年方十五六，却有张子封般身高。一直盯着张子封后脑勺，张子封有所察觉。“莫不是我后脑勺有字？”一语问得何奇哈哈哈在那里尬笑。又马上换了严肃的姿态，张子封见何奇小小年纪便这般鬼灵精，便提了句。“大人晕迷不醒那段时日，大夫人有唤我带人寻过墓色土。这事城中武艺高强者有些人知。”

        来不及细问张子封，带路的下人引他们到了知府家客厅。映目亦是铺着流苏绣垫的素黄色家具，堂上是一幅陆坛名山秀丽峰的工笔大作。栩栩如生，一看便知是名家之手笔。可惜何奇认不全字，上题的诗句，何奇没看明白。张子封见知府便唤大人。知府见何奇和张子封一同进来的。便问“何奇小师傅，又见你了。”意下他是知晓了是他和说书李救的他，都带上了尊称。

        “见过大人。”何奇有事而来，礼也行了个全套。“何奇遇到难事，求大人帮忙。”见张子封也有话说，知府想是公务，便让张子封先禀。张子封把酒坊家调查情况的卷子呈了上来，又告知知府城中通缉榜伤人的恶鼠被何奇所养的宠物抓住了。知府道，你去处理就好了，赏银是多少，给何小师傅拿双倍来，多的那份从管家哪里拿。

        张子封得令便告退了。知府看着何奇，问何奇所求何事。何奇拿出那张纸条。知府看了片刻。这怕不是单单掳人这么简单。问何奇“你手中何来墓色土？”何奇一脸无奈“我哪里来的这东西，有的话我就给他了，不用麻烦大人。”“那信是你何处看到的？”何奇又把早上回庙发现张婶母子和矮子刘不见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道给知府听。后知府说“何小师傅，这事有点严重。我这就遣人去知会石东城蒋大人。”

        见知府这样说，何奇行礼，但是他还是担心石东城的官爷会不会帮找的到张婶他们。眉间还是紧锁。后还是道，大人可知这墓色土何处有？

        见何奇问，知府倒是诧异，道“昨日不是你们叔侄拿墓色土救的我？”言下之意，不应该是何奇更清楚些墓色土的事情么？何奇语塞。说书李是同他一道救的知府，也一道离开不错，可昨日吃酒，都来不及问太多的事情。醒来李叔便不见人了。何奇也是无奈了。找谁问去。见知府说如是，何奇只好谢知府，说告辞了。他决定还是去打听一下，看墓色土哪里有，为何大家对这玩意都是藏着掖着。

        门外管家端了托子进来，竟是百两银元宝锭子。知府说这是何奇为民除害拿的银，另外五十两是赏何奇少年英勇，特地嘉奖的。何奇见知府神色肃穆，知道却之不恭，又道了谢，问知府能不能给他换成银票，这么多大银元宝，何奇带着不方便。知府允了，何奇便跟管家去取了银票，又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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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里有钱，何奇又想知道墓色土的事情，想到自己听说过春红楼的鸨母万花姨是个消息灵通的，他想去打听。看着自己这身破旧，怕是会被拦着不让进，何奇闪进裁缝铺里又置了身驼色短衣。想着这样看起来会成熟些？

        春红楼是陆坛数一数二的青楼。老鸨万花姨可是道上有名的路路通。白道黑道的人，买卖消息，走些暗货，或多或少，都会给点消息春红楼。所以春红楼里不全是去寻欢作乐的人，更有些是去买卖消息的，去卧底拿人的各路人马。

        正是日里，春红楼门口并不多人，偶尔路过一一两两，有人进去又出来。门口是几个小厮在站岗，有两三个穿了红红绿绿的姑娘不时喊一下客。

        何奇头一回进这地方。青涩的脸庞，里头穿了花衣裳的姑娘见着，都围了何奇。“这小公子面生的很，莫不是打哪来的贵客呢？”何奇暗自腹诽，还贵客，不换套衣裳，门都不见的能入呢，传说中的销金窟说的就这春红楼呢。嘴上却说“姐姐，我是来寻人的。”那几个女子呵呵吃笑，说“来我们这，哪个不是寻人的，里边请吧，小公子。。。”

        被浓重的胭脂味拥进春红楼，何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正是这喷嚏，又大又亮，惹得正在张罗招呼客人的万花姨注意到何奇。

        看何奇一脸清涩，身材挺拔，一看便知不是来寻欢作乐的主。万花姨遣开围着何奇的几个莺莺燕燕。“小公子可是来听曲的？”春红楼里的暗语，何奇是不懂得。见何奇一脸懵逼，万花姨明白这是没来过这地的新客。自然是她亲自接待会好些。打量何奇身材高挑，却脸颊却是弱冠之面容。搞不好还是个干净人子，可不能惊着。

        跟着万花姨进了包厢，何奇有些拘束，钱壮人胆，拿了锭五两银子说“我寻你们万花姨。”万花姨见何奇这动作，觉着甚是可爱。便逗他“小伙子，你莫不是来认亲的？我们万花姨可未曾嫁人，该不会有你这么大个儿子哟！”见万花姨这样说道，何奇尬了，只能说“姐姐误会，我真是来寻万花姨的，不是她儿子！”“你寻她做甚？”“听闻万花姨是我们陆坛城赫赫有名的路路通，我想跟她求点消息。”“你是哪家人，要哪路消息？”

        万花姨坐下，手拿起元宝，看着何奇。何奇见她这动作，自是明白眼前这人是万花姨了。“万花姨，晚生求些消息，是要救命用的。如果您能实言告知，这银票归您。”说罢把刚刚从知府那里得的银票取出，放在桌上。

        万花姨见是百两银票，又见何奇虽衣着平凡，面相却清奇，并没有直接去取这银票。“你且说说。”“万花姨，可知墓色土的事情？”闻何奇开口，万花姨连手上的银锭子也不要了，放回桌上“少侠这钱我可拿不了。”见万花姨这样说，何奇并没有不悦，他猜到有可能万花姨不会说。墓色土到底是啥玩意，为何李叔的谨慎，又能救知府那晕迷病，又张子封都不大能说的明白。

        “万花姨，你只管说你知道的，哪怕是一句，这钱银也就归您了。”何奇心里一横，出口就是这句。见何奇脸色不像说笑，万花姨也缓了语气“小兄弟，你跟我买消息，我不能诓你，这墓色土真真是知之甚少，怕是对你没啥用处。。。”意思这钱多了，她知道的不多。何奇身上也没其他元宝锭子，只得打肿脸充下胖子。“不打紧，您说了便是。这钱银算是孝敬您也好，像您这般美好的姐姐，日后可要多多帮我。。。”

        万花姨听何奇的马屁，自然知道这孩子怕是日后要惊人得。只拿了那五两的银锭子。“小屁孩，喊我姐姐，我便给你打个折，这银票你拿回去，留着娶媳妇用，姐姐这有知道的就告知你了。你等着，我去取。”

        等了一盏茶功夫，何奇都快被房里的熏香给熏成荷包了，万花姨才取了个小卷筒子来。递给何奇。“这是墓色土的消息。不多，你看用不用的上。拿走吧。”

        何奇打开小竹筒，抽出里面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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