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陆坛城郊
        泛黄的小纸上蝇头小楷。何奇也是醉了。他认不全这些字。只得又拿着小纸条去问万花姨。“弟弟是不认得字？”万花姨似有不信。看何奇气质不凡，怎会连字都认不得？要知道陆坛城里但凡好的门派里的弟子亦或是有权势的人家的护卫，都是要念书识字的。

        “姐姐你帮我念念。我真是不认的字。”何奇明白求人不能光靠嘴。把银票折成了纸鹤。说送与万花姨，是弟弟给姐姐的小玩物儿。万花姨见何奇心思如此，便夸了句“弟弟手巧，姐姐是真心高兴了。”“姐姐帮弟弟这忙，弟弟感激不尽。”说罢又是半拳礼。万花姨便拿了纸，又把屋内的暗纱隔层机关摁了启动，屋内瞬间悄无声息，连光都隐了去。何奇此时才明白为何桌上嵌了夜光珠子，原先以为是显摆，才明白这是照明用的。

        “石东城西，有高人避世。其技为去污障之神术，其法器为墓色土。能去阴疾。”“各大黑市有墓色土，一钱值千金。黑寡妇常年收购墓色土。收购价为8百两白银一钱。”“陆坛城郊外有黑石，有人云是墓色土前身之地，凡人终不得见。”万花姨低声念与何奇听。这消息，不论如何，都是何奇花钱买得，保护何奇的权益，就是保证他能不受干扰，得这里面所载之讯息。这是万花姨做消息买卖立得规矩。谁的消息，给钱就是谁的所有物。不再另售他人知晓。

        何奇听完万花姨念的内容。心有点凉，的确没啥用处。这去黑市买。何奇没有那么多钱。去找？想想自己上月的遭遇，不知道自己还寻不寻得见那黑石山，墓色土。心里琢磨着，嘴上谢了万花姨，说自己有事，告辞了。

        万花姨撤了暗纱隔层，拿了只小荷包，把写了消息得纸塞里面，卖了便是卖了，没有留着得理。喊何奇拿走。何奇拿了香包就出了春红楼。并没有注意有人在街角暗暗监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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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买消息？”“去了春红楼见了万花姨。”“抢他身上的东西。”“属下这就去。”

        春红楼在陆坛城中，离城郊是挺远的。何奇便往城郊走，边看说书李给的李家轻功。虽然只认得图，都是何奇觉着上头的人画的可爱。便喜欢看。不知不觉，脚下的招式就跟着比划起来。看的入迷的何奇，都不知晓他越走越快，连街上的摊主见何奇走这样快，都远远把摊子收拢些，怕何奇路过刮起的风，会带走些啥。

        没注意自己的速度，何奇也没想着自己能这么快学了招式。等何奇发现自己走的快的时候，发现自己走到了那日取水和泥巴的地方。在溪边转了半圈，何奇记不起黑市山，也不记得往哪是焦土与绿地交接的地方。这记性不好也是麻烦。无奈只能取点水洗脸，看看清醒清醒能不能记起来些方位。

        毕竟是孩子心性，见了清凉的溪水，何奇的烦躁似乎压下来一些。便把鞋子脱了，裤腿一卷，想要下水玩。兜里的飞毛腿也吱吱地叫，何奇只觉得是飞毛腿也想下来玩水？便问它“你是要下水吗？”“吱吱吱吱。。。”飞毛腿异常的兴奋，让何奇笑起来。看样子还是只水老鼠呢，见水撒欢。便把小家伙掏出来放地上，“水深的地方你别来，我就在这洗把脸。”

        沁人心扉的凉，让何奇心里的压抑暂时释放，深深呼长气，想往酒囊装点水进囊里，却发现小家伙早已经开了囊口盖子，正在喝囊里的液体。何奇眯眼，这酒坊老板的传家宝，是个酒囊，里面的酒怕是放年代久远了吧，怕是喝不得了。赶紧上岸瞧飞毛腿有没有异样。

        小家伙喝了酒，像喝水一样，看它小眼睛溜溜的，不像不舒服的样子，何奇才放心。拿起酒囊闻一下里面的气味。却闻到清香的酒味。怪不得说飞毛腿会偷喝呢，这么香。看飞毛腿活蹦乱跳的样子，何奇觉着这酒应该能喝，抿了一小口。入口甘甜。何奇觉得是好酒，便想喝了吧别浪费了。喝完可以空囊子装点水，想起那日黑石山那焦黑色，何奇就觉得只是运气好，不是找着回来的路，可能会渴死在那里。

        为了把酒囊子空出来装水，何奇便喝了里面的酒。当何奇喝了头开始晕乎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劲。自己酒量虽然不大，但是喝半斤八两是没问题的呀，怎么喝了这么晕，又寻思不对，这酒囊酒这么点大。自己喝了这么久，怎么还有？便晃囊子，还有酒，又喝几大口，还是有酒。何奇不喝了，索性把酒囊口一往地下就倒酒。哗啦啦的清香酒倒在地上，飞毛腿乐了，又喝又跑去接酒。酒囊的酒哗啦啦流出来，飞毛腿在下边接，洒得它一身银皮毛的阳光下都起了金光。玩得欢快。

        倒了三盏茶的功夫。何奇愣住了。因为淌了一地的酒，除了流到溪里，地上湿了有丈把宽。何奇差点就把酒囊给甩出去了。见了鬼了。里面居然还有酒。。。

        摁住自己小心脏，何奇告诉自己这是宝物，人家酒坊老板的祖传宝贝，这么神奇，可不能扔了，等明儿回去了还给他吧。

        没法子，把囊又带着，晕着头也开始寻路。只是何奇没有看见，他倒酒的地方，原本干瘪的草皮，像春雨里的苗，蹭蹭长了起来，还有溪里的鱼，游着游着竟然大上一圈。。。

        这一幕被尾随的人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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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悠着寻路，何奇完全是懵的。恼自己不该喝酒，本就不记得清楚，现在全靠蒙了。用酒泡了澡的飞毛腿湿漉漉的何奇见有阳光，便不管它，让它在路上跟着晒太阳把皮毛晒干爽。小家伙一路吱吱吱。何奇听不明白，只能说“兄弟，我有点醉了，想找黑石山，想找墓色土。寻不到路啊。”闻言的飞毛腿竟往何奇身上跳，何奇还没反应过来，它都叼出来那两块破布地图了。

        何奇只道是飞毛腿把这破布当抹布了，还记得拿来擦毛皮。便不管它，随它在破布上打滚。却见被酒打湿的地图，又浮现了另外的线条。小家伙咬何奇的裤腿，此时的何奇半醉，哪里看得明白上头的线条标的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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