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痴情山姑进城陪读
        最为凄惨的悲痛,莫过于失去自己的骨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心比刀绞还痛,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有人总会啼哭,听的出这声音好悲好伤,山庄的小院里,晃荡着两个人,看像貌好似七旬之过,问年龄五十不到,看不懂他们在干啥,只是不停的走来走去,回到屋子里,总会习惯的打开影集,看着一张张画面,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自言自语:\"女儿走了,娘想你,女儿你可要走好,小时候的女儿多可爱,翘着两只小辫蹦来蹦去:\"娘,我要吃你做的饭\"

        \"女儿,娘再给你做饭吃,你还能回来嘛,娘盼找你还能回来\",唠唠叨叨的女人正是素芬的母亲,素芬服毒自杀,好比是在娘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年迈的父母欲哭无泪痛不欲生,有人要问素芬为啥自杀,这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还是从头道来.

        山庄里能出大学生,这可是头等新闻,善于说别人闲话的人,走出来开始宣传,咱屯里出来一个大学生,胡老头家的儿子上大学呢,人家那叫祖坟有德,都快冒青烟呢,人家孩子从小就有出息,这种人嘴能呼风唤雨,做梦能九天揽月,睡觉能五洋捉鳖,讲究别人心里舒坦,吹气能吹倒高山,打哈西能填平大西洋,见到胡来的父亲摇头晃尾,溜虚拍马点头哈腰,捧臭脚臭气熏天,:\"恭喜恭喜,你儿子可是大才子,你家祖上有德,当上官可别忘下咱穷哥们,你儿高官俸禄,我敢向你保证,不出三年,你儿子肯定能当大官,胡老头就等着享福吧\",听这话胡家人自然高兴.

        素芬躺在胡来的怀里,两人窃窃私语:\"俺跟你进城,白天能帮你洗洗涮涮,晚上俺能陪你睡觉,你是俺的男人,把俺一个人放在家里俺会想你\",虽说两人没结婚登记,在山庄人看来素芬是胡家的媳妇,素芬把想法说给自己的爹娘,嫁出去的女儿就等于泼出去的水,娘家人也自好顺从,开学的头几天,两个人一同进城找房子,经人介绍,就在学校附近的居民楼内租到房子,虽说是插间,可对山庄人来看已经不错呢,头一次住楼房一切都感到新鲜,房子小费用少,二来好在冬天有暖气,素芬和胡来都挺满意,看着新租的房子,两个人欣喜若狂,达这天开始,素芬承担着保姆的角色.

        上大学需要费用,一年下来这笔钱也得几万元,山庄人哪来的这么多钱,卖粮食换钱供大学生交学费,实在是杯水车薪,勤劳朴实的素芬承当起挣钱的工具,靠自己枯瘦如柴的身体,打工挣钱支撑这个两人之家,城市可不像农村,睁开眼就花钱,电费水费煤气费,还有卫生费,暂住费,租房费,两个人吃的用的花的,处处都用钱,就连上厕所都要花钱,素芬白天到饭店洗盘子,晚上还要做针线活,为了多挣点钱,又给工厂加工抹布,用破旧的衣服拆成布头拼凑在一起,再用线缝合,拼一块能挣八分钱,在当时这叫品八分,胡来放学回家,晚上看书素芬陪着,把胡来当成一生的依赖,他的一行一动都装在素芬心理,把挣来的钱攒到一起,省吃俭用供胡来上学,拼抹布需要布头,素芬经常到垃圾箱里找死人的衣服,邻居们看素芬困难,会做些好吃的送过来,素芬自己不吃,偷偷的省给胡来,给自己花一分钱也心疼..

        素芬租的房子没有厕所,公厕离住处很远,一大早跑厕所就需要半小时,由于环境差身上很少洗澡,生活简朴日夜操劳,过度劳累所带来的各种压力,二十几岁的素芬已提前进入中年,可怕的是月经也不来,晚上和胡来睡觉如僵尸一般,麻木不仁任其摆布,身上的酸搔味越来越浓,一天晚上,胡来兴致勃勃满心欢喜,想要和素芬睡觉,撩开被子,借灯光看到眼前的女人,面目憔悴,瘦弱的身躯皮包骨头,大腿中间夹着一块抹布,问素芬:\"这是干啥\"

        \"我可能要来月事,这几天身体不舒服\"

        \"抹布哪来的\"

        \"给工厂加工剩的\",胡来大怒:\"死人身上的破布往回捡,捡回来往这上用,多恶心,你不怕传染疾病么,卫生巾都怕不干净,何况这些脏东西,赶紧扔掉,去,到小卖店买包卫生巾换上\",素芬遥遥头:\"俺不去,那玩意多贵呢,俺挣钱多不容易,拼好多块抹布才能换回一包卫生巾\",胡来看素芬的牙发黄,张嘴有口臭,问:\"你刷牙没有\"?素芬不敢张嘴,胡来瞪着眼看着素芬心理好气:\"我问你话呢,为啥不刷牙\"

        \"俺从家带来的牙刷坏了,舍不得买新的\",再看素芬的脖子,塌陷的肌肉全是污垢,脚上的指甲长的吓人,胡来好气:\"你为啥这么懒,指甲为啥不剪\"

        \"买剪刀不还得花钱嘛,再说俺哪有时间剪纸家,俺从早到晚放屁都得走着放,咱家哪有钱,知道你一年花多少钱嘛,这些钱都是俺一毛一分攒的\",胡来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酸酸的,对素芬是同情还是怜悯,连自己也琢磨不透,由于虚荣心作怪,怎么也找不到爱的字眼.

        哲学家认为,世上万物都会变化,时间能改变一切,时间也能把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任何事情都会随时间的推移而变,胡来和素芬刚入学,两人彼此一样,看当时素芬品学兼优,又善于长跑,应在胡来之上,随着时间的推移素芬却成了弱者,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远,胡来对素芬有言在先,不让素芬去学校,在外人面前不能说胡来是自己的男人,有些事越是不让月可能发生,话说这天上午,派出所来人普查,片警是刚从外所调来的新人,对素芬的情况不太了解,这人说话挺啈,狐假虎威高高自大,推开门对素芬大嗓门喊:\"派出所的,把暂住证拿出来\",这人一脸横肉气势汹汹,素芬心理好怕:\"俺没有暂住证,让俺办还没办呢\",这人蛮横粗暴,张口全是粗话:\"为啥不办,**呢,拿出来我看看,我是这片的片警,在我管辖必须**,抓紧到派出所**,不**都给你们撵走,听着没\",素芬心里害怕,片警身高马大,素芬站在片警面前像小孩一样,片警看过**又问:\"这屋里住几个人\"?问这话素芬心里发慌:\"两个\"

        \"那个人是谁\"?素芬战战兢兢:\"俺男人\"

        \"他人呢\"

        \"上大学呢,白天不在家,放学以后才能回来\"

        \"你俩有结婚证么\"?\"没有,俺家说俺俩还小不给办,让俺俩先凑合,俺男人娶过俺呢,举行过婚礼,俺家那边都知道,俺家说等够年龄在给**\",片警大嗓门,拿着警察的派头喊:\"我告你,在我管辖没有结婚证同居属于非法,非法同居就是犯法懂么,在敢同居都给你们抓走\",指着素芬的鼻子问:\"你男人呢,马上给我找来,告诉他,就说我是派出所的,快点去,拿不出证据就拘留你们\",素芬哪见过这种场面,急忙跑到学校,对着门卫哀求:\"大哥,俺找俺男人,俺有急事\",门卫不理解,看着眼前的这位乡下人问:\"你男人是哪个系的\",素芬不明白,对着门卫遥遥头:\"俺男人不会唱戏\",门卫听的好笑:\"你男人叫啥\"?素芬满口乡音,心理紧张说话颠三倒四:\"大哥胡来,不是,俺说错了,胡来是俺大哥\",门卫听过扑哧一乐,其中有一人半开玩笑:\"大哥不会胡来,大哥只会胡扯\",几句话说的大伙哄堂大笑,有人听懂这话的意思,帮着解释:\"这女人说的胡来肯定姓胡,叫胡来\",看一眼素芬问:\"我说的对吧\"?\"对对,你说的真对,俺男人就叫胡来\".

        门卫打电话给校办处,系主任告诉胡来,门口有人找,可能是你媳妇,胡来听这话好没面子,在同学面前臊的满脸通红,心里知道肯定是素芬,走到校门口一看,果真不假,站在门口的小老太太瘦弱枯干,三级风就能吹倒,门卫见胡来问:\"这是你媳妇啊\",还没等胡来回答,素芬急忙向前跑过去喊:\"咱家出事呢,警察上咱家去了,还说要抓你拘留,快点回家吧,警察还在咱家没走,回去晚了他们会抓你的,他们让咱俩结婚,说没有结婚证就算非法同居,走吧,快走,咱俩赶紧回家\",也不知咋的,这嗓门比平常还高,正在胡来迟疑的功夫,素芬上前抓住胡来的手使劲往回拉,虚荣心作怪的胡来,恨不得一口吃掉眼前的女人,素芬这一喊校园里好多人围上来看热闹,有人是胡来的同学,甚至还有胡来的导师,系主任也在其中,胡来十分尴尬,素芬可不管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让胡来回家,派出所还等着呢,局面非常糟糕,胡来恼羞成怒,说素芬:\"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男人\"

        \"竟胡说些啥呀,你不是俺男人俺找你干啥,咱俩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能说你不是俺男人呢,快走吧,在走晚了派出所会来抓你:,胡来**,伸手对素芬就是一巴掌,再看素芬,趴在地上像死人一样,好半天没有起来,围观者有人嘲笑,也有人过来帮忙,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女孩,来到素芬身边,俯下身躯,用手摸了摸额头,又摸了摸手腕,起身说:\"大家别动,让她自己慢慢起来\",瞬间围观者都把目光投向这个女孩,有人小声嘀咕:\"这是咱校新来的大学生\".

        女孩是谁,素芬和胡来后来怎样,派出所能否饶过他们,欲知后事如何,请看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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