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2 / 4)
        果然，方丹丹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其实我是不想来和你谈这个话的，但院长让办公室主任找我了，我就来说说。我相信我说的话，你不一定是爱听的，即使爱听，也不一定能帮到你什么，说不定你听了后，就选择性遗忘了。”

        我笑答：“那就说来听听。”

        方丹丹突然对我一笑，表情里透出一丝嘲弄、一丝轻蔑、一丝妩媚，但旋即又恢复了常态：“问吧。”

        我仍笑：“聊吧。”

        方丹丹说：“你问吴之庸的事儿是吧？那我……”

        我打断了她：“我听到了太多吴教授的好话，现在我想听一听另一方面。如果没有，我想就不用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方丹丹这样的人，一定要从气势上和心理上压倒她，否则，你就会掉入她的掌握，被她牵着鼻子走——而这样的女人一旦掌握了主动，就永远不会变成被动，她会由一个被问者变成一个问话者。

        果然，方丹丹眼珠转了转，说：“你怎么知道我会说他的好话？就因为他是我的导师？”她语带嘲讽地说：“你以为谁都像钱益一样啊？”

        “钱益还是很负责的，他的话也有证据……呃，应该说是……事实，事实支持，比如他说吴教授是个‘实验狂’，就能提供出吴教授出入实验室的记录……”

        “呵呵，那你得看情况，一是你让他现在就拿出来，我保证是一本空空如也的记录本，但你只要给他一晚上的时间，他就会给你造出一本完完整整的记录出来，而且保证严丝合缝、毫无破绽——这就是这个人独特的能力。可以说，他的这个能力比他的科研能力更突出。”

        方丹丹不无讽刺地说。

        我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方丹丹接着说：“钱益的能力是所有研究生中最差的，我是说科研能力，但有一种能力却是研究生中最好的，那就是‘迎合上意’，他的迎合上意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地步。比如说，吴教授在和我们闲聊时，偶尔说了一句哪部电视剧的哪个人物，钱益马上就会把这部电视剧找来看一遍，下次如果吴教授再说到，他就会接上话聊起来，而且见解和吴教授高度契合，简直就像一个原子和一个分子那样。”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钱益并不能提供出吴教授出入实验室的记录，或者说，某个时间点吴教授不在实验室，但钱益也能提供出他在实验室的证据？”

        方丹丹眼中闪着狡黠的光，纠正我：“我没有那样说，我只是说，钱益的话并不可信。实验记录只是一个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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