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隔阂 (2 / 2)
        “千岁一切安好。现在圣上提出让千岁监ｇｕｏ一事，分明是在小人撺掇下的乱命。”郑成功当然不会谋害鲁王，但现在想让他放鲁王脱离自己的掌握那是绝不可能，因为他知道，只要鲁王被张煌言带走，肯定就会凭借着这份圣旨开始第二次监ｇｕｏ。

        “圣上南狩，让亲王监ｇｕｏ有什么不对的？”张煌言对郑成功的话不以为然。

        “正是因为圣上南狩，所以才更是乱命。圣上都不在ｇｕｏｎｅｉ，圣旨如何能够服人？”郑成功竭力争辩道：“怎么知道这是圣上的本意，而不是宵小杜撰出来的？”

        “延平又如何知道是不是圣上的意SI？”张煌言见郑成功如此强词夺理，更加生气：“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延平说这些歪理有什么意SI？难道延平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么？隆武帝嗣已绝，延平也不要想胡乱拉宗亲来给先帝续嗣，圣上是肯定不会同意的。若是延平自行做出此事，那么就是板上钉钉的乱臣贼子。”

        张煌言感觉这个杀手锏很有力，足以封住郑成功所有徒劳的挣扎。但很快他就发现效果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好，郑成功只是冷笑了几声，没有露出一丝绝望之sè。

        “难道他打听到了唐藩后裔的消息了？”看到郑成功脸上的表ｑｉｎｇ后，张煌言忍不住冒出这样的疑ｈｕｏ，不过马上又自我否定：“要是真有消息，他岂能不大肆宣扬？”

        郑成功几次张口yù言，但最后还是没有把底牌翻出来。又冷笑了一声后，郑成功直截了当地说道：“张尚书说得好，这里没有外人，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清楚。这明明白白就是乱命。李定ｇｕｏ那个ｌｉｕ寇虽然收复了云南，但已经是元气大伤，而且失去贵州后，李定ｇｕｏ被堵在云南出不来了；皇上连回云南的胆子都没有，也知道李定ｇｕｏ靠不住了，短期ｎｅｉ难有作为。看到我们这里势大，知道你我二人携手，快则五年、慢则十年，拿下神京和整个东南是迟早的事，那时不管你我谁占上风，皇上都只得把位置交出来。所以他就想离间你我，要是我们为监ｇｕｏ一事打起来了，翻脸成仇，那收复神京和东南的时间必定大大落后。皇上啊，他是想给李定ｇｕｏ争取些时间！还想着从那个山窝里杀出来呢。”

        见张煌言一时说不出话来，郑成功知道对方并非看不明白厉害：“要是皇上真想退位让贤，那他为什么不禅位，而只是许诺一个监ｇｕｏ？张尚书请看，就算今天张尚书凭着这个诏书让鲁王登上监ｇｕｏ之位，那将来皇上要收回也是名正言顺。而如果我们根本不管皇上的诏书，等收复神京之后，对缙绅士民宣布‘中ｇｕｏ不可一rì无主’，就此拥戴鲁王千岁监ｇｕｏ，那皇上还能收回么？反正监ｇｕｏ与否根本不需要皇上说了算，鲁王千岁又何必承他这个人ｑｉｎｇ？”

        虽然知道郑成功说得不错，但张煌言很清楚对方还有一个关键理由始终没说：“收复神京以后，延平就会同意鲁王千岁监ｇｕｏ吗？”

        “这事我们暂且不提，我们眼下还是要同舟共济，先齐心协力收复神京再说，到那时我们再各显神通好了。”郑成功根本没有正面回答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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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信。”张煌言本来也存着这个希望，盼望在收复南京后，能够和郑成功共同拥立鲁王二次监ｇｕｏ。他把鲁王送来厦门，就是给郑成功一个和鲁王拉近关系的机会。反正在张煌言看来，郑成功已经没有其它选择，在无法给隆武帝续嗣的ｑｉｎｇ况下，拥立鲁王已经是他最好的选择，如果郑成功能和鲁王消除隔阂，张煌言当然再高兴不过。

        之前张煌言还幻想着，只要他能立场坚定地阻止郑成功给隆武帝胡乱续嗣的闹剧，那郑成功最后就只能和鲁王妥协，退而求其次成为鲁王的拥立之臣。可这次永历的圣旨彻底打破了张煌言的幻想，很显然，郑成功不惜一切代价要阻止鲁王登上大位。之前郑成功和鲁王的关系就有隔阂，但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这次把鲁王送去澎湖软ｊｉｎ的事ｑｉｎｇ却实在太恶劣了。郑成功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的严重后果，他和鲁王的矛盾将再也无法消除。既然做出了这种事，那就再也没有退LU，也没有妥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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