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自首 (2 / 6)
        所长值班，碰到警情，那必须是一马当先。于是，作为值班所长的戚文举迅速来到办公室，亲自接待黄国俊和袁文姬。由于所长亲自下马，当天值班的民警们当然是雷厉风行。他们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讨好领导、或者是拍马屁，而是要紧跟上领导的工作节奏。从事审讯记录工作的民警张为民，在摊开笔记本的那会儿，刚一张嘴准备打狗哈气，一看所长戚文举正在看着他，便立刻用手捂住自己那已经张开的大嘴吧，活生生的将一个哈气憋了回去，立即展开他的记录。

        戚文举看了一下自己的同事，已经一切准备就绪，他首先用自己的目光轻轻地扫了一下黄国俊和袁文姬夫妻俩。从他们俩的表情上判断，似呼于人命案没有牵连。因为眼面前的夫妻俩，虽然说是来自首，但不悲、不悔，表现得一付淡定自如的样子。从两位当事人的眼神中可以得出，对方并非是奸狡拘猾之辈。便把自己原本一付板着的面孔稍加改动一下的问道：“是你们二位要到派出所来自首是吗？”说完，他看着张为民是否在记录。

        黄国俊立刻回答说：“哦！是的，我是带着我老婆来你们这里自首的。”说完，黄国俊将一直还抓住他手的袁文姬的手，使劲的给板开。连后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意思就是告诉袁文姬，不要害怕，有他在这里呢。可他能感觉到自己妻子的一双腿跟筛糠似的，在瑟瑟发抖。

        戚文举看着张为民已经记录下刚才的对话，便继续问道：“二位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家住哪里，请你们详细说明一下。”问完，戚文举就抓紧时间的喝了一口水。

        黄国俊丝毫没有含糊其辞，他好像早已经将这些问话，背的熟透于心。戚文举的话刚一停下来，他就立刻答道：“我叫黄国俊，本地人。今年45岁；这个是我老婆，叫袁文姬，越南人，今年35岁。我们已经有一个男孩，今年已经15岁，这是我们俩的**明。”说完，便将两个人的**交给戚文举。戚文举又递给张为民，进行一一登记。

        待张为民全部记录下来之后，戚文举问道：“二位今天一早上来派出所说是自首，是因为你们触犯了我们国家法律，现在自己感觉后果严重，所以，为了争取国家机关的宽大处理，于是，你们就选择来投案自首。请问，你们是自觉自愿选择，主动来我们派出所自首的是吗？”每一次戚文举在提问完之后，他总是习惯性的看着张为民。只有等张为民记录停下来了，他才问下一个问题。

        此时此刻的黄国俊，表现得一付从容不迫的样子，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领导，我们夫妻俩是主动来到派出所自首来的，因为我老婆袁文姬，被人利用，帮助她老乡在我们莆田地区，介绍买孩子的人家。具体情况，我以往一直也不知道，只到昨天夜里，我老婆袁文姬将他人伙同自己，卖小孩子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告诉我后，才恍然大悟。接下来，还请领导问我老婆的具体事宜吧！”说完，黄国俊就将老婆袁文姬扶到自己前面，然后，让她坐下来，慢慢的说。

        本来以往不会有什么大事情的戚文举，认为顶多就是夫妻俩之间男女关系事情，被对方活捉在床什么的。可当他一听黄国俊说是买卖人口这件事情，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不是人贩子吗？哎呀妈呀！案情重大，由不得他多加思索。

        于是，黄国俊立刻被请到另外一间接待室，而袁文姬确被带到审讯室，两个人不由分说的被立即隔离审查。在场的民警同志一听说人贩子，也是义愤填膺，个个摩拳擦掌。谁特么都痛恨这杀千刀的人贩子，警察当然更不能除外。可黄国俊和袁文姬夫妻俩，倒被戚文举所长和民警们的这一遽然生变，搞得惊恐万状。黄国俊本以为带老婆来自首，是可以蠲获宽大处理的，看眼面前这种架势，不用说是豁免袁文姬的罪责了，很有可能连他也要受到牵连，弄不好是罪加一等！黄国俊想到这里，的确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满，一时间，他甚至对自己的这一举动，感到后悔。而袁文姬则是：反正既来之则安之，最多就是和家人从此不见面得了，大不了阴阳相隔，那能怪谁？自己作孽自己受罪，纯净是咎由自取。所以，袁文姬倒怎么说怎么听，一切服从民警安排。

        当然，造成黄国俊产生这种误会的，就是来自戚文举的指挥。在一听说是贩卖人口这么大的一个案件上，戚文举深深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职业的敏感告诉他，必须严阵以待，严肃处理。所以，他命令警察：“来人，立即将嫌疑人袁文姬铐上，然后进入审讯室，履行法律程序。”他的话音刚一落下，立刻来了两名女民警，“咔嚓”一下将袁文姬铐个结结实实。望着被戴上手铐的老婆，被两名女民警一左一右的夹持着带走，黄国俊真的是欲言又止。于是，他选择了低下头，无奈的叹息着：唉！

        本来一大早过来，还是客客气气的警察接待了他们。现在一眨眼功夫，就突然变了卦，这警察也真不愧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袁文姬说什么也接受不了。就在一刹那被警察上了手拷的那会儿，她吓得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黄国俊，差点叫出声来。可她这会那能体会到她丈夫黄国俊的肠子都给悔青了，虽然他表面上只是低着头。

        他们夫妻俩的这种表情，作为派出所所长的戚文举岂能不知？他首先来到黄国俊面前，拍了拍只是低着头的他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么做有点过分是不是？那到不必，告诉你，我们公安机关对处理刑事犯罪这方面，有着与民事纠纷截然不同的概念。当然，在处理结果上肯定也是不尽相同。对你们夫妻俩这么做，只是我们公安机关履行的一种手段而已。等结果出来，你就会理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的道理。只是你现在看上去有点接受不了。这一点，我们能理解！希望你还是积极地配合我们工作，争取你老婆得到宽大处理。”

        见到黄国俊情绪上一些好转，戚文举便来到袁文姬面前。他知道袁文姬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合，免不了有些害怕。就安慰她说：“我知道你没有见识过我们派出所抓人的镜头，今天身临其境，免不了直打哆嗦。我告诉你，别害怕。这是我们派出所的一个过程，你主动来派出所反映情况，这是属于自首行为，我们表示热烈欢迎。只要你能认识错误，仔细交代你的个人情况，敢于揭露他人犯罪事实，我们一定会给你从轻从宽处理。如果发现你有重大的立功表现，我们政府还要对你实行奖励，这是我们的规定。但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一旦我们发现你有知情不报，隐瞒犯罪事实，我们也会绝不手软。你听明白我的话吗？”袁文姬吓得上下两牙齿直打哆嗦，连连点头答道：“嗯！我，我明白！”

        戚文举提醒她说：“那就从你第一次开始，是怎么帮助你老乡介绍卖孩子的？”戚文举给袁文姬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以示安抚。

        袁文姬被警察这一之整的，一时间头脑里一片空白，既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的确，此时此刻的她，完全被警察吓蒙了！不过，时间不长，在戚文举倒给她一边水之后，袁文姬紧紧的陷入沉思。片刻，她终于开始滔滔不绝的叙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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